凌染心知他问的是华梦园林那件事，可华梦的事，她没法子和他说清楚。

她只好装傻，“我答应了陆骁阳，今天跟他来看贺奶奶的，你要是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就拒绝他了……”

韩亦琛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随即恢复成似笑非笑的模样。

“不想说就算了。但是，”他突然靠近凌染，“为了另一个男人丢下自己的男朋友，连衣服都换了，没这种道理。”

凌染怔了怔，她以为韩亦琛会步步紧逼，没料到他方向转的这么快。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身子稍稍往后靠了些，“旗袍是贺奶奶送的，我穿上只是想表达感谢与尊重，而且今天我不是挽着你进去的吗，又没有下你的面子。”

“你有考虑过，我看到你从陆骁阳车上下来的感受吗？”韩亦琛伸手把凌染往自己怀里扯。

凌染差点惊呼出声，她的双手抵在韩亦琛的胸口，掌心隔着衣物，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心跳。

她下意识想撤开，可一旦失了双手的隔档，她整个人势必跌进他的怀中。

凌染一时间进退两难。

“你先放开我。”她推了一下。

韩亦琛环在她背上的手臂不仅没松开，反而更紧了。

“我们关系原本就是假的，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啊。”凌染皱眉说。

“我说过，想要骗过别人，首先要先骗自己，”韩亦琛语气里带着警告，“你这么抗拒，怎么帮我糊弄家里人？”

“你放心，我有职业道德的，不会在人前给你掉链子。”凌染解释。

“就你这样的演技，如果平时不能养成习惯，我怎么放心带你回去见人！”韩亦琛靠得更近了，“改掉你表面上糊弄的那一套想法，韩家的人没你想的那么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干脆真的交个女朋友？”凌染问。

她原本以为，韩亦琛说的假装恋爱，只是面子工程，人前亲密一些就好。

可他现在的他态度，分明是要她在私下也扮演女朋友的身份。

其实韩亦琛要监视她，单纯提供资源这一个条件，就能让她就范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少管那么多。”韩亦琛眉峰一凛，声音低了些。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敏感，不仅放开了凌染，还往后退了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韩亦琛的反应勾起了凌染的好奇心。

曾经有一段失败的感情？或者……只对男人感兴趣？

不过凌染没胆子问出口。

“我知道了，老韩。”

“……谁准你怎么叫我的！”韩亦琛的脸都黑了，“给我换掉！”

反应这么大？！凌染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为什么啊？老韩比起韩总亲密多了。”

“去他妈的亲密！”

凌染快要笑出声了，“陆骁阳可以这么叫，为什么我不可以？”

“跟他有什么好比的？给我换……”韩亦琛注意到凌染憋着笑的样子，“你笑什么？”

“没笑，”凌染立刻换上严肃脸，“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凭什么是我换，要换也应该陆骁阳换。”

“总之不许这么叫我，不然你别想从我这拿到任何资源。”

“知道了，老韩。”凌染正色说。

然后立刻调开好感度面板——没降，真好！

发现她是故意的，韩亦琛捏着她的后颈，“你还叫上瘾了？”

后颈是凌染的敏感区，她立刻缩着脖子大喊：“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把手拿开！”

“换不换？”韩亦琛威胁着问。

“换换换！”凌染连声说。

晚上。

韩亦琛在办公室和朗清视频。

“查凌染在S国都接触过哪些人。”韩亦琛交代。

“好。”朗清一口应下，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她又怎么了？”

“我怀疑……她在刻意接近我。”韩亦琛说。

“你指的是她个人想从你这拿资源，还是受她背后的势力指使？”

“都有，”韩亦琛想了想，“《南熙传》剧组也查一遍，她对这部剧太执着了，其中一定有问题。”

朗清明白了，韩亦琛这是怀疑剧组里有当初那些人的耳目。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的。”朗请说，“你跟她周旋得怎么样？”

“她有很强的防备心，只能慢慢来。”

“行吧，你那边继续哄着，我这边安排人下去调查。”

“嗯，挂了。”

韩亦琛断开视频，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印了小桃花的连衣裙，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笑眯了眼。

“……我会查出凶手的。”韩亦琛呢喃着，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气。

……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那边还没确定新资源，韩亦琛也没对凌染做安排，凌染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休息，熟悉《南熙传》的剧本。

周五，凌染被李初岚叫去乐云。

办公室内，李初岚递给凌染一个文件，“HZ的广告，还是落到你头上了。”

凌染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诧异。

“为什么？不是还给徐梦了吗？”凌染问。

“大概她和HZ无缘吧，”李初岚叹气，“昨天她在学习咖啡机操作时，不听培训老师的话，乱动机器，把自己烫伤了。”

“真有她的……”

“你把合同签了，剧本我发你微信上。”李初岚说，“HZ那边催得紧，你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熟悉剧本，明天直接到片场。”

“舆论那边怎么办？”

“这点你放心，官方会处理好的，不会委屈了你。”

凌染点头，表示服从公司安排，签了合同就回去了。

第二天。

凌染拒绝了李初岚亲自来接她的提议，自己驱车到了HZ在市中心的门店。

广告拍摄在这里进行。

李初岚比她到得早，事先已经替她打点过了。

在李初岚的带领下，凌染见了剧组各个岗位的工作人员，并且自掏腰包，为大家买了HZ的甜品当做早餐。

凌染端着甜品盒子，跟着李初岚来到主角方晓鸥面前。

“晓欧姐您好，我是凌染，初次见面，我买了早餐，请您笑纳，希望今后我们能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