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
霍青时和裴冬荣的对话被一群叫好声打断,二人循声看去,原来是那边又作出了一首诗,好巧不巧,还正是李朴所作。看李朴那张洋洋自得又佯装谦虚的虚伪面容,霍青时不禁觉得好笑,好奇心大发,高声道:“是什么好诗,念出来也叫我们三个听听!”
“那是自然!”方才吆喝叫好的那位,正是李朴的小跟班,此刻自然叫得最凶,只见他将诗作高高举起,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隐隐官桥柳,澹澹昆明池。恼人冬风渡,遥盼春潮迟。愿做终南岭,闻道三清尊。四皓岩穴居,伯夷薇草拾。”
裴冬荣眼睛一亮,起身去恭贺李朴又有佳作问世。那边热闹不已,霍青时倒偷偷笑出声来,轻轻开口:“装模做样。”
说完,她又轻笑一声,顺势往后靠去。一回头,刚好迎上三哥的目光,显然是将她方才那一句嘲讽听了个一清二楚。
霍青时解释道:“他用的典故,三清尊老子,隐士商山四皓和伯夷叔齐。要么是无为而治的道家,要么是出世避乱的隐士,拿这个来自比,恐怕嚣张了些。明明是个沽名钓誉的性子,非要写什么隐士的诗,不是装模做样是什么?”再说了,这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霍青时话音刚落,就觉得场面安静得不得了,霍青时盯着三哥不敢回头看,悄悄问:“他们是不是都听见了?”
三哥看了一眼那边,又看向霍青时,肯定的点了点头。
果然,还不等霍青时回头,就听见后面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你好大的口气!居然敢说李兄装模做样!”
李朴脸色难看,看了一眼裴冬荣,又压了下去。半晌,他才开口道:“霍公子既然看不上我的诗作,定然是有更高的见解。不如霍公子作一首诗,让我等装模做样的小人开开眼界。”
霍青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她虽然是文学专业,但她只学了怎么读诗背诗研究诗,没学如何现场作诗啊!写作课也没要求七步成诗啊!这可怎么办?
“霍公子?怎么不说话了?”李朴步步紧逼,俨然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人模样。他的跟班和拥护者们,此刻也是热热闹闹的讥讽交加,一时间炸开了锅。
“三哥,你会作诗吗?”霍青时不敢转脑袋,悄悄冲三哥眨巴眼。
不等三哥回话,后面那群跳蚤又开始嗡嗡:“依我看啊,有些人就是自己没本事,还要诋毁别人,生怕别人比自己强咯!”
霍青时听着这些个刺耳的话,忍无可忍,抬头冲老天嘀咕一句:“各位诗仙诗圣诗鬼诗豪诗魔诗佛诗狂诗大爷哦不对你们都是我大爷,对不起了各位,小弟实在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借诗作一用,以后给你们上高香啊!”
说罢,她转身站起身来,朗声道:“李公子不是以昆明池为题作诗吗?那在下也以小池为题,作诗一首。”说完,她装腔作势的走了两步,正欲开口。
就在这时,突然二楼传来一声尖叫,三哥闻声色变,立刻起身便冲往二楼。裴冬荣也慌忙站起身来,圆滚滚的身子一晃,大声道:“是柳深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