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也走了出来,一脸愁容,站在陆婉婉身后,四下看了看周围的太监宫女,蹙眉道:“妹妹这是何意?”
“何意?”冯昭容猖狂笑道,“你兄长身为京兆尹,本应该做好官员表率,做好他的父母官,谁料你们两个私相授受,暗中操控京城杂言,污蔑柳深塘柳公子。”
“休要胡言,柳公子是我哥哥的好友,我母妃和舅舅又怎会陷害他?”陆婉婉握住贤妃的手厉声道,“无凭无据就来抄检嘉平宫,谁给你的胆子?我母妃不与人争,可也身居妃位,你见了面也是要行礼叫声姐姐的,如今你却放肆闯入,还砸了诸多东西,是什么道理?”
“小小公主伶牙俐齿,也敢教训起我来了。”冯昭容冷笑一声,“难道你以为我没有上报廷尉?你以为我无凭无据就赶来查抄?来人,请贤妃和六公主坐,一同看着!”
“你!”陆婉婉恼怒,可是突然出现的一众廷尉卒让她将这话咽了回去。涉及到廷尉,就不是能用后宫权威去压的了。
贤妃仍是满面愁容,此刻也不得不和陆婉婉坐了下来。她自然没有所谓私相授受,她娘家世代为官,所以才让她这个生性柔弱的女子做了这个妃位,她已然惶惶不可终日,又怎么可能和身为京兆尹的哥哥去陷害别人呢?
柳深塘是谁,贤妃并不认得,但听陆婉婉这么说,却觉得心头一颤,陆闲性子清冷,从不见他身边有什么人,这柳深塘能成为他的朋友,定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主子,您瞧。”几个太监手捧着几个珠宝匣子跑了出来,那匣子上明面都是些首饰,可那太监捣鼓一阵子,竟打开一个暗盒来,里面都是真金白银,足金足量,“里面还有。”
贤妃震惊,站起身来去看,她不知道这些珠宝匣子里面的暗盒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里面的金银是怎么回事。她瞠目结舌一阵子,慢慢开口:“这、这是……”
这时,又从中跑出一个小宫女,手里捏着几封信,冯昭容接过看了看,冷笑一声:“证据齐了,我这就去禀报陛下!”
“不用禀报,陛下来了。”霍青时斜靠着门,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牵着陆蓁蓁,“我方才已经告诉他老人家这儿有好戏可看,如今陛下的龙辇应该已经快到了。我就说这儿有热闹瞧,果然不赖。”
冯昭容看见陆蓁蓁,脸色变了变,陆蓁蓁瞧见冯昭容,抓着霍青时的手攥得更紧。霍青时拍拍陆蓁蓁脑袋,让她去和陆婉婉站在一起。方才陆婉婉一番激辩,如今也是强撑着才稳住身形,那裙摆下的腿肚子正打颤呢。
“霍公子,就算你救公主有功,这外来男子出入后宫,也不是个道理吧?”冯昭容捏紧了手中的那几封信,振声道,“如今你大摇大摆走进来,又说要看热闹,难不成我们这群后宫女人,陛下的妻妾们,竟是你眼中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