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其姝猜测,沈秉渊作为一个书生却能自己挣钱读书,还有余钱贴补家用,若不是经商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可见这个表面上装的道貌岸然的男人,恐怕不止是渣男,还可能是个满腹黑水的腹黑男也不一定。
反正纪家也没什么好被这腹黑男觊觎,那么他送上门来当苦力,自己没道理不要。
“怎么调查?”
“将计就计。”沈秉渊说道。
纪其姝先是没明白,但是在沈秉渊提示了一个字之后,就突然茅塞顿开。
“我饿了。”正事办完,沈秉渊突然开口说道。
纪其姝心情好了些,便下意识的说道:“我去给你做。”
可等纪其姝走出房门,这才突然醒悟,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了,活脱脱一个奴才命。
纪其姝想要回去找沈秉渊麻烦,可一想到昨天她被毒蛇咬伤,那厮居然二话不说就帮她吸毒。
这也算救命之恩了吧,要不然……对他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纪其姝内心戏太多,以至于回神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纪其年给吓了一跳。
“其年,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纪其年说道:“姐姐,饿。”
“我现在就去做饭。”纪其姝迅速往厨房走,拿了灶台上的围裙围上,便看到纪其年也跟了进来。
“其年乖,出去玩吧。”
纪其年摇摇头,突然冲着纪其姝伸手:“礼物。”
纪其姝有些好奇,便用手接住了纪其年送的礼物,结果发现居然是一块木牌,上面雕刻着字和图案。
只是纪其姝并没研究过古代文字,这上面的字她并不懂。
“其年,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捡的的,昨天有人,他们飞飞,不带我玩。”纪其年做了几个夸张的动作,大概就是有人翻墙进了他们的院子,又祸害了她的房间,而走的时候,就不小心丢了个东西,正好被睡不着等纪其姝回家的纪其年捡到了。
纪其姝捏了下手里的东西,饭也不做了,直接跑回了她的房间。
“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纪其姝一进屋就把那木牌丢向了绣床。
没想到沈秉渊反应极快,居然看也不看就单手接住了。
纪其姝眯了下眼睛,心中的怀疑更深了。
刚才她也就是随手一丢,若是一般人要接一定是下意识的两只手都伸出来,就这样还不一定会接得住。
可对方看都没看便接住了,这沈秉渊,真的就只是一个书生这么简单?
“这是什么?”
“问你啊,你不是秀才吗?”纪其姝说道。
沈秉渊看了眼,便说道:“这应该是某人府上护院佩戴之物,怎么会在你手里?”
纪其姝指着乱七八糟的房间,说道:“喏!这里找到的。”
纪其姝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继续说道:“那个字读什么?”
“秦。”沈秉渊说道。
纪其姝皱了下眉头,喃喃自语:“沣城有什么姓秦的大户人家吗?”
沈秉渊下牌子说道:“有。”
纪其姝立刻将衣服丢下跑到床边追问:“是谁?”
“若知道是谁,你当如何?”沈秉渊不答反问。
纪其姝说道:“不怎么样,防着点。以后有机会再翻盘。”
“为何?”沈秉渊挑眉。
纪其姝摆了沈秉渊一眼,说道:“你以为我傻啊?对方在知道我和陈夫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之后,还敢做这些,说明这秦家一定来头不小,至少不是我这种身份能够招惹的。”
“你倒有自知之明。”沈秉渊眼里染上一丝笑意。
纪其姝看着这个男人如同看闺女的眼神,很想把手里的衣服糊他一脸。
什么鬼,她很像萝莉吗?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那发育不完全的身材,还真是……萝莉。
她都忘了她现在的身体还不到14岁,的确年纪小了点。
“你可知当今圣上身边最受宠的宦官是谁?”
纪其姝从记忆里搜寻了一番,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这也不怪原身,当初这个沈秉渊去朝廷做官,她唯一一次远门,就是去千里寻夫,结果却落了个身首异处的结果。
至于这朝廷局面,纪其姝隐约就记得现今皇帝是个昏君。
“不会正好姓秦,而这沣城的秦家又正好是这个太监的本家?让我猜猜,官官相护,怕是知府大人为了前途,也得给这秦家几分薄面。”纪其姝说道。
“所以陈夫人保你,也可不保。”
纪其姝闻言皱起了眉头,合着她这是求错神拜错庙,之前怎么就没听说过秦家这么大来头呢?
难道是她消息有误?
沈秉渊对纪其姝说道:“给我拿本书过来。”
纪其姝直接走到书架前,将地上好几摞的书都给搬到了大床,挨着沈秉渊的身边整整放了一长条,愣是将这床一分为二。
“以后别随便跨过这条线,懂?”
沈秉渊随手拿起一本书,一边看一边说道:“秦家是当地有名的乡绅,家财万贯,沣城至少三分之一的店面属于秦家,而之所以他们不显山不露水,是因为……”
“明面上的事情都被知府大人给做了,所以大家只以为那是普通富户?”纪其姝接了沈秉渊的话。
沈秉渊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但语气却是淡淡:“利益往来罢了。”
纪其姝却说道:“我看狼狈为奸才对,但这也说不通。既然这两家关系类似主仆,那陈夫人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合作。哎呀!糟了。难怪她要陈婆子说配方是她嫁妆,由我修缮,这不是摆明了冲我方子来的吗?”
沈秉渊说道:“陈夫人是个精明人,倒不至于诓骗你。想来这事情是知府和秦家暗中所为。”
纪其姝突然眼神怪异的盯着沈秉渊,盯的他都无法好好看书了。
“有话便问。”
纪其姝说道:“你怎么对知府家的事情这么清楚?不对,是对整个沣城的情况都很清楚吧。沈秉渊,我不管你是谁,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千万别把我们纪家拉下水,否则我和你没完。”
沈秉渊闻言笑了:“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呵呵!”纪其姝阴阳怪气的回了两句。
“嗯?”沈秉渊不太懂这两个字的含义,却能感受出纪其姝此刻似乎在对他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