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萧宏蔚冷嗤,“我看是她想趁机露个脸,为自己捞好处才是真的!”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脸上更是写满了赤果果的鄙夷。
沈奕姝皱眉。
这个萧宏蔚是脑残吗?
招他惹他了?
属二哈的吗?见人就咬!
没想到萧宏蔚连她的面子都不顾,沈菁仪笑容差点僵住。
一回眸,瞥见萧卓君表情沉下来了,她顾不上沈奕姝,快步回到萧宏蔚身边,轻轻拉了拉他衣袖,柔声劝抚。
“蔚哥哥别生气,二妹妹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学规矩,不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未出阁的女子出席也难免。看在她也是关心我们婚事的份上,你就别怪她了好吗?我这就让人送她回去。”
“不懂规矩就少出来丢人现眼!”
萧宏蔚衣袖一甩,却终究是忍住了,没有拂开沈菁仪。
“你啊,就是什么事都想得简单,她……”
“蔚儿!”萧卓君警告的喊了声,目光复杂。
从第一面起,萧宏蔚就对沈奕姝非常厌恶。
萧卓君的警告声提醒他,这里到底是国公府!
不能撒气,不能赶人,萧宏蔚干脆别开脸,眼不见为净。
软榻上,沈奕姝懒懒的掀起眼帘,瞥了眼萧家父子后,又缓缓垂下。
“既然这里不适合我来,那我先回去了,打扰之处,望王爷和父亲见谅。”
话音未落,她小脑袋一转,朝抬她来的下人吩咐:“送我回侧院吧。”
侧院两个字,吐词清晰。
“咳咳咳……”
沈奕姝手掩着唇瓣,咳得身子一颤一颤,璀璨的星眸里更是盈满了雾气,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二小姐!”
紫欣连忙从怀里拿出药瓶,倒了两颗药放在她手心里。
沈菁仪敛眉,倒了杯茶送过去。
“二妹妹,你身体不好,没事就别出门了,见了风多难受。”
“多谢姐姐关心,这两日伤势是好点了,可这嗓子不知怎么回事,总像是有只猫在挠似的,又干又痒。若不是怕姐姐和父母亲介意,我也想少出门,免得将病气传给你们。”
沈奕姝又轻咳两声,手轻颤着接过沈菁仪递来的水,低头服下药丸,把空杯子递还给她。
刚伸出去,手又猛的收回来!
沈奕姝紧抿了下嘴,不好意思的咬唇,手愣生生转了个方向,交给紫欣。
“咳咳咳……姐姐勿怪,这杯子还是让人处理过了再拿回来吧。”
沈菁仪一怔,衣袖底下微微抬起的手收紧,不着痕迹的收回去。
她该不会是伤还未痊愈,被染上什么病症了吧?
不然怎么会咳得如此厉害?
总感觉再聊下去要出事,沈维尧扬声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护送二小姐回去,记得好生照看着!”
尴尬的沈菁仪连忙顺着台阶下,笑吟吟的点头催促。
回到小楼,狐疑了一路,紫欣心里的担忧忍不住了。
“二小姐,你刚才为什么要跟大小姐说那样的话?万一她误以为你得了什么病,再也不跟你来往了怎么办?”
二小姐不是答应帮王爷调查证据吗?
沈奕姝笑笑,“要的就是她误会!”
“啊?”
“帮我叫淳于大夫来一下。”
一头雾水的紫欣还想追问,沈奕姝却端起茶盏,气定神闲的喝着茶,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紫欣越发不解了。
直到淳于晋进来。
路上听紫欣说了个大概,他笑眯眯的抚着胡子道:“二小姐可是有话跟我交代?”
“的确。”沈奕姝坦然点头,“坐。”
“二小姐但说无妨。”
淳于晋嘴上没客气,行动上也没客气,直接在她对面落座。
“晚些时候,沈菁仪如果来问你,我是不是除了伤还有其他病症,你不要否认。”
“装病?为什么?”淳于晋挑眉。
眼前这人别说病,伤也早好了。
她不着急想办法医治王爷,不想着找证据,装病做什么?
沈奕姝轻笑,“以沈菁仪母女的性格,肯定是容不下我的。我若是好了,她们绝对要算计我。与其被动等她们打上门,不如我掌握主动权。我病得越重,越不能出门,跟外界联系就越少,对她们的威胁也就越小。沈菁仪婚期已定,熬过这段时间,去卓亲王府就名正言顺了,到时候我这病自然就好了!”
装病不是她突发奇想,而是一早就有的打算。
她有意改善和沈菁仪的关系,借机跟去卓亲王府,但沈菁仪的意愿她左右不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不但要尽可能让沈菁仪相信她,还要就出足够的时间为自己累积可能。
淳于晋转念一想,“理是这么个理,但二小姐觉得她们会放任你好好养病?”
那对母女可不是善茬。
还有沈维尧。
沈奕姝咧嘴一笑,“我不会笨到把希望寄托在敌人发善心的情况上,装病是为了混淆视听。所以如果沈菁仪来问您,您尽管把病情往严重的说,最好是带传染性的。”
“二小姐是想吓得她们不敢来?”
“吓是肯定吓不住的,不过让她们忐忑不安几天不成问题。这几天她们不会来找我麻烦,我正好多去看看萧莫岑的情况,回头治疗起来才有把握。”
提到萧莫岑的病,淳于晋面色凝重。
“二小姐思虑周全,我自是无条件配合!”
“多谢。”
淳于晋起身,“那我先出去准备。”
打听消息的人,应该快来了。
“等等。”
沈奕姝抿唇,面露难色。
“二小姐有话直说,我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那个,我是想说,淳于大夫您能不能借我点儿医书?”
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医书?你要这个做什么?”
她不是会医术吗?
从上次的药方来看,她医术上的造诣不低,怎么突然想起问他借医书了?
沈奕姝摸了摸鼻尖,嘴角挂着淡淡的尴尬。
“这不是闲着无聊,想看看书,找找思路,说不定能想出治疗萧莫岑的办法嘛!府里的人不知道我悄悄学过医,我也不打算跟他们坦白,问府里要书肯定不行,只好求到您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