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陡然间变了脸色:“叶淑,枉你我二人还有几分血缘关系,你却伙同外人意图将你的亲生堂姐置于死地!这是何其的狠毒!你怎么还有脸面在我面前站着说话?若我是你我此刻已经面上蒙羞,直接一头撞死于门栏之上!”
这番话说的疾言厉色色,神色尤为严苛,就是旁边的李氏和叶老三都吓了一跳,更别提年岁尚小的叶淑。
她直直的后退两大步,险些跌落在地上,幸好马夏雁在身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才没有当场作出摔落于地的狼狈行径。
“还有你,马夏雁!你以客人身份客居我家,非但不安分守己,反而处处心思诡谲,引诱叶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晓,在我昏迷这三天你和家中的何公子眉来眼去,惺惺作态,像你这般的客人,恐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来几个如此下作之人!”
“亏你家孩子是读书人家,书香传第,可我看来也不过是披着一张锦绣,下面尽是烂肉一团!”
马氏刚刚小心翼翼的和叶老二搀扶着叶老太走到正房门口,这句话便凌厉的像利刃一般刺她的心房,让马氏顿时呆愣在原地,有几分回不过神来。
就是叶老太听到马夏雁暗中勾结何公子的事情,也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马氏,在看清楚马氏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和羞愧之时,顿时怒火万丈。
她狠狠的甩开了马氏搀扶着自己的手,在叶老二的搀扶下进到屋中。叶老大也紧跟其后,头也不敢抬,像木偶人一般进了正房。
他一进来便看到了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叶蓉,还有坐在床边,虽说是瘦弱却坚定不移的用自己的身躯挡着叶蓉,害怕叶家人冲上来的沈氏,刹那间心绪复杂。
自从沈氏和叶蓉搬到正房之后,他仍然居住在那狭小/逼仄的小房子里,每日可以与妻女相见,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此刻再相见,竟突然觉得眼前二人十分的陌生。
叶蓉自然看到叶老太等人进来,她面无表情,冷冷的逼视着几个人,让叶家一众人心里都狠狠的一颤。
眼前的叶蓉到底是哪里变了?怎么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
叶老太率先镇定下来,在房中一眼在看到马夏雁时,不可避免的眼中带上了几分忌惮和不屑。
马夏雁自然留意到这其中的变化,悄无声息的打量了一眼马氏,却发现马上一脸严肃的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无奈之下,马夏雁只能微微抿唇,勉强笑着道:“蓉表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与何公子一向清清白白,并无任何暗结连理之说。”
“当日之事的确是我和淑表姐因为害怕失了方寸,后来回家之后也是想着蓉姐姐身边有百度大哥相佑,定然无事。”
“至于说其后的事情,一切都怪我,是我胆子太过小了,我孤身一人在叶家,心里难免惴惴不安,淑表姐也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说容表姐的伤势并没有太过严重,我才起了侥幸之心,一直龟缩在屋内,不敢来给蓉表姐道歉。”
“如果蓉表姐还不解恨的话,你就狠狠的打我一顿吧!”
她说着,猛然上前一步奔向叶蓉的床,沈氏吓了一跳,旁边的百度倒是猛然睁大了眼睛,冷冷的往前一推,马夏雁那般瘦弱的人如何挡得住百度这一推,当时便摔倒在地上。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淡粉色绣花袄裙,此刻落在地上染上丝丝尘埃,整个人狼狈不堪,恰在此时却突然传来一道惊讶的呼声:“雁姑娘!”
众人心头一紧,回头看去,却是何炜之正进了门来。
他随心所欲,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上前一步就将马夏雁从地上搀扶起来。
随即抬头怒视百度:“你一个大男子汉,对一个弱女子这般粗鲁,当真是让人不齿!把他给我拿下!”
最后一句话则是对身后的家仆说的。
“我看谁敢!”叶蓉大声喝道。
那些家仆一愣,何炜之这才注意到在床上坐着的叶蓉。
叶蓉最近卧病在床,脸色苍白,嘴唇更是微微泛白,偏偏一双眼睛像是嵌入了天上的星辰一般,此刻带着几分恼怒的瞪过来,让何炜之的心不由于的一荡。
龟缩在何炜之怀中的马夏雁也察觉到几分,她微微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不甘心。
倒是旁边的叶家人,看到此般场景还哪里不知晓,这马夏雁分明是已经得了何公子的欢喜,叶老太当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媳妇。
上当了!这是驱狼吞虎啊!
叶淑更是气得整个人发抖,猛然上前拉着马夏雁的胳膊,要将她从何炜之的怀中扯出来,马夏雁便顺水推舟的惨叫一声。
何炜之眉心狠狠的皱起来,大手一挥挥开了叶淑的手,小心翼翼的把马夏雁扶起来站好之后,才看向叶蓉:
“叶蓉,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还疼得很?我刚刚从家里面取了上好的金疮药过来,是一个神医留下的方子,你快些敷上,莫要落了伤疤。”
叶蓉却觉得眼前的一幕当真是让人可笑万分,她冷冷的看了何炜之一眼:“何公子这般深情,小女子实在承受不起,你在我家短短几日,居然已经让我的两位妹妹都芳心暗许,着实是了不得的本事。”
“况且我看何公子似乎对两位妹妹也心有所属,不如这样,何公子也不必强求于我,直接将她们这一对姐妹花娶回去即可,既是成全你们有情人,也能让你我之间不必闹得太难看。”
一番话说的何炜之的脸色半红半白,再也不敢看马夏雁和叶淑,他叹了口气,却叫人意外的道:“叶蓉,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是非你不娶的,何必说这样的话来折辱于我。”
旁边的马夏雁和叶淑脸色瞬间苍白。
叶蓉心道大猪蹄子信你个鬼,直接道:“今日闹扯的是叶家内部的事情,何公子是客人,还请回吧,不必掺合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