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的胃不太好吧？怎么也得胃癌晚期了，口气这么大，差点没给我熏死！爱你就要下跪啊？那我现在看你不爽，把你打残了岂不是天经地义？”

“女人，你最好……”

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打开。

“哎哟，孟槐呀，好久不见呀，怎么北山上不好玩吗？”谢迟靠在门边，逆着灯光，好整以暇地看着红发男人孟槐，“我劝你最好放开这个小姑娘，要是被你们圣君知道了，我可不担保他会发什么疯哦。”

“圣……君……”

孟槐听了谢迟的话果然往后退了一步，半天才道：“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我……我也不会再出现了。”

说完，飞奔了出去，速度之快青晨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现在恐怕晚了呢。”谢迟看着孟槐匆匆一闪的身影，玩味地笑道，“你会回去跟圣君告状吗？”

青晨想也没想，点点头，“潜哥手下的妖怪怎么可能不告诉他，话说回来，你也是潜哥手下的？”

“送你回去，边走边说。”谢迟和青晨一起往外走，“妖族圣君起于北山，我本是小华山上的赤鸟，两不相干。后来潜蛟一族强盛，统一妖族，渐渐地，四海八荒的妖怪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尊称一声‘圣君’。”

“那潜哥岂不是很厉害？”

“厉害？要是论自身的本领，他确实是在妖族数一数二，可他却是北山的末代之君。自他接任圣君之位后，妖族就成了千百年来最为天地所不齿的种族。到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必须隐藏自己的身份，伪装成人才能好好生活。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你会把自己变成一只小猫整天在北山潜面前转吗？”

“为什么？”

青晨愣住了。

北山潜在她眼里向来是个有本事的大人物，就算撇去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成分，也和昏庸无能、祸国殃民的昏君扯不到一块去。

“妖怪都道是北山潜无能，在我看来他是太有本事，心太大了。”

“我不明白。”

“一个种族的强盛单靠一个人是没用的，同样的一个种族的覆灭靠一个人也是不可能的呢。”

“看来你并不讨厌他？”

“当然不，他可是妖族圣君呢，我怎么可能惹得起？我只想招惹你……”谢迟三句话正经，马上就犯爱耍人的毛病。

“你到底能不能正经点啊？”

青晨还在北山潜的往事中无法自拔，神情有些黯然。

“怎么闷闷不乐的？圣君一出面，那个孟槐跑都跑不了，你不信我还不信圣君？他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嘛？”

“你知道？”

青晨讶异，她可从来没在谢迟面前提过对北山潜的感情。

“阿青妹子，我可是活了几千年，就你看他那狗见骨头似的小眼神，我还能不懂嘛？”

青晨看着他，“谢迟，你看穿我的时候，难道就不怕我看穿你？”

“什么呀？”

“你不喜欢我，你只不过拿我当个幌子，至于你想用我来做谁的挡箭牌，你不说我也不问。”青晨微微一笑，“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要还的。”

“你这是威胁我吗？我可最不怕威胁哦，听说那天之后，北山潜都不理你了呢，心上人不和自己说话的滋味，啧啧……”

“这滋味你也没少尝吧？”青晨眨巴眨巴眼睛，“其实你的烟雾弹到底想保护谁，很容易猜。但是我知道你没有坏心，愿意相信你，你也的给我一点信心啊。我到家了，别送了，再见！”

谢迟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带，“别太过分了哦，我刚才可是救了你呢。”

青晨拍了拍他的肩膀，“欠我个人情没什么不好的，说不定我还能附赠一个大礼包给你，就这样，晚安！”

挣脱开谢迟的桎梏，她三步并两步回了百善堂，一进门就看到北山潜坐在楼下，瞪着眼睛一言不发，目露凶光。

这只小奶猫使了个苦肉计，一转身跑了，又被谢迟送回来了，这是摆了明耍着他玩？自己辛苦喂了三个月的奶猫，人大心野了？

但转念一想到今天扑在自己怀中哭得那么惨的青晨，北山潜只得叹口气。

小奶猫对自己的关心作不了假。

“呵呵……”青晨干笑两声，脸上大写地心虚，“潜哥，你……你真帅！”

北山潜：“？？？”

这话有没有点前因后果了，上来先给个糖衣炮弹？

“那什么……”青晨眨呀眨呀眼睛，凑过去一点，“我刚刚听谢迟说，你以前统领妖族可帅了。我有点遗憾，看不到你当年的英姿。当然了，我不是说你现在不帅了，总觉得没有看到过去的你，有点可惜。”

“你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为什么不问我？”

“问了你也未必会说，你最怕麻烦了。”青晨又凑近他一点，“不过没关系，过去的事情不会改变，只有现在和未来才更漫长，你的以后我都会参与。”

“以后我的事你都想向谢迟打听？”

北山潜站起身，走近她一步。

“可以问问老师，还有北山上别的妖怪。问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故事里都有你。”青晨已经完全贴上了北山潜，“潜哥，我喜欢你呀！”

“阿青，不要喜欢我。”

北山潜举起想圈住她的手，慢慢地又放下，循环往复。

“为什么？”

青晨倚着他，嗅着他身上无比熟悉的木香。

好奇怪，为什么她感觉谢迟描述的妖族圣君和自己眼中现在的北山潜根本不像一个人呢？

“我……我不喜欢你。”

北山潜终于还是抬起了手，点着她的额头，把她推开了。

“切，我知道啊！”青晨站好，嘟囔着，“现在不喜欢还不许以后喜欢？非要把话说死。自己属下都管不好。”

野男人、臭妖怪、老东西！

“你说什么？”

青晨懒得和他说，绕开他，蹭蹭蹭往楼上跑。

“老师，我今天遇到一个北山上的妖怪。谢迟叫他孟槐。”

“要吓死我啊死丫头！”叶付正在熬汤，看着火候，“孟槐，这只红毛野猪也下山了？哟呵，明天加菜啊，野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