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向疏离的目光中腾起热度,那热度灼红了白染的脸。
她眼睛转了转,乖觉道:“那我每天穿一套给你看好不好。”
男人眼中的热度更胜,菲薄的唇翘起,“好。”
“那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白染在两个人之间比了一个小指尖,以示真的很小。
季明堂眸中的热度退了几分,不过还是说:“说来听听。”
“二少爷说的商会,我能不能也去看看?我保证,乖乖跟着二公子,绝不会惹事的!”白染瞧着他的脸色冷下来,急急的说。
“不行!”
季明堂脸色彻底冷下来,连搭在她身侧的手都收了回去。
白染蔫下来,她记得这次的商会有家商号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甚至后来被白家强行吞并,她还想着去救救这家商号,顺道打压一下白家。她堂妹抢了她那渣未婚夫,她二叔抢了她父亲的家业,她怎么能让这群人好过!
季明堂能容忍她在府里胡天胡地,可死活不准她出府,她以为这些天她卖乖卖的不错,还是没用啊!
季明堂看着女孩颓然下去的小脑袋,一股邪火陡然冒出来。
那明媚到底是昙花一现,她在他身边到底是这样的。
呵,怪谁呢?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白染还没察觉身边人情绪的变化,她闷闷的盘算着,必须得去!这种绝好的机会过了这村没这店,怎么说她也得磨着季明堂同意,大不了多给他做几盘糕吃!
她下定决心,抬头一把抓住他的手,娇娇道:“公爷,你就让我出去看看嘛。我知道我以前太过分了,我这回真的不是想跑,我保证就走一趟,全须全尾的回来,好不好?”
男人的手修长,她要两只手拽着才能全拽住。
季明堂脸色冰冷,白染趁他还没说出拒绝的话,捞起那只手送到唇边一吻,眨了眨眼睛,“好不好嘛?”
季明堂眸色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
女孩的手柔弱无骨,就那么攀附在他手上,她的唇温软而甜蜜,她亲过的地方酥酥麻麻都要麻到心里。
白染察言观色,突然发现了机会。
也许她还能再争取一下?
她往季明堂旁边挪挪,在他侧脸上又亲了一下,拿捏着温软的语调问:“好不好吗?”
“好。”
白染的手抓着季明堂的手,脸立在他的脸旁边,定住了。
刚说什么?好?同意了?这么容易?她杀手锏还没用呢!
这算啥?打定心思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修成正果结果一步登天了?
季明堂懊恼的捏了捏眉心。
“公爷,你真是风光霁月风度翩翩皎皎如月神仙下凡呐,你就是我的神仙呐!”
白染目光亮亮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咧起,笑得有点傻。
“你倒是会哄我。”季明堂盯着近在眼前的鲜亮的容颜,语气略有无奈。
早该知道的,在她面前,他什么原则都坚持不住。
尤其是她现在,越发会拿捏她。
从季明堂这拿到承诺之后,一连几天,白染都在和新来的女先生学生意经。
正经的生意经倒不着急,她这几日忙忙碌碌的把京城的商业网给摸得透透的,为了几日后的商会做准备。
女先生许是得了季明堂的嘱咐,连季家那些地下生意都一股脑的告诉了她。
眼瞧着商会的日子越来越近,白染瘫在床上一条一条的捋着京城的商业线,捋着捋着想起季明堂来。
对于他破例放她出府,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在床上滚了及滚,然后滚去了厨房。
这几天忙着学习,已经有一段没去季明堂眼前刷好感了,眼看后天就是商会,她得再添把火,把这事定牢靠了。
白染大晚上去鼓捣出一盘糕来,施施然走进了季明堂的书房。
案前没人?
她扭头,就见朦胧的帘子后方,矮榻上趺坐着一个人。
白染掀开帘子,脸色有些难以形容。
好一个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的病美人。
这特么是季明堂?
怕不是假的吧!
男人趺坐在矮榻上,面色苍白,额角见汗,领口露出点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出去!”他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你怎么了?”白染走上前去,“为什么不叫郎中?”
季明堂瞪着她,“走!”
离得近了,才能看见他眼底那可怕的血色。
白染吓了一跳,没动。
“你不怕我杀了你!”
季明堂一拂袖,旁边一只花瓶和花全都化了灰。
白染皱了皱眉,“季明堂,你这几天是不是又没吃药?”
看这样子,他的病是又压制不住了。
书房远处的暗卫围着老郎中,听着声音齐齐一抖。
暗卫们狗狗搜搜的推老郎中,“齐大夫,去啊去啊!”
老郎中缩得像个鹌鹑,去?国公病发是什么样谁不知道?他现在去了明天还能剩下一把骨灰吗?
屋里,一只苍白的手牢牢地扼住了白染的脖子。
她的脸几乎是瞬间就红了,而眼睛却还是静的,“季明堂,你不会杀我。”
这样的事她以前不是没遇到过,每次她都没死。
季明堂盯着女孩越来越红的脸,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虚弱的倒在榻上。
白染心尖颤了一下,扶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开始喊:“齐老头,我知道你在外边,快点给我进来!”
门口出现了一个连滚带爬的身影,腿肚子抖得不行。
“过来!我还没死呢,他打不死你!”白染没好气的说。
齐老头这回也不敢和她计较了,抖着腿走到季明堂身边,搭了一下脉,老脸一变,“公爷,我不是嘱咐过您情绪莫要起伏过大吗?您若是一直这样,吃药也没用啊!”
“那你想办法啊!”白染瞪着他。
齐郎中闻言狠狠地瞪了回去,还不都是她害的公爷情绪起伏大!
他冷冷道:“出去,老夫要行针。”
白染磨了磨牙,刚把季明堂放下,就听见他声音低沉地说:“站住!”
“我准你走了吗?”
他还虚弱着,冷冷的眼风扫过来,看得白染遍体生寒。
允诺她可以去商会之后他就开始后悔了,更何况她随后一连几天都没出现在他眼前。
他想反悔,想把她扣住,又犹豫着始终未有动作,心火起落了几个来回,现在她自己窜到他跟前,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