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强离开较远没看到陶昌写什么。心里想着,我侄儿吹牛不打草稿,吹牛穿帮了也绝不认输,这脾性前无古人可歌可泣啊。也好奇他在纸上划划写写弄了什么东西,让骆家小丫头目瞪口呆。
陈永强最清楚陶昌,真没上过一天学念过一天书。
芦花拿着陶昌写的成语读着,好几个字读不出来。玉人吹箫的箫字,夜阑卧听风吹雨的阑字,陶昌读给她听,还给她讲解字义。
芦花崇拜地看着哥哥道:“什么时候我象哥哥一样识遍天下字,就厉害了。”
陶昌揉揉她脑袋:“天下字太多,那能识遍天下字。英国英文字,法国法文字,世界人类起码有上千种文字。”
芦花期待地问:“哥,你一定识外国字吧?”
陶昌道:“东方都市英租界里英国人説的话我能听懂,英文书籍基本能看懂。哥哥也算是懂外国话了。”
陶昌今天是故意为之,老子读了这么书非要扮文盲,不是有病。生意已起步,老子是读书人身份必须示人了。
陈永强听到芦花读着,听着兄妹俩对话,这才感到有些不对劲。走过来一看,芦花是真的识字,识字还不少。这纸上成语和诗句真是小昌写的吗?
骆云:“饿了,你到底让不让人吃饭。对了,今天我帮你赚钱,得付我报酬。”
陶昌疑惑中,小妖精听了做三年佣工怎么没任何情绪波动,还要报酬?
陶昌响亮地喊道:“我请大家一起到海岛饭店吃饭。”
陈永强还在震惊中,姚老头给他科普神智天授,机鉴先识,天人开眼。芦花给他説了哥哥一岁开始梦中读书。他信了还认为理所当然。被大潮卷进江底还活得好好地,天人呐!
陶昌一众人在海岛饭店吃饭时,草棚镇传开一条新闻:施三小姐疯了。
镇上传说的统一版本是:施三小姐发疯由陶昌引起。
陶昌与四个恶人恶斗时,施三小姐鼓动陶昌到东方滩做大哥,她愿意做陶昌娘子,这些情节没人认为她发疯了。人家在东方都市洋学堂念书,本就洋气。
后来,施三小姐找陶昌没找着,守在陶家三间破草屋前,上午守到晚上都不走。施家人提出帮她守着陶家破草屋,陶昌回来就通知她。也不能劝她回家。
有人就跟她説,陶昌和四个恶人大战,巧妙利用了西河,才让不熟悉水性的旱鸭子吃了大亏。如有下次,四恶人不上桥不下河,陶昌看到他们恐怕只有逃命。
小三姐点头,陶昌现在还不具备混东方滩实力,去了也成不了东方滩大哥,甚至连做大哥手下随从都不够格。东方滩象陶昌这实力的人,随便可以找出几十大萝筐。
三小姐还表明,其实我在西河边喊陶昌快去东方滩混,你成了东方滩昌哥,我嫁给你是一时兴趣好玩,凑热闹。
原来你都明白,那你还入魔一样找他,守着他家三间破草屋魂不守舍?
施三小姐神秘兮兮地问:“你们真不知道陶昌有个天大秘密?”
众人大奇,你才从东方都市回老家玩不到一个月,你们好象以前也不熟,你竟然知道陶昌有个天大秘密?
施三小姐见众人真不知道陶昌秘密,有些兴奋激动,等下我説出来,保准这些人大吃一惊大眼瞪小眼,乌龟看白眼,轰动草棚镇。
施三小姐説:“陶昌是个读书人,是个大学问家,博览古今中外书籍,放在东方都市读书人中,也是高高在上之人。”
众人默不作声,现场鸦雀无声。没人大眼瞪小蛝,有人摇摇头,有人眼色忧虑,有人沉思酝酿如何开口。
施三小姐惊奇地问:“难道你们不震惊不好奇不激动?草棚镇出了这么个人物,草棚镇连带着要出名,你们怎么不欢呼?”
唉,看来三小姐真的有病,陶昌生下来就在我们眼皮下晃,都知道他没读过书。你説他识几个字有人相信,你説他是个大学问家,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难不成陶昌这小子给三小姐下了迷魂药,迷住了三小姐心窍。这是骗人上床节奏,这小子真这样那是天地不容!
施三小姐问:“你们不相信我説的话?”
相信才是真见鬼了!
刚才那摇头人説:“我想三小姐梦中做到了陶昌读书,把做的梦当真了。”
有人点头,西河边三小姐太兴奋了,日有所想夜有所梦,一定是这样。
刚才那眼色忧虑者説:“三小姐在河边上单独和陶昌説过话,他做了什么手脚盅惑了三小姐也不一定?”
有人附和,陶家小子那天在河里好象水鬼附体,有时沉水底十多分钟没事。
大家仔细一想,真有那么回事,人人毛骨悚然。
施三小姐冷笑,三代不读书,等于一圈猪。跟你们説话是对牛弹琴。拂袖而去,自顾拿着书坐在陶家破草屋前,看书,不时托腮痴痴想着什么。
茅屋为秋风所破,茅屋、秋风,不就是眼前景象。三小姐微笑。很开心那种
几个妇女叹息:“好端端一个洋小姐,疯了。”
一群光屁股孩子指着三小姐:“这小娘想嫁陶昌,陶昌跑了,她疯了!”
有人建议请法师给施三小姐作法驱邪,有人説请道士来捉鬼更好。
施三小姐流泪了:“陶昌,你在那,你再不回来给我洗涮冤屈,我真要疯了!”
桥城镇南桥客栈,五个蟹贩子抽烟喝茶喜笑颜开。脸上长着颗黑痣家伙説道:“今天想不到一家伙收到160斤顶级大毛蟹,这是天上落下了金元宝。”
另一蟹贩子撇嘴道:“你陈阿狗就这么点出息。等600斤货到手,我都担心你会不会高兴疯了跳大江。”
陈阿狗瞅着他:“李大水,你赚了这么多钱全填进小秋香这无底洞。啧啧,我就弄不懂小秋香这洞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能让你钻了好几年还舍不得离开。”
李大水不理陈阿狗,对另一人道:“老刘,东方大饭店价格有点小了,给我们一斤500块价钱,大头都被他们拿了。”
老刘沉思片刻道:“老李,东方大饭店餐桌上,大毛蟹到了半斤一只888元,到了七两一只999元,要説大头给他们拿也谈不上。赚的钱我们差不多对半开。”
李大水不以为然道:“不能这样算。我们用几斤鸡蛋价收到1斤顶级大毛蟹,这应归于江海岛乡下人不懂行情好愚弄,也是我们生意做得精明。杨陈湖蟹收购价一斤350块。按此算我们一斤也就赚150块。还没算上我们出来吃住开销,人货坐船来回开支。”
陈阿狗掐指算道:“七两重一只大毛蟹饭店卖999块,五七三十五,成本350块,饭店只是加工一下就赚了649块。”
老刘呵呵笑道:“好,我回去跟饭店説道説道。有件事情更重要,那三个突然出现的卖蟹人,你们难道没感到有什么奇怪吗?对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大水説道:“要説奇怪就是这么多极顶大毛蟹怎么弄来的?往年我们费心费力一个月也就是收六百斤左右。几乎是江海岛靠摸蟹吃饭的人弄到的极品大毛蟹极限数量。这三人一次拿出160斤别説,震惊的是我们提出三天后要600斤,这小子没当回事轻易应下了。”
老刘看向另一人説道:“杜一尺,你有什么想法?”
杜一尺説道:“那女孩不是这批大毛蟹所有者,她是跟着另两人来白相而己。这批大毛蟹应该是那少年弄来的,真正作主的是少年……”
陈阿狗插话:“那更好,老刘开价到56块一斤时这小傻子就想卖了。有这么个能捉蟹的乡下小傻子,是老天要我们发财。”
杜一尺白了陈阿狗一眼继续对老刘説道:“怕只怕过不了多久,我们收购顶级大毛蟹这棵摇钱树要倒了。”
老刘赞许道:“还是一尺説到了点子上,捉蟹散户明知我们收购价太低,他们也只能卖给我们。谁会为几斤蟹跑到市里卖,卖蟹钱不够付来回船钱的。但对于一个随便能弄来几百斤极品大毛蟹大户,他们可以包条小帆船直接运到市里卖。市里几家高档大饭店采购员知道了这情况,恐怕立马跑来自己收购极品大毛蟹。”
杜一尺点头:“要不给他提价,幅度很大那种提价,把他拉上我们船。”
老刘沉吟道:“提价多少合适?”
杜一尺伸出一个手指摇着,李大水説:“10块?”
杜一尺手指晃了晃,陈阿狗惊叫:“100,这也太高了。我们真要喝粥了。”
李大水道:“人还能被尿憋死。这小子现在什么也不知,目前不需要加价。”
杜一尺:“这小子什么地方捉到这么多顶级大毛蟹,要是探听到地方散布出去,让江海岛捉蟹人都去那地方抢捕。”
老刘道:“想来有这么个好地方。不然无法解释捕捉极品大毛蟹这般容易。我们再适当提高散户收购价格,鼓动更多人抢捕。不让他独大,江海摸蟹人只能把蟹卖给我们。”
陈阿狗哼道:“人家会告诉你们地方?做梦!依我看还是找人动手比较牢靠。一个乡下小子看到刀架在脖子上,不吓出一身尿才怪。”
老刘説:“各种办法都可以试试。一尺,老李,你们负责跟他套近乎。其他办法就有阿狗去做,你是内行。”
陈阿狗脸上黑痣瞬间发红胀大,刘老大,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