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
苻湛的眸色瞬间一深,小小的拳头瞬间攥紧。
万一在官府暴露了身份,他和母后都活不下去。
果然,他们就不该留在这村子。
“见官啊。”
谁想到萨乐君只是悠然一笑,抬手摸了摸苻湛的脑袋,“那就见吧。”
啥?
沈氏夫妇愕然一愣,滚在地上撒泼的赵三娘也顿住了哭声。
这女人竟然敢答应去见官?
他就不怕官老爷把她关进大狱吗?
“怎么,不是你们吵着要官老爷给你们公道的吗?”
萨乐君轻描淡写道:
“我倒是也想让官老爷评评理,请他老人家问问你们,为什么一大早要围在我家门前胡闹,为什么要说我害了你们的儿子。
我和伢儿刚来到村子两天,连你们儿子是谁都不知道,又是在何时何地害了他们的。”
“你这个贱人……”
赵麻子已经披上了衣服,由村民扶着送到了萨乐君的门口,“分明是你用捕兽夹伤了我和沈家兄弟!”
“捕兽夹?”
萨乐君看先赵麻子腿上的伤口,“你就是这位赵三娘的儿子?捕兽夹一般都是放在林子里狩猎用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偏偏要踩进陷阱里。”
“放屁!”
赵麻子被气的脸色通红,“这捕兽夹分明是在你院子里……”
一句话未说完,赵麻子突然声音一滞,将所有的话头都吞了回去。
“怎么不说了?”
萨乐君似笑非笑的冷嗤了一声。
“你在哪里踩到的捕兽夹?我院子里?好吧,就算我闲着无聊会在自家院子放捕兽夹,那也是我的地盘我做主,可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院子里?”
围观村民面面相觑,顿时就品出那么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是啊,这个小寡妇昨日才被村长安顿下来,房子也应该是快天黑才收拾好的。
赵麻子和沈小七若是在她院子里受伤……
很显然是半夜里来翻人家的院墙了!
这两人在村子里的风评本就差,村民们虽然明面上不敢多说什么,心底却瞬间想通了此事的原因,看着赵麻子的目光顿时就多了些不屑。
“你这个小贱人,一定是你勾引我儿子的!”
赵三娘不依不饶道。
“那就见官,让官老爷来评判清楚。”
萨乐君说着就带着苻湛向前了两步。
“不是!捕兽夹是我在树林里踩到的!”
沈小七一听要见官就先怂了几分,青着脸道:“就是你这贱女人害我们……”
“捕兽夹上刻着我的名字了?”
萨乐君瞥了沈小七一眼。
“我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害了你们的,除了你们有谁看见了?
还有,我一个妇道人家,沈家兄弟和赵家兄弟就这么不济,被我一个柔弱女子给挂到了树上?”
苻湛目光微闪,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柔弱女子……
亏得他母后有脸说出这种话。
在此之前他也不敢相信,她竟然能放倒两个大男人,不但把他们收拾的奄奄一息,还有能耐把他们吊到树上。
东宫太子再一次笼上了被母后支配的阴影。
围观村民中传来一阵低低的哄笑,细听起来,都在嘲讽赵麻子和沈小七栽到了一个小寡妇的手里,还有说他们草包废物,连个女人的都制不住的。
沈家和赵家气的几乎要吐血,却找不到任何能反驳萨乐君的理由。
说是在萨乐君家里中了陷阱,那就坐实了赵麻子和沈小七意图对萨乐君不轨。
真闹到官府定然会给他们治一个女干淫妇人的大罪。
可若是说他们在树林里受伤,这罪名的确就安不到萨乐君的头上。
更何况,他们也不相信萨乐君一个弱小女子,真能把两个大男人挂在树上。
赵麻子和沈小七一时间百口莫辩,却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硬吞。
萨乐君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牵着苻湛就要转身回草屋,却听身后又一道冷笑传来。
“你说他们诬陷你,那咱们老余家的事儿总跟你脱不了关系,今日咱们就也说到说到,要是不能给我们余家一个交代,我们就送你这个毒妇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