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酒精味道不断得侵袭着江笛墨的神志,她咽下喉头的呕意撑着桌子试图起身,实木的高背椅抵着餐桌,江笛墨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站了起来。
“我待会还有工作,就先失陪了。”
靠坐在主座上喝酒的纪大少闻言,反手就将手里的玻璃杯掷了出去,澄黄的酒水泼了一桌,大半都溅到了江笛墨的手背上。
“江小姐,你现在这情况能有什么工作?糊弄鬼呢?”
江笛墨原本是垂着头的,漆黑的发丝遮挡住了她的表情,听了这话,却将头转向了纪大少,被酒气熏染至殷红的脸上挂着讽刺的笑意,形状优美的红唇略略上扬,姽艳的眉目漂亮到了富有攻击性的程度。
“既然知道我是在找借口,纪大少又何必逼我把话说的太直接?”
纪和泰被眼前的美景虏获了心神,兴奋与狂热之色在他脸上定格,直勾勾的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江笛墨话里的意思,面上也渐渐带上了狠厉。
“你这是给脸不要脸?”
“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纪和泰阴沉着脸站起身,一脚踹开了挡在两人之间的餐桌,“给资源你不要,捧着你,你还不情愿?老子就是太给你脸了!江笛墨,你要是识相点就乖乖把老子伺候好了,否则你以后就别在娱乐圈混!”
江笛墨晕头转向的翻了个白眼。
真当她想进这个娱乐圈呢?
要是有的选,她巴不得不混!
“纪大少有钱有势有资源,想要什么美女找不到?犯不着在我身上死磕。”她伸出手握上门把,“至于我?不稀罕您那点东西。”
“江笛墨!你给我站住!”
纪和泰一把捁住江笛墨的手腕,将翻在一边的饭桌踢到门口抵住,而后欺身压制住江笛墨的挣扎,那双满是淫邪之意的眼如同肮脏的蛆虫一般在江笛墨的身上巡视。
“不过是个混不出头的小明星罢了,看你长得让老子心痒才想耐着性子跟你玩玩,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别怪好哥哥对你不够温柔了。”
钳在腕上的手宛如铁箍,肌肤相贴处的触感让江笛墨涌起阵阵呕意:“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纪和泰从裤兜里掏出两颗药丸强行塞进江笛墨嘴里,淫笑道,“干完你不就知道了?”
江笛墨反应不及,带着浓腻甜的药丸侵蚀着她的味蕾,江笛墨下意识的就想往外吐,可嘴巴却被纪和泰死死捂住。
见她不肯吞咽,纪和泰反手捡起地上的酒瓶,用拇指起开瓶盖就塞进了江笛墨嘴里。
“给老子咽下去!”
浓度极高的酒水呛进气管,本就半醉的脑子被酒气一冲,彻底迷糊了起来。江笛墨稍显迷茫的睁着被呛红的眼眸,紧咬着牙关试图守住最后一丝清明。
酒水化开了口中的药丸,浓郁到令人窒息的甜腻在唇齿间逸开,身上也翻腾起难以抑制的燥热,江笛墨的心狠狠一沉,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将膝盖对准纪和泰身下撞了过去,纪和泰一声痛呼,捂着剧痛部位滚到了一旁。
江笛墨也不敢耽误,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就朝门外冲,可才没跑出几步,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就堵在了她面前。
“你要去哪?”
江笛墨此时已被身上的灼热烧的头晕眼花,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集中精神。
……再这样下去不行。
她狠了狠心,抬起胳膊重重咬了上去,再松开时,白皙的手臂上就多了一圈带血的牙印。
疼痛暂时让她恢复了些神志,江笛墨看向堵在她面前的青年,眉眼中流露出一抹哀求。
“哥哥……救、救我……哥哥……”
“哥哥?”俊秀的青年薄唇微扬,勾勒出一个鄙夷的浅笑,“你也配做我妹妹?”
江笛墨心头冰凉,颓然的闭了闭眼。
若是在平时,她绝不会天真到向江宇寰求助,这个人巴不得她烂死在这个圈子里,变成所有人都不屑鄙夷的模样。
可现在……
“哥哥,你帮帮我,有人给我下了药,我不想……”
“下了药?难怪浑身都是令人作呕的味道。”江宇寰俯身凑近江笛墨,蹙着眉嗅闻了片刻,随即讽笑道,“这味道跟你可真配。”
“……哥……”
“纪大少?这么巧。”江宇寰单手圈住江笛墨的肩膀,笑着跟追出来的纪和泰打招呼,“这是你的妞?我刚看她鬼鬼祟祟的,就多事帮你拦下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纪和泰扭曲着脸,满目狰狞的摆了摆手:“幸亏江总帮我留下了这个贱人!回头多联系。”
这话就等于是给江宇寰卖个好了。
江宇寰淡淡的弯了弯嘴角,笑意敷衍,显然对这种报酬和示好并不在意。
他搭在江笛墨肩上的手转揽为推,根本不容反抗的就把江笛墨搡进了纪和泰怀里。
“不要——放开我!”
江笛墨的挣扎渐渐无力,身体沉重又灼烫,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纪和泰冷笑一声,单手钳着她的腰,连拖带拽的将人扯进了电梯。
“……救我……”
江笛墨在缓缓闭合的电梯门内朝着江宇寰看去,青年神色平静,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你让谁救你?”纪和泰狞笑着俯身,“老实点。”
“你放开我!否则……否则我就是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好过……放开我!”
酒店里的客人和员工就像是死了似的,无论江笛墨怎么挣扎呼喊,都没有一个人出现,她看着纪和泰刷开客房的门,神色终于绝望。
“纪和泰!你放开我!今天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保证让你……”
纪和泰推开房门,反手箍住江笛墨的下巴颏。
“让我怎么样?死你身上?”
“滚开——滚……”
斜对门的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内部推开,只松松垮垮套了件浴袍的男人靠在门边,目光犹如实质的落在江笛墨身上。
“吵。”
男人的声音不算大,音质带着丝绒般的喑哑,简简单单一个字,落在江笛墨的耳中却如同一道惊雷。
这是……
男人的长相就像希腊神话中的纳西索斯一般完美无瑕,江笛墨怔怔的望了片刻,眼中不可抑止的涌出一抹泪意。
她神色迷茫,眼神游离,犹如喃喃自语:“……临御……”
沈临御挑挑眉,单手拢住敞开的浴袍,上前将江笛墨按进怀里,毫无波澜的目光落在纪和泰身上。
“把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