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墨真是死也想不明白,她和沈临御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从已经分手的前情侣,变成了男女朋友,最后又成了未婚夫妻的。
这满打满算才过去几天啊???
照这个节奏推进下去,沈临御下次再跟人介绍的时候,是不是就得说——
[这是我丈夫。]
江笛墨被脑补出的画面雷的外焦里嫩,脸色都有点发白。
……太雷了。
高康城也是一副万万没想到的山崩地裂脸,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原、原来……二位有婚约在身……不知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江笛墨:“……”神特么婚约在身!
她有心想要解释,可沈临御现在用的是她的身体。
但凡她今天敢说一句否定的话,明天的八卦头条就一定会变成‘十八线女明星为嫁豪门,不惜死皮赖脸捏造婚约。’
虽然她不差这点黑料,可她丢不起这个人啊!
算了,爱咋咋吧。
江笛墨两眼一闭,彻底破罐破摔了。
不就是比脸皮厚吗?她还能输给沈临御?
她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然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沈临御身上,单手环住他的肩头,凭借着熟练的演技挤出个可以用冷酷中透出一丝温柔来形容的表情:“具体婚期还得看笛墨的意思,只要她肯点头,什么时候都可以。”
江笛墨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看看这给自个脸上贴金的本事,看看这充满暗示的台词,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被她搭着肩膀的沈临御脊骨微微僵硬了一瞬,显然也被雷的不轻,但到底没说什么拆台的话。
倒是高康城表现的比较直接。
简单的说……就跟刚被雷劈了似的。
直到沈临御和江笛墨上了车,高康城才愣愣地对着飞扬着车尾气挤出一句……
“……祝两位百年好合。”
而‘百年好合’的两位,此时正坐在车后座上面对面表演大眼瞪小眼。
一分钟后,江笛墨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率先败下阵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临御瞥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点头?”
“……啥?”江笛墨问完就反应过来了,脸颊倏地一红,“这是我点不点头的事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都分手五年了好吗?!
沈临御蹙着眉,倔强的很:“没有,我没同意。”
“……”江笛墨被堵的哑口无言,沉默地看了沈临御几秒,然后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无语道,“你觉得咱俩现在这个状态,是能谈婚论嫁的时候?我娶你还是你娶我?”
沈临御淡淡道:“无论身体怎么样,结果都是江笛墨嫁给沈临御。”
“……”这话没毛病,江笛墨无言以对。
正在开车的许叔从头听到尾,心里十分欣慰:“确实该早点结婚,少爷今年也二十六了,回头我就找人算算日子,哦对,帝都那边要不要先通知一声?”
江笛墨:“……”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到底有没有人考虑过她的想法和意见???
更让江笛墨崩溃的是,沈临御竟然真的在考虑!!!
哪怕他现在面无表情,也不妨碍熟悉他的江笛墨从细节上察觉出他的想法。
江笛墨狠狠哆嗦了一下,连忙开口道:“这事先不急,等身体换回来了再说。”
她一点也不想娶‘自己’好吗?!
“这可是你说的。”沈临御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转而对许叔嘱咐道,“研究院那边再催紧点,让他们尽快找出换回去的方法。”
江笛墨简直不想说话了。
这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的。
但深感无力的同时,她又忍不住觉得高兴,一股说不出的喜悦从心口冒了出来,不算多么激烈,却也让她觉得四肢百骸都是暖的。
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似乎她胸口似乎就没这么暖乎过了。
“对了,今天的节目……辛苦你了。”江笛墨有些别扭的撇过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江宇寰虽然手段恶心了点,但只要我爬不起来,他也没什么一直打压我的心思。”
对于江宇寰而言,或许期盼的结果就是她永远活的一事无成,最好彻底烂进泥里,只要她不反抗,江宇寰也不至于一直穷追猛打。
她不提江宇寰还好,一提起来沈临御就来气,上次看完八卦消息之后,他就让毛锐彻查了江笛墨这几年的事情。
从她进娱乐圈开始到现在,江宇寰简直无时无刻不在作妖,就连上次江笛墨会被纪和泰拖到酒店房间门口,里面都有江宇寰的手笔。
就这还叫没什么打压她的心思?
这女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沈临御面沉如水:“你应该知道,江宇寰的目的是毁了你。”
“……嗯。”江笛墨稍稍犹豫了一瞬才补充道,“他只是不想让我干干净净的待在娱乐圈。”
江笛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私生子哥哥的存在,只是那时候江宇寰被她父亲安置在别的地方,见面的机会也并不多。
等后来江宇寰被她父亲安排进公司时,她又出国留学了,再回来就是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沈临御眉头紧锁,硬生生用江笛墨这张妖孽似的美貌脸蛋挤出来强悍的气势。
“为什么不反抗?”
以江笛墨的性格,就算没有拿到分毫遗产,也绝不会对江宇寰附小做低,更何况是纵容对方这么羞辱作践?
“……我欠他的。”
欠?这是江笛墨第二次提到这个字眼。
可是作为婚生子的江笛墨,能亏欠一个继承了全部家产的私生子什么?
不等沈临御再问,江笛墨就出神似的轻声道:“他比我大了三岁,我父亲当年差一点就娶了他母亲了,但是……门当户对你懂吧?就像现在的我跟你,你是帝都沈家的大少爷,是景驰的老总,我呢?十八线小明星,还是个糊咖……”
沈临御嗤笑一声,虽然没说话,但态度中的轻鄙却显而易见。
“你这是什么态度?”江笛墨噎了一下,没好气道,“你别不以为然,这问题很现实的好吗?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以前我们俩在国外的时候,你那些追求者不也说……”
沈临御神色一动:“说什么?”
险些说漏嘴的江笛墨:“……”
她抿了抿唇,别过头看向车窗外。
“……没什么。”
以前都没计较过,现在又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