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局,那该怎么算?
封楚墨看着太子故作深沉的模样,一声嗤笑。
亏了他那爹是个一世英名的帝王,怎么生了这么个连黑白都分不清的儿子?
齐王府也噤了声。
太子发话道:“今日的比试到此结束,没分出来胜负,那便加试一场!”
景玉恒欲言又止的站在一侧,其实他想要上前告诉太子,今日这比试,该是叶南风赢了。
方才他将叶南风所有理疗之为串在一起,发现她的手法并非是凶险,而是用了比自己更为先进新颖的法子。
她配药大胆,且对那些药粉了如指掌,甚至都不用闻,只看一眼色彩和颗粒状态就知道要怎么用。
在叶南风配药的时候,景玉恒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他行医多年,自从东渡山出谷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可以与之比拟的对手,如今见到了叶南风,才知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厉害的女医。
太子话音才落,方才还躺在叶南风身侧的舒贵人却是突然发了疯。
她挣扎着从那台子上下来,一把抓住了身侧叶南风的手。
时隔多日,她被那老太婆折磨聋的耳朵终于能听清声音了,许久不见光的双眸也终于可以看见了。
等到混沌的大脑清醒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叶南风,便想要将所有怒意全都发泄到她身上。
太后完全没想到被叶南风治疗过后的舒贵人竟然都能动手了,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舒贵人也是知道自己一些秘密的,若是经她之口说出来,这……
人之将死,定先疯狂,舒贵人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伸手遏住了叶南风的脖颈,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逃脱。
叶南风在现世也见过这等将死之人的威力,即是已经知道了自身必然要香消玉殒的结局,便生出一种与身体机能不符的蛮力来,死也要拉人垫背,可知其心中怨气有多深。
景玉恒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搭救,却被人抢了先。
封楚墨执起桌上的筷子,稍一使力,那筷子便瞬间如锋利的箭矢般穿透了舒贵人的太阳穴,一击毙命!
因距离太近,叶南风清楚的听到了那筷子戳破皮肉,入骨的声音。
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还是自己费了力气才救回来的人,就这样轻易的死在了封楚墨手下。
叶南风心中忽而生出了几分异样的心思,似乎是对封楚墨的怨。
也说不清那情绪,该是因为自己身为医,为治病救人。
可封楚墨眼里,人命如草芥,但凡他有一丝不满,便可随意剥夺。
“都散了吧,下次比试的试题由我来出,在此之前,叶南风依旧为爷的侍疾丫头。”
封楚墨这话一出,谁还敢拦着不让他走?
青鸾飞絮二人走上前,“二小姐,回府吧。”
叶南风瞧着地上的尸体,终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等二人抵达齐王府的时候,齐王妃的马车也到了。
花舞现在既然已经是世子妃,按理说要与封北临同住一室的。
青鸾看出了叶南风的担忧,“二小姐,放心吧,花舞应付得来。”
飞絮也附和道:“今后在这府中,您就不是什么相府大小姐了,而是二小姐叶南风,是二爷的侍疾医女。”
说话间,封楚墨已经由阿七推着去了竹园。
先前他要阿七传出消息,说自己此番醒来不过是回光返照,实则命不久矣,那自是要做出个样子看看。
叶南风沉默片刻,“那我住在哪里?”
青鸾看着叶南风的神色有些异样,“小姐,二爷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叶南风讶异的反问道。
青鸾和飞絮对视了一眼,也不知该不该说。
二人转身背着叶南风叽咕了一番后:“小姐,二爷应是还有话要对您说,还请您先去竹园一趟。”
那好吧,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就是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叶南风也得遵照他的吩咐啊!
她现在还得傍着封楚墨,就等同于他是她的金主爸爸,他的要求若是不尊,那弄死自己还不像弄死小鸡仔似的。
叶南风踏进竹园的时候,一阵冷风拂过树梢,吹的满树蒙络摇缀,晃碎了一地的月影。
封楚墨房门开着,烛火也亮着,叶南风便径自走进了房中。
“二爷,这么晚了,唤我来作甚?”
莫不是吃自己豆腐上瘾,今晚还想再来上一次不成?
“瞧小侄媳的眼神,先前可是你爬了夜的床,现在倒像是反咬爷一口?”
这家伙怎么又猜到了自己在想什么!
他真会读心术?
“过来。”
略微昏暗的灯光下,封楚墨那张原本就惨白的脸此时倒是被衬托的愈发阴柔起来,竟是生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原本就是面相不凡的男子,此时看上去,格外……迷人。
“二爷。”
叶南风低声唤了句,本想说若是无事,自己就先出去了,这大晚上的,叫人看见了总归是不好的。
可她这稍有些绵软的声音落在封楚墨耳里,竟是不经意间撩起了他心中的欲火。
待叶南风走近了些,封楚墨忽而将手放在她的腰间,猛的一揽,便将之圈在了自己怀中。
叶南风一怔,转瞬就想要推开他,却被封楚墨钳住了。
“乖侄媳,别动,爷给你检查身体。”
叶南风就是再冷淡之人,听见着等赤果果的话也遭不住啊!
她脸上瞬间飞上了两朵红晕,言语之间已然有了怒意,“撒手!”
“怎么这么调皮?”
封楚墨将她的双手钳在背后,这女人身上,怎么有股子格外吸人的甜美气息,惹得他忍不住想要伏在她的肩窝上嗅上一嗅。
“二爷,这不妥!”
“有何不妥?你既然是我的贴身医女,寸步不离的服侍我不是应该的吗?”
“可条款里没有特殊服务这一项!”叶南风红着脸反驳。
“特殊服务?”
封楚墨此时才反应过来,这小东西,不会以为自己要对她做些什么吧?
这么想着,他倒是起了兴致,想要逗逗叶南风,眸里染上一抹玩味之色。
原本他只是想看看她脖颈上方才被那发了疯的舒贵人抓伤的伤口罢了,这女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小侄媳,既然是侍疾,这若是换个字也差不离吧。”
“什么?”
“不如,换成侍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