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渠竹屋内,封楚墨神色复杂的半倚在床榻上。
床上躺着的女子正是叶南风,方才在温泉池底,他按捺不住差点就要了她。
可这小家伙竟然昏了过去,不曾想还是个怕水的主。
封楚墨体内的火焰浇熄了大半,将叶南风从池底捞了上来。
叶南风醒来的时候,赫然入目的便是封楚墨赤裸的胸膛,他正单手撑着倚在自己身侧,眼里尽是揶揄之色。
叶南风心里一阵羞恼,穿越头夜就是在这厮的床上,可那日他二人并未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不曾想这封楚墨还是个……
不对,她虽是没有尝过人事,可女子大抵也该对自己的身子有所了解的,身上并未传来异样的疼痛啊?
封楚墨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切齿的模样,哂笑几声,“小东西,你竟然怕水。”
叶南风掀开被子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裳,湿衣早已被换下。
该死!
这男人岂不是把自己都看光了?
飞絮青鸾并未跟着前来,这安渠也只有封楚墨和阿七二人,除了他,还能是谁给自己换的衣裳?
还有封楚墨原本苍白的唇色,此刻却是染着淡淡的绯红,可不就是自己的口脂吗!
“下去!”
叶南风脸上有了怒色,伸手就去推身侧之人,封楚墨眸里的神色让她不经意间有些微微红了脸。
叶南风甚至都未曾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可她这手才刚触碰到封楚墨的身子,就被那人反手一拉,被迫‘扑’到了他身上去。
“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方才爷看你这不经折腾的身子昏倒在了泉中,还想着放你一马,现在,跑不掉了吧……”
封楚墨大手按在叶南风的颈间,强迫她往自己的方向越发靠近,而叶南风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眼看着封楚墨就要得逞了,阿七的声音适时的传来:“二爷,有信!”
封楚墨眸色一变,瞬间腾起了阵阵杀气。
不知他顺手抄起了什么,只听窗外一声惨叫。
“煞风景!”封楚墨冷声道,这才放开叶南风的手。
叶南风可不是他封楚墨的小玩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趁着封楚墨起身和衣之际,她迅速靠近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
这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封楚墨饶是挨过刀剑之伤,都被那小女人的银牙咬得隐隐作痛。
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打上去,终究是忍住了,这一掌若是落在叶南风身上,不死也得半残了。
叶南风却是躲也没躲,反而将头昂的更高了些,“二爷也不过如此。”
她抹了抹唇角腥甜血,轻蔑地冷笑着。
封楚墨站在床下回望,只见叶南风跪立在床上,双拳紧握,唇角上的血是他肩头处的,尖锐的小虎牙若隐若现,那如同小豹子般的凶狠眼神还死死的定在他身上。
果然是人间少见的女子。
在他封楚墨面前还四毫不逊色的女子,天下又能找出几个来!
封楚墨将身上的衣裳系好,走到叶南风跟前,伸手钳住她的下颚,指腹带着略微粗糙之感划过她的唇角,擦去了那点污渍。
“牙口倒是不错,好好待着,比试开始之日,自会将你送回京中。”
门外,阿七没想到自己打断了主子的好事,还以为在温泉的时候就已经……
方才那一下砸得他膝盖生疼,便知自己做错事儿了!
可谁让封楚墨一开始就吩咐过昭狱所有人,无论任何时候,搞业务第一呢!
这信都到了自己手里了,总不能他一直攥着啊。
万一有什么要事……
封楚墨换了身衣裳,才是一出门,阿七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将信递上后便垂首默默地跟在封楚墨身后。
房间内,见封楚墨的身影远了些,叶南风才拢了拢衣裳起身,长舒了口气。
看来封楚墨也没看上去那么雷厉风行,说着要吃了她,不还是只会口嗨吗!
这安渠看上去景致倒还不错,趁着第二轮比试还未开始,在此处想想法子治好封楚墨……
思及此处,叶南风忽而怔了片刻,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自己分明探过脉的,他怎么会突然就能站起来了呢!
齐王府中,蒙面男子正跪在齐王妃身前。
“王妃,人……跟丢了!”
“废物!”齐王妃将手边的茶盏一扫而下,“有猪油蒙了你的眼不成?这青天白日的大道上都能将人跟丢!”
叶南风在崖边被神秘人救下,齐王妃就已经心有不快了。
这突然冒出来了个相府二小姐,身份不明,但明里暗里竟然这么多人帮着她。
不管她是或不是真正的叶南风,对齐王府来说都是一种威胁。
先前那前来接叶南风的车夫确实不是太后安排的,太后不是气盛的年轻女子了,若真要落下棋子,必先观棋三步。
若是现在就冒险杀了叶南风,对大局而言,反而有害无利。
探子来报说这叶南风入宫不久,齐王府就来了位稀客,正是指使那车夫对叶南风动手的幕后真凶……
“王妃,您也知道,每次派出去追踪二爷的人基本上都无功而返,也不只是属下一个人如此……”
蒙面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几近于无。
他说的也是实话,只是不知齐王妃为何一直这么执着,先前就曾多次派人跟踪封楚墨,可每每行至途中,都会被甩掉,次次无功而返。
齐王妃却总是不死心的派人出去,众人在回府之前,意料之中被骂得狗血淋头。
见这杀手非但不觉得羞愧,竟然还敢顶嘴,齐王妃拍桌而起。
“不想混了是吗?别忘了你这项上的狗头有本王妃才能保住,不然早就死在昭狱不知多少次了!还不滚出去,没用的废物!”
蒙面男子起身一溜烟退出了西苑正殿,要是重新选择一次,他自是希望跟在封楚墨手下的,谁愿意一直伺候这么一个自不量力的母老虎啊……
待他离开后,屏风后才缓缓出来了一个淡青色的身影。
“伯母何须动怒?气坏了身子,旁人可不会替您分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