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因为什么,变异了呗!”叶南风轻笑,“阿七,只怕生长在你主子院里的花草,没一株正常的吧?”
“小姐,那桉树是用血液供养的……”
阿七沉声吐出一句话来,叶南风登时怔在了原地。
“用……什么血液?”
阿七还未开口,远远的听见一声喊:“是二小姐回来了。”
叶南风寻声看去,正是齐王妃身侧的丫头香婉。
“二小姐,王妃正叫奴婢来请您呢。”
香婉盈盈一笑,还俯身行了礼,见她身后站着阿七,却并未跟着封楚墨时,心里似是舒了口气。
那阎王爷不在更好,若是封楚墨来西苑搅局,只怕今日这套就下不成了。
香婉面上是堆着笑,可怎么看都是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之相。
叶南风轻咳了声,“莫不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齐王府的世子妃,齐王妃请我去做什么?”
“准没错,您去了就知道了。”
叶南风给阿七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转身回了青竹园。
到了西苑大殿,一连串的笑声便先传入了叶南风耳中,这声音颇有辨识度,一听便知是齐王妃。
正堂侧座上,正有一窈窈身影,着嫩鹅黄色烟罗裙。
身姿曼妙的少女以袖掩唇,指尖微露,眉眼含笑。
快要进殿之前,香婉小跑先进去通报了声,夜斐容这才回头瞧着叶南风,眼里的轻蔑之色还未来得及收敛。
这小女儿家的心思总是隐藏不住的,明晃晃的挂在脸上,虽是马上掩饰了过去,还是被叶南风瞧了个正着。
“齐王妃。”叶南风微微颔首,眸里尽是冷漠疏离。
一侧的夜斐容倒是先开了口:“原以为叶二小姐在那日小花园宴会之后该是懂事了些,现在看来,还是这般不识礼数,言行举止一副子乡野村妇之相。”
“公主,不可胡言乱语。”齐王妃佯装嗔怒地瞪了夜斐容一眼,“二小姐到底是长您几岁,需得尊重前辈。”
前辈?今儿这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齐王妃能这么好心为她说话?这女人葫芦里指不定卖的什么药呢!
“想来公主在宫中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不妨事,这等骄矜女子我见多了,早已习惯。大地方的就是不一样,眉眼都要高上旁人一等。”
叶南风话里有话,齐王妃自是听出来她这是在暗讽夜斐容恃宠而骄,摆公主架子。
“香婉,去请世子和世子妃来。”
齐王妃眸色动了几分,那攥着秀帕的十指暗暗紧了紧,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气。
她定不会叫叶家人一直如此嚣张下去!
“母妃。”
片刻之后,封北临和叶南枫齐聚堂前,俯身行礼落座。
叶南风轻挑眉峰,看着架势,是要摆局子啊!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便直说了。”齐王妃身姿婀娜的走下堂中,“听闻叶二小姐马上就要前往聊城治疗疫病,想来不日便要启程出发。”
“王妃倒是消息灵通,这消息还未公布于众,就先传到了您耳里,佩服,佩服。”叶南风假意含笑,故作姿态俯首抱拳道。
齐王妃冷睨的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恰逢公主今日来王府做客,正好借机备宴,也叫你们二人尝尝王府的手艺。叶二小姐,你自打来了王府,我还没得空招待你,不如……”
“不必了。”叶南风冷声拒道,“我自是‘乡野村妇’,这京中的吃食惯入了不口,生怕吃了闹腹疾呢。”
夜斐容一时有些急了,她若是不留下来吃,那今日这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齐王妃给夜斐容使了个眼色,让她沉住气,她有的是办法将叶南风留下来。
“枫儿,你过来。”齐王妃对着叶南枫摆摆手,“你妹妹也算是初来乍到,你作为东道主,怎么都该好好款待上一番,先前被诸多事耽搁了,今日刚好有时间,你觉得呢?”
叶南风对上了叶南枫的目光,后者自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罢了,既然齐王妃想搞事情,不如就陪她玩玩。
人生得意须尽欢,追求的就是刺激二字,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她倒要看看,这齐王妃联合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能耍什么花招来。
“既然齐王妃诚心诚意的邀请了,我也就不推辞了。”
言落,叶南风便径直坐在了宴桌上,还坐了上位。
这可不是齐王妃自己说的吗?她现在是座上宾,自是要做主位,怎么倒见那夜斐容一脸的不情愿之色?
封北临碍于叶南枫的面子,没有出言教训这个不识礼数的‘二小姐’,只是眉眼之间,也不见半分喜色。
齐王妃冷笑,瞧着叶南风的背影,剜了好几眼。
待落座之后,她给夜斐容使了个眼色。
这戏码终于是拉开了序幕。
夜斐容满眼桃花色的看着封北临,“北临哥哥,自上次你带容儿去赏花灯后,你我也已许多日子不见了,今日相见,容儿心中感慨万千。”
夜斐容道这话,自是为了让叶南枫吃醋,可她仍旧面色不改的坐在封北临身侧,仿若没听见般。
封北临可是一时有些急了,有些慌乱的看着叶南枫,去赏花灯非他所愿,是被齐王妃逼着去的!
自打知道他与叶南枫二人都有意时,齐王妃就处处作梗,想要拆散二人。
可怜那夜斐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一直傻傻的充当齐王妃的枪手,全然不知她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南儿,我……”
“北临哥哥,容儿没什么别的给你,这膳房之事,我却是擅长的,不如今日,就让我来为你做羹汤吧?”
夜斐容打断了封北临的话,见他急于对叶南枫解释,心里似是打翻醋罐子,眼底的怨气也愈发浓郁了。
只是在封北临面前,还是要维护形象,年纪尚小的女儿家低眉顺眼的站在男子身侧,眉眼似垂柳,真是我见犹怜呐!
原来在这等着呢!
叶南风轻笑,感情这夜斐容是想在叶南枫面前表明自己的身份,毕竟只有一家的女主人才会为丈夫洗手作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