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总?”
姜若依惊讶。
没想到会在学校看到顾延之!
他这个大忙人,活动场所只有三个地方,要么公司,要么医院,要么家里。
可面前站着的人就是他,高大英俊,苍白的面色也掩不住他浑身上下那股吸引人的气质。
顾延之点了点头。“姜小姐。”
“顾总你记得我?”
姜若依眼睛亮了。
他们两家从上上代人开始就是竞争对手,顾延之和姜若维的年纪差不多大,小时候他还参加过姜若维的生日宴,平常一些酒会,她跟着姜若维也会见到顾延之。
明明有很多机会摆在她面前,明明他们的距离很近,她可以抢占先机进入他的世界,他却总对外界的人和事那么冷漠。
严格意义上讲,他们已经认识十几年了,哪怕像姜若维其他的朋友那样唤她一声“若依妹妹”也好啊,而不是一句冷冰冰的,不带感情的“姜小姐“,她以为他要把她忘了。
“顾总,你来我们学校是办事的吗?需要帮忙吗?我刚好有时间。”
姜若依自动遗忘上课快要迟到的事。
顾延之摇头,“不用,我办好了。”
姜若依眼神暗淡下来,“这样啊……”
“表哥,你说巧不巧,今天我来报道,刚好也有人来报道,我和那位姜二小姐竟然都是系里边的新生!”
这时,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顾小北一手提着包,一手拿着水瓶,呼哧呼哧地跑过来。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姜若依的心被狠狠地怔了一下。
她有点明白姜子兮执意要报历史系的原因了!
别告诉她这是巧合,她不信!
“顾小北,你不是在b大念书么?”
顾小北年纪和姜若依差不多大,比起高冷的顾延之,说起关系她和顾小北更熟。
当然了,这个熟只限于字面上,也就是认识,说得上几句话。
“我临时转过来的啊,表哥身体不好,舅妈叫我转到Z市来好陪他。”顾小北哈哈笑地说,跟着有点意外对于他在哪念书的事,姜若依至于表示这么奇怪吗?
“我跟你做同学不好吗?”顾小北问。
姜若依立马点头,“好啊,你跟我做同学很好,就是我们不同一个专业。”
“不同专业没关系,反正是校友。”顾小北笑着说,把书包往背上一甩,冲顾延之挑眉,“你就送到这吧,我不是小学生了,其他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送你进去看看新同学和新老师。”顾延之只道。
顾小北撇嘴,“你还有这个好心,今天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顾延之愿意陪他来学校报道,他感到受宠若惊了,更别提还陪他进教学楼!
顾延之淡笑不语。
姜若依的表情扭曲了,心态也扭曲了。
有没有搞错,顾小北和姜子兮选了同专业,他们岂不是要成为同班同学?
凭顾小北这咋咋呼呼的性子,他肯定会主动结交姜子兮!
苍天,这是什么孽缘!
姜若依的心里非常不舒服,她必须承认自己骨子里的卑鄙,她一点都不希望姜子兮融入他们这个圈子,认识这个圈子里和她们是同一个阶层的人,更不希望姜子兮交到朋友,还是像顾小北这样的朋友!
她有种直觉,顾小北肯定会认识姜子兮!
没错,她的直觉对了。
顾小北转学到南大,一开始没打算选历史系的,他看到了姜子兮的名字,才鬼使神差的选了这个专业。
进了新班级,谁人不识顾延之!
新生是顾小北,全班同学的目光却集中在顾延之一个人身上。
顾延之淡定的站在教室门口。
姜子兮刚去了趟厕所,踩着上课铃进教室,好巧不巧,与男人迎面撞了个正着。
姜子兮略微诧异,在她的理解中,顾延之这种打酱油的人物很快就要下线了,之后便不该在出现她的世界。
她跟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却没想又见面了。
而且,他转头过来,正好一眼就看到了她,清隽的容颜淡淡勾起了一抹弧度。
“原来你和小北就是这个班的新生。”
“好巧哦,姜二小姐!”顾小北跳了出来,哈哈笑道,“不对,我不该叫你姜二小姐,你昨天说了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你,不过刚在楼下我们已经遇到过那位姜小姐了,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姜子兮。”姜子兮如是道。
至于子兮……其他的世界,别人都这样称呼她。
不过,她初来乍到,和这些人不太熟,这样叫别人叫不出口,她听了也不习惯。
不料,顾延之却出声:“那干脆叫你子兮吧。”
“嗯?”姜子兮微挑眉。
“子兮这名字好听。”顾延之赞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哈哈哈,表哥也会主动跟人搭讪?”
顾小北诧异了,有点不认识面前的顾延之,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吗?
“实话实说吧,你该不会真的对姜子兮一见钟情了吧?”
这么玄幻的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可能发生在顾延之身上!
顾延之也是这样认为,“你想多了。”
“是吗?”顾小北有点怀疑。
顾延之抿着唇,没说话。
姜子兮看了看二人,目光停留在顾延之身上,不经意间摇了摇头,进了教室。
经过顾延之身边时,还能听到她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知为何事感叹。
顾延之心里有点怪怪的。
他之所以会对姜子兮印象深刻,并不全是她教训施文瀚的举动,而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
不像外人一般的怜悯和同情,又或者是写在眼睛里藏都藏不住的窥视和野心,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的贪婪。
而是一种穿透!
就好似看透了他整个人的命运轨迹。
他的结局,谁都改写不了。
老实说,顾延之并不喜欢这种眼神。
但比起同情和窥视,这种眼神也不让人讨厌,反而有一种吸引力。
她凭什么看透了他的下场?
在她眼里,好像笃定了他一定会死一般。
在她眼里,他甚至都是一个马上要一命呜呼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