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疾驰的出租车上,苏意的哭声几乎盖过了一切杂音。
“别哭了,都说了叫你不要轻信那个姓严的,你就是不听,看吧,这回倒好了——”罗星舞一边给苏意擦着眼泪,一边气冲冲道。
“呜呜呜——”坐在出租车里的苏意哭得崩溃不已。
“好了好了,你也该庆幸现在还没结婚,回头还来得及,这种人要不得,赶紧断了清楚——”黄筱子也担忧的劝着说道。
“哎我说几位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啊——”这时候,出租车司机一头雾水的问道,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苏意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颊还红肿着,不由得暗暗嘘唏着。
“去A大——”罗星舞直接回答道,这种时候她们也只能回学校了。
“不,我要回去,去南岭——”苏意却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她满脸的泪水,双眼也通红十分,但是眼神却执着着。
“你发什么神经,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要去人家家里?”罗星舞气得顿时大声道,对苏意很是不可理喻着。
苏意与严尊虽然从小认识,但是却不怎么来往,偶尔碰面罢了。
因为俩人的爷爷是战友,算是世交了,但严家是财阀大家,而她们苏家只是城郊小县里的普通人家,因为赶上了开发拆迁,才一夜暴富罢了。
今年她刚满二十岁,而在她十九岁生日的宴会上,严尊一家人却来了。
从那以后,严尊便时常约她出去玩,细心的照顾着她,俩人在一起也得到家人的支持。
半个月前,严尊向她求婚,一门心思投入恋爱中的苏意兴奋的答应了,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着,她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搬进严尊的家里。
但是严尊并没有把她带回自己时常居住的南岭别墅中,而是在她的学校附近购置了一套公寓,算是他们二人的小窝。
到了南岭别墅区,苏意一个人进去了,严尊的家在半山腰上,罗星舞跟黄筱子不好跟着,便在大门处等着。
而此时,严尊自然是不在的,但是严尊的妹妹与妈妈却在。
她们看到苏意这一副模样闯进来,一面困惑,一面又暗暗埋怨她的冒失。
她们都是体面的富贵人家,很不喜欢冒失的行为。
“妈!呜呜呜——”苏意一看到严母,便委屈大哭起来,她一贯都是如此冒冒失失的,如今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如何肯罢休。
严瑷正坐在沙发上跟自己的母亲聊天,她看着这个模样狼狈不堪的准嫂子,神色有些不悦又无奈,甚至有些鄙夷。
“这是怎么了?”严母看到苏意这副模样,顿时担忧道,她是个贵妇人,但也是做母亲的,看到苏意的模样,不由得心疼着。
“呜呜,他、他打我——”苏意哭着控诉道。
“我哥打你?呵呵,不会吧——”严瑷听了,不由得阴阳怪气的哂笑说道,严母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呜呜,就是他,他居然打我——”苏意委屈十分,不断的控诉着,平时磕磕碰碰她都能念叨一天,更何况像今天这样的。
“好端端的,怎么打架了呢——”严母紧张皱眉道。
“呜呜呜,我、我碰见他跟别人女人约会,就是那贺佳玟,他们竟然背着我在幽会,我、我一气之下把咖啡泼到那不要脸的女人身上,他就开始护着那个女人,就打我——”苏意委屈十分,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道。
俩人一听,顿时愣住了。
“什么?你居然把咖啡泼到了佳玟姐身上?”严瑷震惊站起来道,脸上满是愠怒,此时严母脸色不太好看。
“是她要勾引你哥哥,我、我泼她那又怎么样——”苏意不以为然道,怒气冲冲着。
“哼,我看你是活该挨打,佳玟姐是什么人,是你这种人能够碰的吗?”那严瑷气愤哼道。
“小瑷!”严母出声制止道,但是她的神色并不坚定。
苏意听了严瑷的话,顿时愣住了。
“我是哪种人?她又是哪种人?我怎么就不能碰了?”苏意呆呆的问道,在她看来,人和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分等级之说。
“好了好了,别说了,意儿啊,你先去洗个脸,擦擦药,回头我再教训阿尊——”那严母很是苦恼无奈的说道。
“妈,为什么不能说,她竟然敢做出这种丢脸丢到家的事情,这种人,爷爷为什么非要逼着哥哥娶呢!哥哥喜欢的明明是佳玟姐!”而那严瑷似乎心中愤懑已久,她直接是脱口而出道。
严瑷一直在为自己的哥哥抱不平,在她看来,苏意这种人,怎么能够配得上自己的哥哥。
苏意怔住了,她犹如是被人当头一棒击打,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严瑷,你、你在说什么呢——”苏意怔怔的问道,严瑷的话,是她从未想象过的。
她爱严尊,也理所当然的以为严尊也爱着她,因为是严尊主动找的她,她从不怀疑严尊对她的感情。
苏意是个诚实的人,理所应当的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也都像自己一样的诚实,可是她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我说什么,好,苏意,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之所以接近你,向你求婚,都是我爷爷的意思,他真正想娶的人是佳玟姐,而且也只有佳玟姐能够配得上他,你有什么资格去打扰他们——”严瑷不再憋着,不再假装把苏意当作自己的嫂子,她直接一股脑的说道。
“严瑷!”严母厉声道,但是她并不十分地想要阻止自己女儿说出这番话,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训斥她罢了。
苏意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回想这几个月与严尊的种种,她自以为的甜蜜爱情,却被人残酷的告知,这些都是一个又一个的骗局。
苏意的心,彻底的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