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顾森泽终于打破沉默。

“好。”

幸好，她对他不再有任何期望。

“不听听条款？”他错愕她的干脆。

她什么也看不见。他原打算念给她听，好歹夫妻一场。

樱卿缓慢抬起手，“请把笔给我，告诉我签字的地方。”

顾森泽的脸色越发难看。

女人手背青筋暴起，一笔一划写着名字，用尽力气。笔尖划过白纸的声音仿佛夺命音符压迫着他的心脏。

写下最后一笔，樱卿累极，狠狠地喘息。

哪怕她看不到了，但字迹依旧娟秀。白纸黑字，分外刺眼，就像她的骨气。他恨透她的骨气，好像他真的欠了她什么。

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她才是做错的那一方啊！！

樱卿心底松口气，三年婚姻，就此了断。

也总算，解脱了……

她喘得厉害，一个多月汤水未进，靠营养针来维持，多说一字皆是折磨。

顾森泽冷眸盯着她，莫名气急败坏，“你就算要死，也别死在顾氏医院。”

她凭什么得到解脱？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樱卿双眼胀痛，猛烈咳嗽，“顾泽森，我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的地方！！”她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骄傲。

她不屑，再和他有任何的联系！

顾森泽呼吸开始发紧，好像抓不住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第一次觉得慌了。

“我还没签字！”所以，你还是我的……他负气撕碎了离婚协议，俯身看着他。

“这协议不算。”

樱卿笑了笑，不再作声。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他的怨恨、他的压迫、他的索取……

曾经，她为他爱，为他疼。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男人已俯下身咬住她的肩膀。

她发抖，却毫无反抗之力！

她怒极反笑“顾大总裁，这是连瞎子都不放过吗？”

顾森泽置若罔闻，发疯般用力啃噬，哪怕尝到血腥味也未停止。

他恨她，更恨为她愤怒的自己。

“你还是我的妻子，你必须尽人家妻子的义务。”

他用力咬着她的肩头，牙齿竟微微发痛。曾经的温香软玉形销骨立，此刻消瘦异常，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她真的不想活了！不想要他了。

从未有过的挫败和绝望击溃他的神经，他忽然害怕她就这样死去。

他加重了力道抱住她，却被她的骨头磕着心都疼了。

“顾森泽，你说要离婚的，你要说话算话。”樱卿冷漠地开口，往昔的留恋全部消失不见。

“只要我没有签字既不算数，你依旧是我的。不管你心里想着谁，他不会来救你！”

樱卿气得发抖，那有这样的无赖。

她心里的男人从头至尾只有他一人！哪里来的别的男人？

而他却了另一个女人杀死她所有的希望！

好讽刺。

“那个男人永远不会来救你！你死心吧！”顾森泽脱口而出，心却扎着疼。

这是顾森泽羞辱她的一种方式！

“顾总裁连失明的女人也看得上？”她突然仿佛看认清了现实，不再去哀求。

他忽然愣住。瞬间的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