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乖乖回到酒吧继续这份不堪的工作,凌韵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现在没有钱,没有其他藏身之处,也没有可以帮她的人。
而沈景辰已经盯上她了,这种时候想要从他手底下逃跑,根本不可能。
一想到之后暗无天日的生活,凌韵整个人便越发消沉。
洗干净脸上浓厚的妆容,看着脸颊旁边,那道狭长又狰狞的伤疤,凌韵很快将目光躲闪开,用长发将疤痕稍稍遮盖住。
她还是不习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沉默、呆板又丑陋,太陌生了,令人害怕。
换上没有沾染酒吧肮脏气息的干净衣服,见外面天色已亮,凌韵准备出门。
身后没有意外的跟着一辆车,丝毫不怕被她发现。
凌韵惨笑,继续朝医院走去。
病床上,正躺着一个七十多岁身形消瘦的老者。
原先的精明强干消失之后,躯体的苍老便全都浮现出来,触目惊心。
凌韵从窗口看得心中发疼,捏紧了手中的早餐,推门进去。
一直在昏睡的老者,听见动静,马上醒了,艰难地对她露出一丝微笑:“大小姐。”
凌韵轻唤一声:“管家爷爷。”然后伺候老者吃早餐。
这老者,是在凌家工作了几十年,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牵挂凌韵的人。
父母出车祸去世之后,是他将年幼的凌韵当亲孙女一样抚养长大。
凌韵出事时,他被沈景辰故意驱逐,远隔千里。
事后,他悄悄潜回这座城市,费尽心思打通关系,终于成功将凌韵从那个可怕的疯人院里救出来。
就在他一边照顾凌韵,康复她的精神状态,一边策划如何报复沈景辰的时候,他衰弱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先行告急了。
高昂的手术费和所剩不多的时间,压得凌韵不得不想办法去工作筹钱。
年轻的主治医生李睿识很同情凌韵:“最近心脏供体十分紧张,手术费用……你筹集得怎么样了?”
想起昨夜被挥洒一空的钱,凌韵垂目,为难地咬紧嘴唇。
李睿识叹息安慰:“知道你心里难过,如果实在为难,不要太勉强自己,毕竟病人的年纪也这么大了。”
凌韵缓缓地摇头。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管家爷爷,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
若是没有了他,那她活在这个痛苦的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谢谢,我会努力筹钱的,请帮忙照顾好我……爷爷……”
下午,凌韵还是如往常一样,踏入酒吧的大门。
丽萨见了她,直接吹起口哨:“看啊,咱们的新台柱来了。今天可有不少闻讯而来的客人,专门等着要看你哦。”
凌韵低头没有搭话,呆若木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工作开始。
丽萨冷笑一声,将一件衣服丢在凌韵身上。
衣服上面,沾染着不太好闻的味道,也不知道曾经被多少人穿过。
凌韵皱着鼻子将衣服展开来一看,惊讶地发现,居然是一件十分暴露的兔女郎装!
“……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