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怯怯地走到姜墨瞳的床边,杏眸中蓄满了雾气,满是自责。
“墨瞳,对不起,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去扶你,可是因为墓被损坏,地上碎石太多了,所以才……”
她语气恰到好处地带上了哽咽,依旧不忘捎带上那毁墓一事。
邵鹤谦刚刚软化的心,一瞬又被阴霾笼罩。
林宛白表面说着道歉的话。
可对着姜墨瞳的脸却弯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十分纯良无辜的笑。
那笑,带着嘲讽与得意,宣誓着她的恶毒与幸灾乐祸。
像是明晃晃的一把刀,直朝着姜墨瞳的心尖上戳。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手上的剧痛似被唤醒,那种剜心的绝望也再度袭来。
在林宛白那笑的催化下,姜墨瞳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疯了似的扑腾而起,直朝林宛白的方向扑去!
“我要杀了你!”
林宛白在她扑过来的一瞬间恰到好处地“错手”打在了姜墨瞳的伤处上。
然后尖叫着向后倒去,方位不偏不倚。
直直地跌在了邵鹤谦的怀里。
她完美地倒在了邵鹤谦怀里,眼泪在眼眶里迅速打转,一副娇弱的模样。
林宛白的柔弱不过一分真,九分假。
而被她方才顺势一挥的姜墨瞳却是实打实地痛跌到了床上。
腹部的踢伤,后背的跌伤,还有手腕上宛若断腕般的剧痛,都叫她的面上一片惨白。
豆大的汗珠滚落。
林宛白可怜兮兮地抓住了邵鹤谦的衣角。
微垂着眼睫,几滴泪珠似坠非坠,分外可怜。
“鹤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从小我连杀鱼都不敢看的,又怎么会故意弄断墨瞳的手?而且,那是姜姜表姐的坟前,她都在看着我们,我怎么会当着她的面做那样的事?”
林宛白可怜兮兮地说着,一抽一抽地哭着,把我见犹怜演绎得分外到位。
姜墨瞳的两束目光却似刀子,恨不得在林宛白的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林宛白却依旧装得可怜,顿了顿,便又似无意地道,“说起来,砸伤墨瞳的,正好便是姜姜表姐的那块碑文,莫不是表姐她显灵……”
她话只到一般便顿住,似说错了话一般收了声。
邵鹤谦和姜墨瞳的心里却似被刺了一下。
“宛白说的没错,若你不毁了姜姜的坟,最后又怎么会被那墓碑砸伤?一切,不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姐姐的坟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邵鹤谦厉声打断她,眼神中盛着满满的厌弃。
“这么一双作恶多端的手,废了也好。”
又是姐姐,又是姐姐!
每次她的噩运都绕不开姐姐。
姜墨瞳仿佛嗅到了宿命的味道。
她简直受够了,她怒瞪着这男人。
“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难道就因为当年我和姐姐一起被绑架,她死了而我这个该死的却偏偏没死所以我就罪大恶极吗?难道这三年的折磨还不够吗?你究竟要我怎样才肯罢休!”
“你害死了她,以为只用三年就能抵平她的命吗?杀人得偿命!”
“好啊,那你杀了我为她抵命吧!”
反正她的手也废了,心也冷了。
这条命,也没什么稀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