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胃癌又开始作祟了。
哥哥和她的房间就只隔了一堵墙,小时候她老爱踢被子,有一个冬天感冒一个月都没有好,苏子默急坏了,就让人调整隔音效果,方便他半夜起床给心爱的妹妹盖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房间的声音才慢慢消减下去,苏子衿出门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冷静。
苏子默洗了个澡,心情有些烦躁,路过苏子衿的房门,下意识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大人的被子落在床底。
不自觉的抿唇一笑,走过去捡起被子盖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长大,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能照顾孩子。”
话没说完,他动作一顿,笑意僵在脸上,目光沉了又沉,随即恼怒的甩门而去。
苏子衿起的有些早,打算做一顿早餐,就当是讨好。
饭做好了,苏子默搂着夏安安有说有笑的来到餐桌,抬眸瞥见忙碌的苏子衿,脸色冷了下来。
“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中式西式我都做了一点。”自从失去了苏子默的庇护,她早就不是那个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被残酷的生活磨练出了一身本领。
夏安安撒娇似的埋进苏子默怀里,甜甜一笑,“子默,我的手酸的抬不起来。都怪你,昨天非要枕着人家的胳膊睡了一夜。”
说完,还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想到昨夜两人滚床单,苏子衿只能紧咬干涸的嘴唇,用身体的痛楚来缓解心里的难过。
苏子默只关心夏安安,体贴的揉了揉她的胳膊,转头吩咐苏子衿,“你没点眼力劲吗?给安安舀碗粥。”语气分明是指挥佣人。
苏子衿照做,强颜欢笑,“这个五谷粥很养胃的。”
夏安安冷淡的睨了她一眼,嫌弃的搅动几下,吞咽一口。谁知,几分钟后,她开始呼吸困难,脸上起了很多小疹子。
“子衿……子衿,你为什么要害我。”她指着苏子衿控诉,哭得梨花带有。
苏子默赶紧尝了口,愤怒的将那碗粥砸在苏子衿额头上,声音冷的犹如万年寒冰,“你明明知道她海鲜过敏,还在里面放海鲜,你是想害死她吗?”
灼热的汁液黏糊糊的粘在苏子衿发梢上,还混和了些许被磕出的血液,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顾不得自己流血不止的额头,她焦急解释,“我没有,哥,我只放了粗粮而已。”求求你,相信我。
可是,苏子默只是抱起夏安安奔向医院,连个解释都懒得多听她一句。而苏子衿有苦说不出,在收拾好残局、嘱咐孩子后,也赶去了医院。
手术室门口,苏子默心烦的走来走去,焦灼等待结果。他看见苏子衿,就像是看见罪魁祸首一样,眼神淬了毒。
还没等她靠近,他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安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和那个野种赔命。”
赖以生存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苏子衿恐惧又委屈,“不管我的事,哥……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是这种人。”
她的泪水滴在苏子默手背,清澈的目光一如从前,令他不禁心头微触,倏地,他放开她,却恼恨的一推,将她狠狠撞到墙上。
“下毒、打人、滥交……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别在这里装可怜,我不是傻子。”
苏子衿一直不敢抬眸,她害怕看见苏子默冷厉的眼神,只能无助的缩在墙角,声音透着绝望,“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她的哥哥永远都是那么温柔,那么无微不至,无条件的信任。
苏子默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蹲在她面前,一只手挑起下巴,让她和自己平视,“以前的苏子默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了他,怎么?你不知道?我的……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