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觉慈睁着小鹿般的双眼,茫然的看向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像极了无辜又纯情迷失在人间的精灵。
陆嵘生望着这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宋觉慈,呼吸骤然急促。
他见多了美丽的女人。
可像宋觉慈这般,能将身上的纯情和魅惑完美融合在一起,还是第一个。
那一夜,他险些就无法控制自己。
如果,眼前没有闪过舒娴虚弱不堪的倒在血泊中的画面的话。
思及此,陆嵘生眼眸渐深,圈在宋觉慈盈盈一握的腰间大掌收紧,冷笑着贴近她的耳垂,唇恶作剧的蹭过去:“在寻找下一个猎物么?”
宋觉慈一惊,眼眸中已先蓄满了雾气。如同那日险些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他却狠狠的掐住她脖颈,讽刺她不过就是出卖身体的恶心女人。
所有的悸动与欣喜,瞬间降至冰点。
从那天晚上开始,陆嵘生开始了光怪陆离的夜生活。每天零点归家,带着满身的酒气和香水气息。
衣领上的唇印,隶属于不同的女人。
那他现在,带她来参加宴会,又是什么目的?
宋觉慈不懂。
又或者,陆嵘生每次待她的好,只是为了方便把她捧得高高在上,再一并摔下。捧得越高,她便摔得越惨。
今日是陆嵘生父亲大寿。来参加宴会的,不乏达官贵人和港城商流。女人们像开的妖艳的花儿,精致魅惑的装饰在男人身侧。
陆嵘生作为港城的传说人物,身边女伴,自然更招致他人目光。
“嵘生哥哥。”宋觉慈脑中晕眩,耳边响起娇滴滴的女嗓。她甚至不用分辨来人是谁,就能从这一句简单的称呼里,听出满满的得意和张狂。
“熙芸。”陆嵘生的态度谈不上多么亲昵,可却在开口时,推开了挽着自己手臂的宋觉慈。
胡熙芸嘴角立刻勾起一抹讥诮,瞥了宋觉慈一眼,装着无辜的瞪大眼睛:“嵘生哥哥,你怎么还那么不解风情哦。你不能看到我的时候,就把别的女人立刻抛在脑后嘛。”
宋觉慈本能的蹙眉。
来者不善。
陆嵘生余光扫到宋觉慈脸色难堪,忽然伸手轻轻刮了一下胡熙芸鼻尖:“想我们傻丫头了。”神色不变,语气却尤为宠溺。
宋觉慈心口登时像被针扎了一般。
等陆嵘生和他人觥筹交错之际,胡熙芸扬起小巧的下巴,目光凌厉又满是不屑:“你就是嵘生哥哥最新的女人?”
这个称呼,让宋觉慈很不喜欢。她本着最后的礼貌,略一点头:“我是嵘生的妻子。”
胡熙芸脸色霎时变得僵硬。她握紧手心,咬牙切齿的盯着宋觉慈:“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以为陪嵘生哥哥睡了几次,就是陆太太了?”
“所以呢?”宋觉慈面无表情的看向胡熙芸:“你该不会是为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而心生懊恼吧?”
“你!”胡熙芸没想到宋觉慈看起来乖巧,嘴巴倒是厉害,脸颊憋了通红。她狠狠的盯着宋觉慈,下意识看向陆嵘生的方向。
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
胡熙芸眼珠子一转,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宋觉慈警惕,还没来得及后退,忽然看到胡熙芸把红酒泼在她自己身上,然后惊慌失措的失声大叫:“你这个没见过的世面的野鸡!竟然弄脏了我几十万的高定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