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芸。”一道温和略带威仪的嗓音响起,让出一身冷汗的胡熙芸缓过神来。她忙走到陆母身边,娇羞着开口:“陆伯母。”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陆母伸手刮了一下胡熙芸的鼻尖,眉眼带几丝笑意:“如果不是嵘生一意孤行,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胡熙芸右手立刻收紧,脸上的笑容挂不住:“您说的是……”
“听说你今天带了个女孩来?”陆母脸上还挂着笑,不达眼底的漠然,让人遍体生寒:“就是你擅自娶的那个野女人?”
陆嵘生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她是我放在手心里捧着怕摔了的宝贝,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带来你们面前。今天带来的这个女人,只是个挡箭牌罢了。”
陆母眉心紧拧:“今天不要出任何岔子。”
“知道了。”陆嵘生还是那一脸的漫不经心:“爸不是找我么,走吧。”
见胡熙芸也要跟上来,陆嵘生不加掩饰的斜睨:“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见我爸?真不知道他当初脑袋是抽了什么风,看上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
“还不是因为你爱着舒……”陆母情不自禁下,险些失言。她抿唇,皱眉扫一眼胡熙芸身上的衣物,身体很快做出选择,自动保持距离:“熙芸,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
“陆伯母……”
“待会儿我和你母亲好好叙叙旧。”陆母手段高明,一句话就堵了回去。
胡熙芸悻悻哦了一声,目光像胶水一样紧紧黏在陆嵘生的身上,依依不舍的送他离开。
宴会厅中的宋觉慈,被周围揣测嫌恶的目光狠狠伤害着。她两只手捏着裙角,浑身的力气早被抽空。
颓然坐在沙发上,侍者端着酒杯路过。宋觉慈恍惚着抬起手,端起那杯无色的透明液体。
一饮而尽,口中仅剩下苦涩。
不知道到底喝了几杯,宋觉慈心口的疼仍未被压下,反倒因为身体的浑浑噩噩以及头昏目眩,变得越发清晰。
宋觉慈睁着通红的双眼,连眼泪都掉不下一滴。
她觉得好痛。
“呕!”胃部强烈的灼烧感,让宋觉慈禁不住张嘴吐了起来。
好在只是吐出了些许酸水。
宴会厅里的人,又在议论纷纷了。宋觉慈抓住提包,趔趄着朝卫生间走去。心都痛的麻木了,她依旧不想丢了陆嵘生的脸。
细白的双手撑着白瓷漱口台上,宋觉慈望着镜子里满眼水雾的自己,眼角滑落的瞬间,不能自已的吐了起来。
她可真狼狈啊。
陆嵘生那么美好温暖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幸福送给她。然而,他甚至都不曾爱过她……吧。
吐过之后,宋觉慈的神智清明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一道肥硕的身影忽然朝她扑了上来。
宋觉慈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被压在了凉意袭人的瓷砖上。
是刚才在宴会厅里,和她搭讪的男人!
“小美人。”男人笑的不怀好意:“一个人不寂寞么?还是说,你想在卫生间,玩一点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