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和警车姗姗来迟,在看见医生的瞬间,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语无伦次的道:“医生你看看她,你救救她啊……”
医生在慌乱中检车了盛初的身体,随后对着我摇了摇头。
警察把我拉开,盛初的尸体被他们带上车,而救护车也离我越来越远。
脑海里,好像还浮现着盛初的模样。
她没有怪我害死了妈妈,也没有怪我去夜总会那样的地方上班,她只是整天整天的待在医院,盼着身体好起来,盼着我去看望她。
“盛初,我只有你了,你怎么能离开呢,你怎么会忍心走呢。”我看着远去的警车,不停的追逐着。
雨越来越大,身上湿了一片,我最终没有追上那辆载着盛初尸体的车,倒在了雨泊里。
当我醒来时,我躺在病床上,听着护士在一旁对我的叮嘱,“怀孕的人是不能感冒受凉的,你的身体本就不好,还少了一个肾,要想留下这个孩子,这些天就好好住在医院,养养身体。”
孩子……
我机械的转过头,喉咙干涩的厉害,粗嘎难听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护士扫了我一眼,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这个时候,我怀孕了。
我猛然笑了,可是眼泪却笑着笑着流了下来。
这个孩子是盛初不舍得我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才来的吗?
我下意识的把手放上小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
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沈秋白神色阴霾的走了进来,语气森冷的让人发寒,“孩子是谁的。”
我脸色发白的看着他,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
他怎么会知道我怀孕了?
我别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盛初的死还回旋在我的脑海里,说到底我是埋怨他当时的拒绝的。
如果不是他,李辛惠不会有机会把盛初赶出去,而我也不会为了钱,卖掉一个肾。
如今怀了他的孩子,我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偷偷躲起来,然后生下他,尽管他没有父亲。
可沈秋白却知道了,他知道了这个孩子。
我不愿意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于是垂着头,声音细如蚊子般,“不是你的。”
顿时,他周身的寒气似乎要把我蔓延,他缓步来到床边,说出的话无比森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孩子,是谁的。”
我阖了阖眼,那句‘不是你的,是别人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下巴骤然一痛,他修长的手指大力的捏着,迫使我抬头看向他。
“盛夏,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
最终,我还是说了,“你的。”
他突然笑了,笑的如沐春风,可那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自嘲。
对于我说的话,他不相信。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用,而是让我收拾东西,和他回家。
家……
我已经没有家了。
如同傀儡般,我木然的坐上他的车,去到他的公寓,任由他安排一切。
而李辛惠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在我刚到不久,便匆匆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