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余年就出现在了宋承欢面前。

当时骆舒正好出门去了，听到敲门声宋承欢还以为是骆舒回来，开门一看，才发觉是隔了一周没见的丈夫。

宋承欢下意识护住肚子。

她退一步，顾余年就逼近一步。

房子面积不大，没一会她就靠到了墙上。

“躲，你继续躲。”顾余年冷冷开口。

他的声音嘶哑，语调平静到毫无起伏，可越是这样，宋承欢内心就越是狂跳不止：“余年，你别这样……”

“不躲了是吗？”

顾余年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只自顾自地说着，而后一把攥住她的手。

宋承欢剧烈挣扎：“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回去！小舒、小舒——”一想到自己要被强行带去堕胎她就害怕不已，情急中一口咬在顾余年肩膀上。

她咬的又狠又急，血腥味顿时涌了满嘴。

顾余年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他捏住宋承欢的下巴迫使她松开牙关，看着她唇齿染上的红色眯眼：“我的血好喝？宋承欢，你已经浪费我一周的时间，我没空再跟你耗下去，你也别指望你那个闺蜜会来救你，她现在正自身难保着……”

“你做了什么？”宋承欢瞪大眼，“你对小舒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给她的主编打了个招呼，提了提解约的事……”

“顾余年！”

宋承欢气极，骆舒家境并不好，父母都没有收入，父亲还在医院住着，全靠她画画的稿费支撑，如果这时候被杂志社解约，基本上就等同于把骆舒逼上绝路——

“你别为难小舒，我跟你走，我答应你打掉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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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很顺利。

医生给顾余年看了流出的胚胎，他却没有半点预想中如释重负的感觉，只瞟了一眼就不耐地让医生拿走，目光仍紧盯着手术室大门。

过了一会，宋承欢被护士推出来，她脸色惨白惨白的，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连他走过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顾余年心里莫名开始烦躁。

“你别怪我狠心，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他哑着嗓子开口，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总之你先好好休息，离婚的事……”

“好。”

宋承欢终于开了口。

三天后，她办了出院手续，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余年。”宋承欢凄然一笑，“你要我堕胎，我堕了；你要我签字，我签了。也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再拿我的朋友来威胁我。”

薄薄的一张纸，在顾余年手中却仿佛有千斤重。

这分明是他要她签的，可为什么，当她真的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他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甚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还很想撕掉这份离婚协议，去把她追回来。

只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他以前筹划的那些又算什么？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承欢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终于走出自己的视线……

顾余年离婚的消息一时在Y市大大小小的报刊杂志传的沸沸扬扬，直至过了一年多才平息下来。

再后来，有很多人说，顾氏要和李氏联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