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乔封好像把我当枪使上瘾了,整天拉着我在何媛媛面前秀恩爱。
他演技高,我积极配合,效果还不错,因为我看得出,何媛媛不过几天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
只是,有个很不好的兆头,那就是,我好像快要分不出真假来了。
不是我入戏太深,而是乔封的花样令人应接不暇。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当着何媛媛的面,单膝下跪,手捧大红色玫瑰花,说上次求婚太过于仓促,这次补上。
悠扬的音乐响起,是婚礼进行曲的调子,我怔住,一块牛肉丸噎在嘴里,半天才咽下去。
转头,何媛媛刚才还在,此刻她的座位已经空了。
我扭回头,讪讪地提醒乔封:“她都走了,你就不用继续演戏了吧?”
“遥遥,你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呢!”
乔封跪在原地,整的跟真事似的,我似乎听到不远处仆人们的笑声,脸颊不由得红了,伸长胳膊去拽他:“我答应,你快起来,这样叫人看着多不像话。”
火红的玫瑰花塞入我手里,乔封在我头顶敲了个栗子,挑眉嗔笑我:“你也太不配合了,万一她没走远,听见你刚才说的,这场戏不就白做了。”
我倏地松了口气。
果不其然,他就是在做戏,想要气背叛他的何媛媛呢!
不知怎的,面对一桌子美食,我突然没了胃口,心里就跟坠入一颗大石头,堵得不舒坦。
我想,可能是白天和梅梅去逛街,步行好几个小时,有点累了吧。我比平常提前洗漱完毕,走进卧室准备早点休息。
我一进去,就被乔封抱起来,扔到床上。
他薄唇含着我的耳垂,呼出暧昧的热气:“今晚,咱们玩个新把戏!”
我一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从来只顾自己尽兴,丝毫不在意我的感觉,害我几乎每次浑身都跟被大卡车碾压过似的。
这个男人口中的新把戏,肯定不是什么好消受的!
我情不自禁地绷紧身体,踌躇许久开口:“乔大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算了吧。”
两只热乎乎的掌心覆上我的脸蛋,乔封强行逼我与他对视,他的口气明显阴阳怪气的:“你说清楚,什么算了?”
那种事我怎么好意思说清楚!
我低下头,咬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身体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倒,乔封的嗓音突然沉了几分:“闭上眼睛,我给你讲个故事。”
讲故事……
他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顺从地闭紧眼睛,他的话如徐徐春风,拂过我的耳畔。慢慢的,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做了个梦,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我梦见我杀人了!
破败的巷子里,一个男人躺在青石板上,他浑身都是血,红通通的脸上只露出两只惊恐的眼睛,死死锁着我,不停地喃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刀上和双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我吓得松了手,菜刀落到地上,直直坠落到那个男人身上,刹那间,他没了动静!
不是什么时候,巷子里围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不约而同地指着我,大声喊:“来人啊,这个女人杀人了!”
“快把她抓起来,她杀人了!”
我一个劲儿摇头,扯着哭腔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杀人,我没想杀他,是刀掉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人听我解释,警车的鸣叫声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苦苦解释:“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醒来的时候,我蜷缩在乔封的怀里,大汗淋漓,浑身发抖,嘴里不受控制地嘟囔:“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乔封温热的指肚擦去我眼角的泪,他刮了下我的鼻尖,笑叹:“傻丫头,做噩梦了吧?”
“没事,有我在不怕哈!”
我不由得紧紧搂住他,恨不得整个人全部缩进他宽厚温暖的胸膛里,他轻轻拍打我的后背,随着他柔和的动作,我缓缓平静下来。
乔家大宅临近南山,山上有座寺庙,听着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我意识到,自己吵了乔封的安眠,开口道歉:“对不起,吵醒你了。”
乔封摇了下头,伸手拽过几张纸巾,开始替我擦汗:“没事,我今天不怎么困。”
纸巾跟随他的手指,探入我的衣领内,麻酥酥的感觉激起我一大片鸡皮疙瘩,我隔着睡衣按住他的手:“不用擦了,我去洗洗吧。”
乔封半眯着眼睛,笑意温和:“你不怕了?”
卧室很大,浴室在房间的一角,花洒斜对面的墙上有一扇窗户,窗外密密麻麻地缠满了爬山虎。
我白天去浴室洗澡都急匆匆的,此刻是半夜,而且刚做完噩梦,我一想到夜风呼啸而过,窗外叶片刷刷作响的情景,就吓得一动不敢动。
可是,不洗澡的话,身上潮乎乎黏腻腻的,实在太难受了。
到底洗还是不洗呢?
正当我内心纠结不定的时候,耳畔闯入乔封的轻笑:“呵呵,瞧你胆小的样子。走吧,我陪你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