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证明给我看。”
呃?
阮繁星不解地抬起头。
秦彦知掏出手帕,仔细地擦去指尖上的水珠,随手往她脸上一甩,“如果你能在她的墓前跪到天亮,我或许会选择相信你。”
男人说罢起身,毫不犹豫地走向座驾。
尚存一丝血色的嘴唇瞬间惨白下去,阮繁星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没听错吧?
“彦知,别丢下我。”
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阮繁星急了,像狗一样爬过去,扒在窗口上苦苦哀求:“别丢下我好吗?”
她的脸上,身上,全都沾满了泥浆,宛如被风雨无情打落的树叶,凄惨无比。
但他觉得不够。
“怎么,心虚了?”秦彦知侧过脸,盯着她漠然开口。
不是。
她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可心虚的?
可是,这里可是墓园,白天都让人渗得慌,何况还要呆一晚上……阮繁星想想都觉得害怕。
“如果你承认了,我也可以带你走。”秦彦知缓下来的口气,透着丝丝诱惑的意味。
“好,我跪!”
随着话音落地,她已经转过身,朝着闺蜜的墓碑笔挺挺地跪了下去。
如果跪上一晚,能打消他的怀疑,那也值了!
男人微感诧异,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
不过想想,这不正是阮繁星的风格吗?
阮家大小姐向来骄傲,强势,好胜,从不向任何人低头。
正因如此,她才容不下阿楚。
想到阿楚,秦彦知就觉得心痛,素来清冷的眼眸顿时被恨意染红。
他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听到车子发动的动静,阮繁星急忙回头。
却见车窗紧闭,被雨水刮花的玻璃根本看不清里面,将她与他彻底隔绝。
车子轰地一声开走了。
雨,却越下越大。
整个墓园显得愈加肃杀与静寂。
阮繁星独自跪在又冷又湿的地上,浑身打摆子似地颤抖着。
好冷。
本就单薄的衣衫被撕碎了,根本抵御不了寒气。
好饿。
她都一天没有吃饭了。
也好怕。
……
一夜过后。
天终于亮了,阮繁星朝童楚的遗像鞠了一躬,转身踉踉跄跄地下山。
这下,他可以还她清白了吧。
尽管浑身酸痛,没有了一丝力气,但一想到马上就能洗脱罪名,她咬紧牙关加快了步伐。
刚刚到达墓园门口,便发现一辆警车停在外面。
看到她,两名警察大步上前,其中一位掏出拘留令,请她回去配合调查。
呵呵……呵呵…….
可笑啊可笑。
她居然天真的以为,自己跪上一夜就什么都过去了。
这怎么可能?
他说过,要让她尝够痛不欲生的滋味。
想必眼前的一幕只是开始而已吧。
……
六个月后,因为证据不足,阮繁星被放了出来。
回到家,却发现家已经没了——
公司破产清算,房子给抵押出去了。
更糟糕的是,爸爸受不了打击,竟一病不起。
她赶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院方正在下最后通牒,说医院不是收容所,再不交钱只能请病人出院。
“繁星,你快点想办法救救你爸吧。”阮妈见女儿出狱了,却来不及高兴,只急得直抹眼泪。
“妈,你放心,钱的事交给我了。”阮繁星想好了,爸爸在生意场上有些朋友,唯今之计,只能找他们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