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轻微的衣服摩擦的簌簌声。柳胭缓缓转头看过去,瞳孔骤缩,是百菁菁!
百菁菁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得很是开心,见柳胭醒了,得意地开口:“不认识我了?牧太太?”
柳胭深呼吸,冷冷地看着百菁菁:“给我滚出去!”
“呦~脾气又大了不少。”百菁菁丝毫不在意柳胭的态度,“哪来的小狗汪汪叫啊?我可是来探望病人的,不对,准确地说是痛打落水狗!”
“哈哈哈哈哈,柳胭,我讲的这个笑话好笑么?也不对,哪里是狗?分明就是白眼狼!”
柳胭怒火中烧,恨不得从床上跳下去狠揍百菁菁一顿,可是她疼,后背疼、肚子疼、头也疼,而百菁菁就像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
“你很闲吗?”柳胭用手遮住眼,甩出一句。
百菁菁没想到柳胭会说话,愣了一秒,才开口:“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打狗。”
“呵呵.......我看未必,某人不是日理万机的大明星吗?不对,哪里是大明星,分明是丑了吧唧的老妖婆,这不连拍戏资源都拿不到,只能在这里嗡嗡叫!”
柳胭学着百菁菁的语气,阴阳怪气地怼了一句。
“你说什么?”百菁菁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着嗓子大叫,“你说谁老妖婆?”
“谁说话谁是。”柳胭扯着被子,翻个身,侧着躺。后背火辣辣地痛,医生到底抹没抹药?
“你你你!你好过分哦!”百菁菁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委屈巴巴的。
柳胭皱眉,不知道百菁菁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但是她一点也不关心,也不想睁眼,只想好好休息。
又是一个声音响起,柔弱而甜腻:“嫂子~”
是牧梓禾,她怎么会到医院来?柳胭依旧没有睁眼。
“道歉!”牧天崎冷冷地开口,“快点和菁菁道歉!”
“我不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道歉?”柳胭有些委屈,声音闷闷的。
“快点道歉!”牧天崎冷着脸又添了一句,“别逼我动手。”
百菁菁眼睛一转,装作可怜地靠在牧天崎怀里:“天崎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打扰牧夫人休息的,都是我的错。”说完还抹了抹眼泪。
“牧夫人?她配吗?”牧天崎暗讽一句。
牧天崎的话句句戳在柳胭心头,只见她猛地坐起,指着门外:“出去!都出去!”
“嫂子!”牧梓禾抢先开口,“你别生气了,哥哥和菁菁姐都不是故意的。”
牧梓禾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全都暗里抹黑柳胭,而处于盛怒的牧天崎根本听不出来,柳胭很难去反驳,因为一旦她开口解释,就会越描越黑。
牧天崎摆摆手:“你们先回去,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百菁菁想要再争取一番,却被牧梓禾拉了出去,“天崎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嫂子啊!”
刚到地下停车场,百菁菁率先开口:“装小白兔好玩么?”
牧梓禾没理她,步伐加快了不少。
“走慢点!你可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过河拆桥嘛!”百菁菁见牧梓禾没理她,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明艳动人。
“如果我偏要过河拆桥呢?”牧梓禾猛地顿住脚,眼里仿若露出严厉的压迫。
百菁菁嘴角弯了弯,不甚在意:“那我们可就两败俱伤了,毕竟我手里也有你的料,不是么?”
牧梓禾咬牙:“我不是让你把证据都销毁吗?万一被发现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百菁菁洋洋得意,“等我当上牧夫人,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牧梓禾不可置否。
等护士拿了药进来,就看见床上床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是夫妻吗?”小护士爽朗地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气氛的尴尬,“正好这个药膏需要其他人帮忙涂,看清楚是红色包装的。”
柳胭还没来得及阻止,小护士就像风一样奔出病房。
静默。
“把药拿给我,我自己来涂就行了。”柳胭拿不准牧天崎到底在想什么。
牧天崎神色难辨,伸手去拿药膏,却没有放在她手里,而是紧紧捏着。
“我来。”
柳胭愣了一下,心里波涛汹涌,最后乖乖趴在病床上。
入目是洁白的肌肤,上边纵横交错的青紫色伤痕,红肿不堪,触目惊心。
牧天崎轻轻抚摸伤痕,却听见柳胭“嘶”了一声,他赶紧缩回手,掩耳盗铃般捻取药膏试探着涂抹。
药膏本身是凉凉的,但如今沾染些许人体的温度,涂抹在身上也不显得突兀。白色的膏体尚未化开之时,映得伤处更加严重。牧天崎的手随着伤痕游走,本来火辣辣的地方逐渐降下温度,柳胭舒服地喟叹一声。
牧天崎顿了顿,手底下是精致的腰窝,柔软温热。柳胭的腰臀部很漂亮,线条流畅,就像受到美人鱼的蛊惑一般,牧天崎轻轻落下一吻。
柳胭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脑子突然宕机,随后惊叫出声:“你在干什么?”
听着柳胭不加掩饰的“厌恶”,牧天崎为自己的失控恶狠狠地找个借口:“你说我在干什么?”
带着热气的亲吻落在柳胭的耳后,炙热的大手直接袭向柳胭胸前,轻微的挣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病号服轻而易举地被扯下,牧天崎整个人伏在柳胭身上。
“这里是医院!”柳胭感受到牧天崎的需求,略微带着点紧张。
牧天崎在柳胭耳边低语:“医院怎么了?还是说,你不想被我干?你在想谁呢?是你那个学长?”
“你够了!”柳胭眼角划过泪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人尽可夫?
“不够!”牧天崎的动作粗暴而强硬,“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这样惶恐?是被我发现和那个学长藕断丝连?是不是在懊恼差一点就可以嫁给他?”
“柳胭,我告诉你,你只能在我身边!”
......
牧天崎离开的背影坚决而沉重。
柳胭躲在被子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现在她连心口都疼了,疼到无法呼吸,如果不爱牧天崎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在意他的话、他的人,也不会再受伤......可是不可能,什么时候牧天崎在她心中占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柳胭不敢想,也不能去想。柳胭眯着眼,摸索着将病号服重新套在身上,沉沉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