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
宫铭是我心爱的人,铭音药业是我们夫妻共同的心血,我不能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失去他们!
这一切,从宫铭说时雨给他打电话,说我囚禁她开始。
当年时雨的尸体因为无人收理,在太平间躺了好几个月,是我让人把她送去火葬场,亲眼看着她火化埋葬。
我至今犹记得,那是个雨天,大雨磅礴,我在雨中站太久,回去就得了风寒感冒,连喝了半个多月的中药才好。
所以,我能确定,时雨已经死了。
宫铭接到的电话,我猜肯定是有人在背地后捣鬼。这年头科技那么发达,在软件的帮助下假扮一个人的声音很简单。
我揉了揉眼睛,对李远恒道:“李叔,我想让你帮个忙,帮我查查阿铭的通话记录。”
“好。”
李远恒什么都没问,他办事效率极快,半个小时后,就把宫铭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用邮件发给我了。
不得不说,李叔做事很细致周到,每一个电话号码都有备注,我一个一个辨别核对,大部分都是客户与合作伙伴的电话,还有几个是他朋友的,只有一个号码,后面标注已销号。
我随即给李远恒打电话:“李叔,那个已销号的电话,你能帮我查到它之前的拨出地点吗?”
“这有点难度。”
电话那端,李远恒沉吟许久,又道:“佳音,我尽力。”
我忐忑不安地等待,过了接近一个小时,李远恒打回电话来:“佳音,朋友刚给我回话,那个号码都是在一个地方拨出的,我已经发到你微信上了。”
我舒了口气:“谢谢李叔,另外,这事你不要和别人说。”
但我看到李叔发来的地址后,愣了一下,梅山路33号嘉禾公馆C区七号别墅,我默默念了一遍,觉得莫名熟悉,好像之前从哪里听说过。
想了一会儿,我倏地打了个激灵,脊背渗出涔涔冷汗。
嘉禾七号别墅曾上过新闻,就在半年前,一个美貌的少妇抱着孩子从楼顶掉下去,当场死亡,场面十分血腥。
据说,那个女人是某富商的情妇,她曾是个大学生,被富商诱骗成情人,放弃了学业生下孩子,结果富商老婆找上门,带着一群男人把她凌辱了一顿,她羞愤难忍,便抱着孩子跳楼了。
从那之后,人们经常听到七号别墅里发出妇人和婴孩的哭泣声,嘉禾公馆的房价因此一跌再跌,成了众所知周的闹鬼之地。
电话竟然是从七号别墅拨出来的,我不由得浑身发毛,心里打起小鼓,开始犹豫起来。
盯着那个地址看了好半天,我终于做出决定,既然查到了,就去探个究竟!我是唯物主义者,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嘉禾公馆离着公司挺远的,我开车用了一个半小时,到公馆门口时,已经夕阳西下,日落黄昏。
白天时晴空万里,这刚落了太阳,天竟下起了小雨,我走得匆忙没有带雨伞,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到脸上脖子里,刺骨的冷。
车被守卫拦在公馆大门口外,我进去前特意看了半天地图,嘉禾公馆里全部都是高端法式别墅,每一栋都隔得老远,七号别墅在C区,距离大门口足有半里路。
兴许是因为传言闹鬼的缘故,公馆里冷清的很,树木萧条花草凋零,再加上天空乌云笼罩,路灯却没有开,到处黑压压的,我每走一步都不免提心吊胆。
当我终于来到七号别墅前,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依旧一盏未开,冷风夹着细雨,吹得周围灌木丛沙沙作响。
寒意从头到脚,将我彻彻底底地包裹住,我不禁害怕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七号别墅大门口,先擦去沾在睫毛的雨珠,才抬起手来敲门。
许是因为周围太静了,我没怎么用力,指节轻轻叩上铁门,却发出“当”一声重响,吓得我哆嗦着朝后退了一步。
没有任何回应。
耳边除了雨声和风声,便只剩下我的呼吸声。
我放轻动作,继续敲。
敲了好久,敲得我都失去耐心了,刚转过身准备离去时,“吱拉”一声,门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转回身,就听见有人说话:“你,终于来了。”
居然是——时雨的声音!
我顿时心跳加快,鼓起勇气转回身,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大厅里,她穿着素白的无袖长裙,长发披肩,轻飘飘地挪动步子朝我走来。
随着她走近,我全身开始止不住地发抖,连声音都在颤动:“时雨,你……你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