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西一把甩开男孩的手,扶着墙往那里走去。
把手清理干净的陆言北,准备反身离开的时候,就撞见一个醉鬼扑上来。带着浓烈的酒气,令他原本沉郁的眸子更甚。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
“顾少……路……路在这……这边。”
娃娃脸跟着追上来,顾言西哪里听得到,现在眼里只有某个男人,他眨巴眨巴精致的眼睛,抓着陆言北的衣领:“陆言北?”眼里笑得跟个妖孽似的。
特别是被酒渲染得陀红的脸庞带着透骨的魅惑,还有那水润的唇瓣都快贴在陆言北的脸上了。
眼看着自己的衬衣被某个爪子给扯下一个扣子,那精致白皙的锁骨就这样暴露在灯光之下。原本迷蒙的顾言西,瞳孔顿时放大,长翘的睫羽一眨一眨的,扫在陆言北的脖颈之上,像一片片羽毛,在不断的挑逗。
垂眸低眼看到某个喝傻了的人,还想要干些什么,忍无可忍的陆言北把他一把给推到娃娃脸身上。耳边传来两声闷哼,冷眼打量了一下那俩,抬手将自己的衬衣整理好。
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缠上了他的胳膊:“哈,陆言北你怎么在晃呀?”
他眼里单纯得如同一个孩子,双手顺势环上陆言北的脖颈,这么一对比,还会发现,顾言西比陆言北还要高一公分左右。
“顾少……”
娃娃脸可怜兮兮的走过来,想要拉住顾言西,结果被他身子一转躲开了。
不禁回眸看着那个娃娃脸,他扯扯陆言北的衣领:“你看……他也在自己打转,好傻……”
陆言北冷眼一瞥,如果身边有一桶水,他会毫不犹豫的给顾言西浇下去、而那两只手,跟爪鱼一样,拔不下来。
“陆少……言西?”
唐斐的声音适时传来,诱得几人纷纷投眼而去,刚刚出门,转角就看到陆言北身上挂着一个人,没想到一走近,就看清了那人的脸。
脸上染着桃花红润,死死缠着陆言北的脖子,再瞥眸看着一旁委屈的娃娃脸,唐斐脑子一转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只是眼里闪过的一丝凌厉,飞逝极快。
“看来是醉得不轻,昨天胃病刚犯,今天又喝。”对于此,唐斐有些无奈,不禁摇首,这家酒店也算是顾言西经常光临的地方,没想到还真这么巧。
他大步过去,想要接过顾言西,奈何对方就是死死抱着面前这个清冷的男人。
这哪里是那个妖孽的男人,这根本是个耍无赖的孩子嘛。
“看来,言西还是更加依赖自己的发小。”唐斐放弃动他的动作,抬首有些不明意味的笑意看着陆言北。
“大概是喝醉了,认不得人。”
哪知道陆言北刚说完这句话,某个妖孽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反驳道:“谁说的,陆言北……你竟然和杨远舟看电影不带我!”
一听这话,唐斐的笑意有些凝固,且见着陆言北依旧淡定的模样,低眸看着靠在他身上的男人,这还没听说,喝多了,思绪还会倒退来着。他一直知道顾言西酒品不大好,所以上一世,一直逼迫着他戒酒。没想到现在还变本加厉。
“不如,陆少先送言西回去吧,待会儿我送言双和伯母回去。”
唐斐这话对着陆言北说着,目光却是狠厉的看了眼愣在一旁的娃娃脸,对方一接收到他的眼神,身子立马打了个寒颤,跌跌撞撞的起身逃开了。
“我看……还是唐少送他吧。”
陆言北脸上涌现一抹笑意,隔着距离的笑意,让人觉得一阵凉风袭来。他伸手暗暗使劲把某人的手给掰下来,可某人偏偏跟他对着干,被扯了下来,又重新抱上去。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唐斐,依旧不动声色,而后,从身上掏出一张卡递给陆言北:“言西住在华西街华庭景语……”
到了这种地步,可不见得他还能顺利离开,还好刚才在桌上没喝酒。最后接下那冰冷的磁卡,对于唐斐怎么会有顾言西家的门卡,这不是他该想的。
“那就麻烦唐少帮我跟伯父伯母说一声了。”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扶着顾言西就反身而去。远去的一双背影在唐斐眼底渐渐消失,而唇角一直浮现的笑容也跟着消失。
当陆言北走到一楼的时候,服务生拿着他的外衣和手机走了过去。
礼貌接过之后,才带着顾言西往门外而去,触及到外面的冷空气,让顾言西的身体更加靠近他,对此,他也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
本来要把他放进后座,可那人嘴里一直嚷嚷着不肯,最后懒得跟他浪费时间,只好把他放在副座,俯身将安全带给他靠上。只是这一瞬间,挡风玻璃外突然有一瞬亮光,只是一瞬,待到陆言北转首看去的时候,入眼的只是一片暗黑。
微微遮眸,片刻,关上车门。
一路上都很平缓,除了顾言西没事嚷嚷两句,说些听不懂的。
到了唐斐说的地址,这个地方相比较而言,保密这方面挺不错的,保安看到顾言西,也没有说什么。十九层楼,还真不怕喝醉了摔下去。
看着面前的锁,他把顾言西放好,去掏兜里的磁卡,这刚拿出来,就被某个爪子抢过去从一旁的窗户给扔下去了。
“……”
陆言北轻睨着眼,看着某个醉醺醺的男人,再侧眸瞧着门前的锁,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这还是个密码锁呢?
轻叹一口气,伸出修长的食指在上面点了几下,门哐当一些就打开了。
果然,四个0是顾言西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知道做错事的某个人看见陆言北脸上沉静,一时间也不敢说话,只好乖乖的跟着他的后面往里走,打开玄关的灯光,可以大约看清楚里面的摆设。
走了进去,把客厅的灯光如数打开,整洁的屋子映入眼帘,树藤绕圈的灯盏焕发着光彩,周围的装饰摆设也很简单,踩在薄地毯上面,感受着丝丝凉风灌进来,他抬步往窗户那边过去,外面的风将两侧散落的窗帘吹得摇曳不断,将窗扇关上之后,总是好了不少。
回眸的时候,就见着某个不安生的男人,把自己的外套给挣脱下来,手指有些胡乱的解着扣子,面上还有些无辜和烦恼。
实在看不过去,陆言北走过去,拉着他往卧室而去,这里也就两个房间,打开一扇紧闭的原木门。
把他拉进浴室里,暖黄的灯光洒下来,某人很明显不想呆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
结果刚反身离开两步,就被陆言北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