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抿唇,望着外面孤寂的夜色,他现在又不想回去。手指在方向盘上面弹了几下,随后发动车子,脚踩油门往大道而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陆言北所在的公寓楼下,这处的公寓,也没多少人居住,毕竟处于繁华地段,价格昂贵。是挺适合陆言北那种单身并且有钱的人居住。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守在门外的保安都认得他了,顾言西看看楼上,那人家中已经是暗黑一片,看来真的睡了。
车窗开了条缝隙,耳边是呼啸的冷风,好像无数冰刺在往人身上扎,要不说顾言西是个欠虐的,就是这样,他也不愿意关掉车窗。
反正昨天也没睡好,估计今晚上也睡不好。干脆他就这里等着算了,他倒要看看,陆言北是不是真把他送的东西给再次扔了。
把车子停在远一点的地方,这样明早陆言北下楼就不会发现。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幼稚。
清晨,正是一切重新的开始,朝阳缓缓从地平线蹦跶出来,将自己所有的光辉,笼罩在世间。
七点左右,陆言北就已经洗漱好,准备去医院。一直等在公寓楼下的顾言西,百无聊赖的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当黑色卡宴在他眼前划过一丝痕迹的时候,原本朦胧惺忪的睡眼顿时清醒过来,他使劲儿揉揉自己的眼眸。直到车子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他才打开车门走下来。
早上的寒气一下子围绕着他,充斥在他全身上下。吐露一口气,白色的雾在他跟前一闪即逝。移步到陆言北楼下的垃圾桶,透过肉眼,看了眼,心底总算是有些安慰。也不枉他傻不拉几的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这位先生,您在这里干什么?”
顾言西原本脑子昏沉沉的,被这声音给吓到。回眸,正见着一个穿着制服裹着大袄的保安,正凝眸奇怪的看着他。
“没什么。”
他挥挥手,在保安的注视中回到车上,经不住一个喷嚏,鼻子有些泛痒。摸摸自己的额头,应该不是感冒了吧!?
保安看着一辆红色豪车开出去之后,微微摇首。这昨天晚上就注意到那小伙子在这里等了一夜。看他这样儿也不像是什么鬼鬼祟祟的人。今早上还在楼下看着什么东西。
嗯……肯定是惹女朋友生气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这么狠心,让自己的男朋友大冬天的在外面待一夜。啧啧……
顾言西是不知道,一句话,就被保安给脑补一出好戏。
之后的几天,陆言北的生活异常平静,这天正是周末,和展伊说好了要去接她。
傍晚,展伊坐在车后座,无聊的玩儿着手里的玩具熊,就差横躺在后面。
“言北哥哥,姨父是不是很严厉呀?”
她睁着两只亮晶晶的黑眸,望着前面认真开车的人。
宋凌晖坐在副座,手里捧了一束玫瑰花,还带了一些礼物。原本他也有些紧张,被展伊这么一问,目光也投向身边的陆言北。
他俩认识多年以来,很少听到对方提及家中情况,也不知道言北的父亲好不好相处。
当窗外的光景在车窗上面过渡,好像一切都不能打扰开车的男人。
“不会。”
“……”
“!!!”
展伊吐吐舌,这答案怎么跟没回答是差不多的效果呢,小脑袋瓜有些愁了,以前就见外公说起过。姨父好像很有气势,很有威严,虽然,她是挺讨长辈们喜欢的。可是……那个万一怎么破?
相较于展伊,宋凌晖眼眸顿时有了光芒:“那他亲切吗?好相处吗?会不会跟我爸一样死板……不对,那样古朴?”他脑子转上一圈,目光灼灼的盯着身边的男人。
要说此刻的陆言北淡定如菩萨也不算什么。
“只是吃个饭而已,还有你凌晖,你不是去见老丈人,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我……紧张了吗?”
“你就差没把手中玫瑰花给掰下来了。”
后面的展伊替陆言北回答,从她现在靠着的位置向宋凌晖看过去,他的手紧紧的抱着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再用把力,那花也不用送了。
宋凌晖舔舔干涩的嘴角,转首看着前方的光景,已经进入别墅区,在干净的道路上行驶没多久,车子平稳的停在陆家门口。
站在铁门外,可以清晰看清楚里面的灯辉,陆言北牵着展伊的手,宋凌晖四周打量着跟进去。
早前,陆言北就给家里打过招呼,现在这个点儿,周妈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只等着人到齐,就可以上菜了。
此刻,言双还和柳眉坐在客厅里说着话,脸上带着灿笑。
听到周妈的招呼声,往门口一看,陆言北已经走进门里。
“哥哥,看小伊脸上还有些泛红,是不是吹着了?”
言双走过去,亲昵的接过小展伊的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发,心里不乏疼爱。
柳眉注意到言北身后还有一个人,面上有些疑惑。这不是……上次吃饭见过的那个言北的同事吗?
宋凌晖立刻察言观色。涌现一个自以为灿烂的笑意,将手中的礼物和花束送上去:“伯母好!”
言双和柳眉都见过他倒也不觉多大的惊讶,笑着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微笑颔首:“来就来,还带这些东西干什么,以后来玩儿,可千万别再这样。”
宋凌晖像个腼腆的孩子一样,摸摸自己的脑袋:“上次见面太仓促,我还没有正式介绍,我叫宋凌晖,是言北的……朋友。”
柳眉笑笑,把东西交给周妈,让宋凌晖赶紧进来坐着,这一大家子都站在门口像什么话。
倒是周妈,比较忙活了,陆家也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陆言北和柳眉打了声招呼,问了下言双,才知道陆爵城还在书房,想了一下,他给宋凌晖说了声,径直走上去。
有多久没进去过陆爵城的书房,他不记得了,好像是……那一年他跟陆爵城说他要去s市的时候。
门扉是虚掩着的,他站在门外,可以清楚听到里面的人似乎还在打电话,书房里面的洁柔光辉透过缝隙钻出来,形成一道浅薄的光柱,照在他清俊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