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纪生只简单握住他的手腕,顿了许久才闷闷的说:“我是为了你的学习着想。”
“行了哥,我没有怪你,你也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对你不是一点了解也没有。”
“你在生气?因为我不让那个女生来?”
“人家有名字的,哥就不能对我的朋友礼貌一点吗?你最擅长的东西难道不是伪装吗?怎么在我面前就做不到了?”
周易绕开任纪生往房间走,却被无理的制止,“你去哪里?我话还没有说完。”
“你能管吗?你管得着吗?你用什么身份来管我?”
“是不是又要去找麦什?”
“是又怎么样?我爸都不管我,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周易,不准去。”
“那也要我肯听你的话。”周易一把甩开任纪生的手臂,然后大步往房间走。本来以为练就一身游刃有余本事的那人,顶多也就和自己吵两句话,最后就不了了之。
没曾想,他回到房间后打算锁门,手指刚摸到门把,突然就被出现在面前的人制止。那人一只手挡住门,一只拉着他的胳膊,强势的说:“去我房间。”
周易几乎是被任纪生拖到房间的,他的手腕有些疼,语气自然不好,“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从二楼翻墙出去找麦什?我有这么大的胆连命都不顾及了吗?哥你真该对我好好了解了解了。”
任纪生嘴角扬着轻佻,“这种事情你不是没干过。”
周易忍不住笑出声,因为眼前的人担心和惧怕的样子实在太讽刺,“哥你一会儿对我完全不在乎,一会儿又恨不得把我藏起来,到底是想干嘛?觉得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可以被你牵着鼻子走?”
任纪生没有答话,反而是脸上的情绪越发分不清真假。
“这些年你也尽到了当哥哥的责任,尽管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李阿姨和我爸也没有要结婚的意思,说白了,我们其实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你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对我履行什么责任。”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妈和你爸结婚,这样我就有权利管你了?”
闻言,周易大步走到任纪生身前,恶狠狠的警告他:“如果他们结婚了,我就如你的意,就算是死也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我。”
终于,周易等来任纪生俊美的脸上出现裂缝,即使被推着肩膀抵到窗前,他也觉得开心。“周易,我不是你交的那些没脑子的朋友,你只要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别以为我做不到。”
别逗了,吃干抹净后就逃跑的人,可是你任纪生啊。
“哥你还真是自相矛盾,明明一直以来将我往外推的人是你啊?”
“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
“不是哥还能是爱人吗?你敢吗?”
“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除了这些,我们之间还有其他的可以说吗?”
“我说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究竟要多久才会懂?”
“一辈子吧!”
他们争吵的次数很多,最后都以不欢而散告终,总之周易是没办法强迫自己委曲求全,在他结婚后,还要像个可怜的小三儿徘徊在他身边,卑微的乞讨一丝一毫的关心。
得不到想要的东西,那活在世上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双方怒目相待,没有一点往日的温情。终于,周易释然的叹了口气,接着哼着调子往床上躺。窗外的树枝不停的飘来飘去,看样子会有一场大雨来临。
任纪生不放心周易会老实下来,所以他不止拿走了周易的钱包和手机,还将周易的手和他的手绑在一起,意思是,他们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却不是因为感情。
说实在的,任纪生的做法即幼稚又无用,但他好像只能这样了。
第二日放学后,周易干脆连家都不回就直奔会所了。
显然他有时候也会害怕任纪生的手段。
麦什昨晚还不觉得疼,今天早上才叫嚣着打了几个电话来抱怨,所以晚上的约,周易让他在家好好躺着。
毕竟和王使耀之间的过节,不是麦什挨一顿打就完事了,分明还有后续等着自己。但是,不能再连累麦什了。
事先待在包间,一个小时过去,王使耀才缓不济急的出现。周易立马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毕恭毕敬的站起来喊了声,“王哥!”
王使耀意外的笑,接着语气轻视的对身后的跟班说:“看见没,寇一这才叫礼貌,知道谁是老大的尊敬,学着点。”
跟班连忙点头哈腰的捧着,“是是是,王哥说的对,我以后会好好向寇哥学习。”
“叫什么寇哥这么没志气,人家可比你小几岁呢。没出息的东西,混这么久还是个跟班。”
面对面听着王使耀的指桑骂槐,周易面不改色的别过了头。
王使耀见那厢不敢顶嘴的样子,想来是知道把身份放低了,才安心走过去拍了拍周易的肩膀,“寇一,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我也没为你带来什么利益。你要是不想挣这份子危险钱,就麻利的给我走人。让你几点来不是约着和朋友见面,就算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你爬也得给我爬来。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如果都像你这样,那场子就不要开了。”
“王哥,我向您保证不会有下次。”
王使耀瞳孔闪了闪,一直以来为了防止周易反客为主,又害怕他会甩手不干。王使耀可谓举步艰难,这会儿见其软下性子,心想不能再得寸进尺,便好言道:“寇一,我不是针对你,你也不是第一天在这上班。这次呢,就当吸取个教训。像下次这种话,就别再提了,没意思。”
“我明白了。”
“跟着来吧,别又让客人等。”
周易恭敬的跟在后面,即使心里再火大,也要一副被他训斥的服服帖帖的样子。其实按照麦什说的,他不是里面的员工,甚至连工作分配都不一样。说白了,是跟王使耀合作的人,什么时候被踩在脚下,变成了上班,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