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鸭舌帽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冲他们笑了笑,嘴角勾着一抹魅惑,“又见面了。”
周易谨慎的眯起了目光,这不是林祁风带来学校的示威的男人吗,他怎么会和王使耀在一起?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看见我有这么惊讶吗?”
周易依旧若有所思的盯着男人,麦什见状,立马化解尴尬般熟门熟路的迎了上去,“您还是这么光彩照人哈!”
周易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他妈算哪门子的形容词?
相比起穿着打扮显然是想掩饰什么,偏偏神情很镇定的男人,王使耀倒是有些沉不住气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我们担心您忙不过来,正好今天放假,就想着要来替帮帮忙。”
“帮忙?你不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嘿嘿,打打下手,跑跑腿也算帮忙嘛。”
“得了吧,你们还是给我老实待着比较好,某些人现在踩到高跷了,我可惹不起。”
王使耀句句带刺,麦什见势不对连忙引着王使耀去了另一边,安抚着,“您哪来的话,且不说咱俩还是小喽啰,就算有朝一日上天开眼给了个美差,也不能忘了您的知遇之恩。”
“知道就好,小麦啊,不是哥哥说话难听,干这行压根就没有你们想象中容易,很多事他需要个人领着走,不然什么时候载了跟头都不知道,你认为呢?”
“当然当然,我和寇一以后还有很多事指望您呢。”
“只要你们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凡事都好说。”
周易佩服的瞧着麦什不知什么时候学来的官腔,把王使耀哄的服服帖帖再也没有之前的戾气就觉得好笑。
不想被身旁那人瞧了去,神色间有几分桀骜不驯的调调,“怎么不答话,我的礼貌刚刚是对你一个人有的。”
视线相交的瞬间,周易依旧会感到怪异,那种感觉就像在照一面陌生的镜子。里面的人可以模仿自己的一举一动,但自己不能。
周易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我很好奇吗?”
“你跟林祁风是什么关系?”
“这话是针对我还是他?我是好心回答呢,还是吊着你的胃口?”
“好,那就回到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陆然。”
“陆然!”周易小声重复着。
离开之前陆然靠到周易耳边,神神秘秘的说:“有人说我们很像,但我不觉得,至少你跟他形容的完全不一样。总之,认识我不见得是件高兴的事。”
他?是指林祁风?周易不由得纠结起来,总觉得这个陆然不是好惹的样子。
陆然略带笑意的嘴角,颇有几分百媚生的架势,走进电梯后还冲周易眨了眨眼,“下次再见!”
周易想也没想,就上前一步叫住了陆然,警戒的问道:“陆然,你是一开始就在,还是最近才出现?”
“在我的生活里,你当然只是个配角。小心一点,这个世界的巧合总是很有意思呢。”
之后的时间,周易想起陆然那种驾轻就熟的样子,不免在心里感叹起来,“果然没有所谓的相像之处,一个小屁孩,一个风情万种。”
从下午转悠到晚上,周易也不见林祁风出现,埋头瞧了瞧手机上的时间,神情越来越急迫和焦躁。
“你在急什么?”麦什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一会儿零食一会儿话唠。
“没急,你吃你的东西,别管我。”
“确定不要来点能量补充一下?”
“拿远点,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呵,不是我说,你这么坐立不安的,等他来了你到底想问什么?还是你只想等他来?”
“麦什你有病吧?”周易厌烦的推开麦什送来零食的手。
不料,还没来的及推开,耳朵就一阵“轰隆隆”的响。为了不让麦什察觉端倪,周易侧着身子闭上了眼睛,已经很久没有耳鸣了,看来最近真的有些过度紧张和敏感了。
麦什不悦的看向身边的人,“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跟你说了也不起作用,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话末周易就打算去前台探探孙茂的口风。
接近人潮高峰期,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孙茂显然有些脱不开手,连脸都笑僵了。
周易试图追问了几句皆被打断,索性挠了挠头作罢。
一面拿起手机检查是否有任纪生打来的电话,一面往电梯的方向走。
突然被叫住的瞬间,伴随耳鸣,周易还以为是再次产生错觉了。转头却见孙茂表情愣愣的握住电话,有些张不开嘴的样子,“寇一,王哥让你上去,五号房间的客人有找。”
“五号房间?林祁风不是没有来吗?”
“你认为五号房间的人是他?”
“不是他的话,那是谁?孙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肯告诉我?这样吧,你要多少?”
“打住,你应该了解我的立场不能乱说话,总之现在让你上去,答案不就清楚了吗?”
“好,我也不为难你,但是麻烦你一定要告诉麦什我的去处。”
“嗯,我知道。”
匆匆赶到王使耀在的位置,周易以为王使耀那样爱慕虚荣的人,肯定会跟自己一块去,没想到王使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慎重的说:“我这里还有大堆事情要忙,等会儿见到人记住机灵一点。放心吧,我说过你跟里面的人不一样,最多就是见你一面不会有其他事发生。你别想太多,更不要临阵脱逃,懂吗?”
周易点了点头,“去哪里无所谓,只要该我的报酬一份不少就行了。”
“这是当然,赶紧去,好好表现啊,说不定几句话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招呼一些白痴玩牌了。”
走出房间的时候,周易犹豫了片刻,接着回头问王使耀,“刚刚那个陆然,你认识他?”
“怎么了吗?”见周易听不到答案就不肯走的架势,王使耀只得坦白道:“他以前在这里工作,后来认识了一个贵人,翅膀硬了,就走了。”
“他跟我……”
“行了,我知道他跟你长得很像,但他只做了半个月,没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不会有事情让你顶包的,何况你俩做的事情,压根就不是一个样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