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这时的苏宛秋选择,她宁愿天下苍生都化为灰烬,也不愿意与卫朽相遇……
吹吹打打的喧闹三天未曾停过。
苏宛秋心里闷着一股死气,终是吐出一口黑血。
那热闹,是为了庆贺她不过周岁便被流放的孩子……
男人推开门进来,房间里一下子冷成了霜。
不知道是外面的风凉。
还是这无上尊贵的灵源神主,心更凉……
苏宛秋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
卫朽轻皱眉头,跨步走过去。
他的手还带着刺骨寒气,便要往苏宛秋衣下身去。
肚皮被冷得惊缩一下,娇嫩的葇夷便被攥在人手中把玩起来。
苏宛秋蓦地推开他,“你在做什么?”
似是不满意她的反抗,卫朽直直将她压在床榻定住。
重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后,他才幽幽开口。
“合欢。”
她瞬间就掉下泪来。
她的热泪滚烫,落在他冰冷的肌肤上。
他从未被暖化。
她却被冻伤了……
“别碰我!你这个恶心狠毒的男人!”
她歇斯底里地拒绝他的靠近。
“你连亲生孩子都能流放!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她的泪是真的,她的痛也是真的。
卫朽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胡闹!”他厉声呵斥,“能进入荒灵之地是何等的光荣,怎么称为流浪!”
“但那荒灵之地,处处是恶灵散魄,寸草不生,就连大罗神仙到了那也会灵气尽散而亡,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你不是叫他去送死吗?”苏宛秋撕心裂肺地朝他大喊,眼泪在脸上肆意横行着。
她的难过,却只换来卫朽的一个皱眉,和一声冷哼,“他若能生还,才对灵渊有所用处,若是无能之辈,自然是要死在荒灵之地的。”
“你如此小家子气,连适者生存的道理都不明白,就不怕遭人耻笑,丢我灵界脸面!”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确实,是无上尊贵的神主才能说的出的话。
“你是灵渊神主,为灵渊考虑天经地义,但你也是年年的父亲啊……”
苏宛秋像失了魂。
“父亲?你生的也配叫我父亲?”
卫朽冷哼一声,“娶你便是因为你是六界唯一屠灵兽,可以孕育至纯之灵,是养育灵力的最好来源。”
“送他去荒灵之地,即便他不能生还,也能加深那里的灵气,灵渊的底蕴也就厚一分,何乐不为?”
“不过是颗载灵子,何苦自作多情将他当孩子看!”
他的一席话,让苏宛秋如坠冰窟。
早知真相如此,但当现实在她面前活生生地上演时。
这痛苦,她无法承受。
她怀胎三年生下年年,期间卫朽不闻不问。
甚至她至毒物炎蛇咬伤那次,他也不曾探望过她。
那次她九死一生,卫朽却在和他的红颜知己叶蓉翻云覆雨。
好不容易熬到年年满周岁,小小的孩子才刚会喊娘亲。
他毫不犹豫地将年年抢走,流放荒灵之地。
年年没有大哭。
但苏宛秋知道,他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很想娘亲……
卫朽最厌烦女人的眼泪。
他活九万年,六界生灵全靠他灵渊的灵气滋养。
他见过太多红尘俗世,十分鄙夷那些优柔寡断的悲情女子。
看得人心生烦躁。
不顾她的眼泪,卫朽重新压住她。
苏宛秋拼命挣扎,却被他一掌定住,身上的素纱瞬间被剥下。
她总是衣不蔽体地在他身下。
他却从来衣衫整齐,未曾有过一丝凌乱。
她把这当做情事。
但是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项任务。
卫朽有力地律动着。
那股干涩紧仄似乎让他有些不满,更加蛮横地冲撞起来。
苏宛秋承受着他的粗暴,腿间渗出一丝鲜血。
他从来不会温柔,也从来不会问询。
他不爱她,不爱得彻底。
但最讽刺的是,她爱他,从洞房花烛夜那晚第一次见他起,她就爱上了他。
她爱他,是沦陷,是扑火,是摧枯拉朽,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