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集团能在一夜被收购,夏家的境况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夏父那天在司宸那里被打得半死。
时笙看见他时他头上包扎着纱布,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时笙豆大的眼泪当即扑哧扑哧往下掉。
“爸爸……”
她不知道怎么办好。
司宸回来讨债是天经地义,可爸爸也是她的唯一亲人了。
她手忙脚乱地拿桌上的电话,想打给家庭医生。
这样下去爸爸会死的。
司宸却打掉电话,冷冷说:“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吗?”
时笙反抓住他手,哀求:“让医生来看看我爸爸吧,我求求你。这样下去爸爸会死的。”
“死了就死了。我父母两条命,你爸爸才一条命,可不够赔。夏华那个老不死倒是死得快,便宜他了。”
夏华是时笙的爷爷,当年的事他是主谋的,不过他一年前已经去世了。
时笙抱住司宸臂膀不肯放手:“不、不要这样——请你让医生来看看我爸爸。我知道是我们夏家欠你的,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请你不要这样对我爸爸。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答应让医生来看我爸爸,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见她这样,司宸干脆地抬腿一脚踩烂电话,像是踏着怒火。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就凭现在一无所有的夏家,一无所有的你?你有什么可以为我做到?我又凭什么要接受这样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条件?”
司宸口里一句一句对时笙所有的蔑视讽刺和戏弄都是在说明着一个事实。
她的确没有任何资本和他谈条件。
时笙痛苦不已,数日来几乎没停过的泪水早将她的眼睛哭得红肿苦涩,她的视线已经不太看清上方居高临下俯视她的司宸。
但她就是不肯放开司宸,仿佛那是最后抱着的一点希望。
“我知道我知道,可他是我爸爸——我求求你求求你——”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吃惊又震怒的声音。
“你干什么?”大喝一声的男人跑进来直奔时笙而去,他去扶时笙,“小笙!”
怒喝是对司宸的。
时笙一时怔愣看着突然出现的唐洛。
他是她的未婚夫。
随唐洛同来的还有一个提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
“你是谁?你在对小笙做什么?”
唐洛将时笙护在身后,怒声叱责司宸。
司宸看见唐洛那一刻,水晶蓝的眼眸在一瞬间进发出了刺骨狠佞的寒意。
“呵、”很轻的一声冷笑,他面上反而平静得并无情绪。
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时笙面上:“你的姘头的来了!”
时笙能听出他的平静下面是阴寒彻骨的怒火,心头狠狠地打一寒颤。
唐洛非常不满地皱眉头:“你说话客气点!”
司宸不理他,看着时笙继续说:“小笙?叫得真亲热。他一直这样叫你?”
司宸的每一个字都很平静,但每一个字落在时笙耳里都是暴力。
时笙心头彻骨透腑的寒意从背脊升起。
短短数日,她已隐隐的摸透司宸的这一点脾气——他似乎将她当成他一个人所有物的诡奇偏执!
“不、不是的,他是……”
不能扯上关系,司宸会迁怒唐洛的。
可她和唐洛的关系还能怎么解释?
司宸唇边的笑意让时笙双腿一软几乎要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