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的脚刚刚落下去,就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眼前一黑,那黑巷子就不见了,再睁眼我就看到匡叔拿着一张符纸贴在我后背上,火烧火燎的感觉,让我差点跳起来。
“你再不醒来,外面就要来人了。”匡叔摇摇头,指了指我面前的墙壁,“你刚刚一直拍打墙壁,像是要桶出来个窟窿似的。”
匡叔这么说,我心里倒是更加惊悚,每一次我醒过来,不是撞树就是拍墙,要不就是撞玻璃,好像每一次都想要冲破什么牢笼一样!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我越想越觉得邪乎。毕竟这件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谁让这事情次次都这么凑巧?
“匡叔,你有没有想过,我每次撞墙也好撞玻璃也好,这里面有什么悬念没?”我这么一说,匡叔果然愣住了,但旋即他就否认了我的想法。
“你也知道这阴司路无处不在,就凭借这个断定你每次进阴司路前的做法很不明智。”匡叔摇摇头,但那紧皱的眉头却说明他确实在考虑这个说法。
“毕竟如果按照你说的,你刚刚拍打这面墙,那岂不是说这面墙的对面,就有某些东西存在?”
匡叔这么一说,我倒是愣住了,这件事情不是不能确认。,但若是去确认的话,又该如何去做,我不知道匡叔是怎么想的,但若是我刚刚的想法真的可以实施,那这也算是抵抗阴司路的一个方法。
“匡叔觉得还是有可行性的吧?”我皱眉问,匡叔面无表情的看向我,显然他在考虑。
“我回去会试着看看,毕竟这件事情虽然说出来了,但并不好做。”匡叔这么说,那么他就是放在心上了。
事情说出来好说,做起来却难做。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熬到半夜一点钟时候,匡叔就回去了,他回去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我想可能是我之前的提议给了他压力,毕竟他说过,阴司路这东西他也没见过,甚至,就连他的师父也没有见过。
看着匡叔离开了,我扫视了一眼干净的病房,也躺倒床上闭眼睡觉,睡着之前还想到,匡叔送走的那个人头的身体到底在哪呢?
当晚,我就被鬼压床了两三次,我实在困,不愿意睁眼,于是我骂骂咧咧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石高。”
我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门口有人喊我,我揉了揉太阳穴,下床把门打开,来的是张子琪,她手里还提着早餐,我见状顿了顿,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贴心,她还真的是把我放心上了。
“你没睡好把?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没什么事吧?”张子琪进门把早餐放到桌上,微微仰头看着我,闻言我叹了口气。
“昨晚匡叔陪着我,没出什么事情,倒是晚上被鬼压床好几次,搞的我睡的很不舒服。”我龇牙咧嘴的扭扭脖子,真是腰酸背痛的。
“鬼压床?这医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张子琪听我这么一说,惊讶的小嘴大张。我看她这幅模样,便把昨晚上发生的一切给她说了说。
她听到我进了医院背后就一直背着个东西,娇躯不断颤抖着。“你说你被鬼压床?匡叔给了你符纸你怎么还会被鬼压床?”
张子琪这句话几乎是用喊的,我一听便愣住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符纸匡叔说了鬼是没办法再压我身上了,那么,昨晚上我感觉到的压力,是什么?
或者说,昨晚上压我的是个什么东西,我这么一想顿时毛骨悚然,使劲压下那股子寒意我苦笑着看向张子琪,“也许是我感觉错了。”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这东西不能说多,不然越说越邪乎,虽然我现在身边的怪事确实不少了。
“怎么想起来给我送早餐了?今天不是周一么?”我打开饭盒,也不管自己没刷牙,拿起一个包子就啃,今天周一,剩余时间二十三天。
“昨天我不是说会来看你么,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帮你买个吃的东西,恰好我习惯早起,就给你买早餐送来了。”
张子琪说的不在意,但我能听出她的细心。
“我店里今天忙,我还得去店里,就不留下陪你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走了啊。”张子琪真的只是来送个早餐,我点点头,让她不要太辛苦,就把她送走了。
“唉!患难时刻见真情!”我感叹了一句,扭头就看到我放在床头的手机在闪,立刻过去接通。
“石高……”
电话接通,我听出来是薛琳的声音,她声音带着颤抖,还能听到哽咽的声音。
“喂,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忙安慰她,昨天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今天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我老公去世了,早上还好好的,我刚刚做好饭叫他就发现他没气了……石高,你,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就剩下他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薛琳的丈夫有病我当然知道,当初她就是为此才找的我。不过,当时她找我的时候,我记得清楚,薛琳可是说她丈夫还能活三个月,这还没半个月吧!
“薛琳,你还有我。”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想到用这句话安慰薛琳,但幸好,这句话的效果出奇的好,电话那头抽泣声停顿了一瞬间。
“石高,谢谢你,石高你真好。”薛琳不断的说着,说的我心里软成一团,只能不断的哄她。
我让她先通知医院,实在没救了,就准备后事,往后你要是闲自己一个人寂寞,我出院了你就跟我住在我家里。
我这么给她说着,她心情才好了点。
挂了薛琳的电话,我一扭头发现已经八点了,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早餐都凉了,我感叹了自己一句命不好,把有些凉的早餐倒进胃里。
今天是个晴天,我收拾了垃圾,拉开窗帘,想着出来转转吧,身上的伤说不定能愈合的快点。
人一旦被其他东西转移了注意力再想要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显然需要一点契机。
我扭头就把昨晚上被什么东西压了一晚上的事情忘记了,出了病房门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