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匡叔的怒喝听到了身下周青焦急的叫喊,然后我看到了我面前一片血红的海水。
那海水一望无际,其上还有着几艘小船,若不是水的颜色,恐怕还是一番美景,但是,这充斥着整个空间的甜腥味告诉我,这里的水是鲜血。
多长时间没有再被拉到过满是血水的幻境了?
我这么想着,天际又落下了鲜红的血雨,我知道,只要有这个雨水,那么,必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不知道外界怎么样了,我只知道自己是被落下来的天花板砸晕过去了,我只知道周青被我挡住了所以不会有事,心道终于做了一件算是好事的事情。
我正在感叹着,脚下突然一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什么东西给拽到了,我一屁股坐到了满是血水的地上,衣服瞬间湿透了,身上,处处被恶心的黑色东西缠着,我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看到了它在蠕动,不知道怎么的,我想到了蛊虫,瞬间浑身都僵住了。
因为匡叔的原因,我知道了蛊虫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有破解的办法,但是,那其中的毒素,绝对可以毒死一个大活人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我看到这种类似蛊虫的东西就全身发麻。
我大声的呼叫着,但是又如之前的几次一样,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慌了,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样,我这般不醒的话,匡叔会不会因为没有人帮忙而陷入危险?
脚下又是一滑,一截森森的白骨抓住我的脚踝猛的拉着我就朝大海中间拉去。
啊。操。
口鼻瞬间被甜腥的味道沾满,脑袋被鲜血淹没,我睁不开眼睛,看不到四周,只能够感觉到自己不断的下沉,被什么东西拽着,朝海底下沉,很冷,很冰,很痛苦。
然后我感觉什么东西逼迫着让我睁开眼,我看到了于明开心的笑,看到了于明嘚瑟的舔了舔嘴唇,说着什么。
我听不到,但是能够看出来,我不懂唇语,却是因为于明的口型太夸张。
他说:“又落我手里了,石高。”
我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疯狂的颤抖,我想要挣扎出来,却发现手脚都被什么东西绑住了,嘴巴被血宠灌满,只要一张嘴,就能够呛到,我怕自己还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就被呛死。
窒息的感觉渐渐袭来,我看到了于明因为我呼吸不了愈加开心的神色,陡然,我全身一颤,神志陡然清醒。
耳边,轰塌的声音传来,我被谁拉着站了起来,疯狂的朝外面拖拽着,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费劲的拖着我的匡叔,恍然,我嘴角咧开笑,心道,匡叔没事,真是太好了。
然后,安心的昏了过去。
却不知,匡叔也已是精疲力竭,右手拖着我左右拖着周青朝行政大楼外面跑去,不知道那会议室在卓文被周青偷袭的一瞬间轰然倒塌,压死了多少人。
在我能够有自己的思考能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医院的病床上,隔壁床上躺着匡叔和周青,还有几个眼熟的黑西装。
看来并没有全部死完,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醒了?”匡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我这才发现匡叔一直都醒着。
“匡叔。”我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却被后背剧烈的疼痛给震得再度趴了下去。
“你别动了,你脊椎被伤着了,刚刚被纠正骨头,晚上上了药,才可以稍微动作,不然会下半身行动受阻,你还小,说不定死不了那么早,因为一个小病不注意变成大病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闻言,我愣了一下,眼眶一红点点头。
“匡叔,今天最后……”
“会议大楼坍塌了,卓文被周青偷袭了一下,受伤就逃走了,死了不少领导,活下来没几个,不过,足够了,足够我们将它们给整治一番,这些东西太猖狂了,不过经过这件事情,恐怕国家元气大伤了,要整顿一下吧。”
匡叔哀叹着,我闻言也叹了口气,结局有点太惨重了,领导不同于普通群众,因为手握大权,这么一死,多少群众也会因为此被牵连的失业等等事件。
果不其然与匡叔说的一样,当天下午五点多左右,电视台就发布了最近因为上面出现了事件,大部分工厂停产一个月,所有失业人员将被分配。
老赵那边竟然通知了匡叔国家进入了整顿状态。
虽然不知道老赵怎么会通知到匡叔,不过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
出乎意料的,当天晚上七点钟左右,我和匡叔,周青三人刚刚到家,就接到了上午某位幸存的官员邀请,前往首都参加关于这次诡异事件的会议。
对于这个结果匡叔好像很开心,想必他之前的目的就是为此吧,虽然我是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匡叔不放心我自己在家,周青身上伤的不重,所以为了参加明天中午的会议,匡叔和周青来回替换着开车带着我连夜赶往了首都,京城。
在我国首屈一指的繁华都市,首长居住的城市。
到了首都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一点了,我们就近找了个宾馆开了房间。
将近一天没有吃过饭的我到了地方就吵闹着饿了,匡叔便叫了宾馆服务员点了餐,三个人本来是想要直接休息的,结果无意间瞥到了墙上马上十二点的时钟,统一的都愣了下来,而后眼睁睁的等着阴司路前来召唤我。
我心里是发怵的,因为上午会议大楼的事情,确实是阴司路在背后臆使的,结果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它的计划失败。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意外的,我并没有被瞬间召唤走,而是在我正在疑惑的时候,双脚已然在黑巷子的边缘,倘若不小心往前半步,我就踏入了阴司路。
狡诈,奸猾。
我思想开始混沌,脚下黏腻的血水蔓延到我腿弯,我被迫着向前迈步,却在最后的关头背后猛的一阵刺疼,瞬间清醒。
而后,我看到了匡叔和周青一脸戒备的看着门口的身影,我被匡叔护在身后,隔着匡叔与周青之间的缝隙,我看到了门口一身黑西装的男人,熟悉的面容,可不就是老赵身后的那位。
“荣幸之至,两位。”
那男人如是说道,挺拔的身姿上看去犹如上帝篆刻的完美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