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现在本小姐给你一个新活儿,以后你就是本小姐院里的护卫了,本小姐出门游玩或者去书院读书你都得跟着,护本小姐安全!”
叶卿卿对自己这招很是满意,先把人拴在自己身边,再慢慢进行感化,平时朝夕相处,就不信他感觉不到自己对他的好!
她越想越觉得妙哉妙哉,高兴得心里开了花。
啊!仿佛感化大反派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司徒寅抬起头来,看着少女阳光下明媚的脸庞,神色不明。
他被买到这叶府已几月有余,由于自己这副好模样,加上宁死不屈的脾气,一直被这叶家大小姐欺辱,时不时被抽几鞭子,或被当成解气包踹几脚,今日这大小姐又要玩什么花样?还是真的改性了?
想起叶卿卿之前的行径,司徒寅觉得后者可能性基本上为无,准是她又搞出来的新玩法。
在内心无数想法翻腾之间,司徒寅低头应了下来,慢慢退出了院子。
司徒寅对于自己的身世,并没有什么好心情去回忆。
从记事起,他便一直处于飘无定所的状态,饥一餐饱一餐便是生活常态,饿得不行的时候就去那腌臜的街角和小乞丐一起啃那些散发着阵阵馊味、硬得不行的饼子,有时候运气不好还会招来一顿打。
他身上从小到大就戴着一块玉,也琢磨过这玉,看玉的成色倒属于上上乘之品,玉质通透,碧绿碧绿的一点杂质都没有。
有时候饿得很了,日子实在难过了,他也考虑过想把这玉给当了,但最后都没忍心。
可能他不是无父无母呢?也许以后他的父母就会寻来将他接回去呢?
这玉至少陪了他那么久,也算是个念想。
时日久了,他在各式各样的大街上、酒楼饭馆里,甚至勾栏院里都摸爬打滚了一番,对于小时候抱有的家人合聚念想也越发觉得是个笑话。
加上这么多年生活的磨砺,人也越发冷酷,做事隐隐透着一丝子狠厉来。
司徒寅不喜欢他自己这张脸。
随着年月增长,他这张脸越发精致漂亮得不像话,无端惹来很多祸事。
之前就有一次被敲晕掳去了南风馆,要不是他性格狠厉,加上颇有心机,从南风馆逃了出来,现在早就在那腌臜恶心处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司徒寅一路漂泊,来到了京城,在城中热闹非凡的天香居当了伙计。
他虽然从小凄苦,但现在比小时候手不能提的困顿状态要好太多,生活的不易并没有影响他的志向。
他,想成为人上人。
他,想干出自己的一番成就。
每天在天香居传菜送菜当个小伙计,明面上是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实则是在打听各路八方的消息。
司徒寅一直在自己默默的谋划着,直到那一天……
近来天香居出了一道新菜点,名为“火树银花”,鲜嫩的牛腿肉炸至酥嫩,穿上竹签,配上天香居秘制的调料,洒上白芝麻,香气逼人,红通通的牛肉上就着点点芝麻心儿,仿若那烧的红刺刺的树上冒出了点点小白花,看着不知道多诱人了。
这道菜一出,就以绝佳的卖相和味道使天香居在江城饮食界一时风头无两。
作为京城大家叶家的小霸王,叶卿卿自然也要去尝尝这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菜点,本来那天洗漱装扮好都准备出门了,她却突然犯懒,最后只能去天香居传话,让他们派个伙计送来叶府。
天香居派来的伙计正是司徒寅。
送来饭盒,司徒寅正欲离开,只见一截火红的鞭子朝他袭来。
他之前漂泊的时候遇见过一个武行的老师傅,跟着学了武功,经过这么久的练习,他的功夫足以让他躲避这次的突然袭击了。
但他不能。
他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会武功,便打算硬生生的扛下这一鞭。
“小子,你就是天香居派来送菜的伙计?长得倒是有点俊俏!阿喜,你拿着我的玉佩速去天香居,和掌柜的说声这小子我叶卿卿要了!”
鞭子打到身上隐隐的疼痛并未让司徒寅哼痛一声,但这女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叶卿卿?就是城中盛传的那个空有一身美貌却没什么脑子的叶家大小姐?听说她嚣张跋扈,性情乖张,爱好男色,时常在大街上抢夺长相俊俏的男子回家。
不过这叶家,家主叶震廷及其儿子在边境打仗数余年,儿子更是牺牲在边境,拿命为叶家赚来了这无上的功勋。
而叶震廷年纪稍大后便转了文职,在这朝廷上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叶家当个家丁给自己带来的好处还是不少的。
呵,看来有张俊俏的脸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坏处。
司徒寅摸着自己的侧脸,讽刺地笑了。
“承蒙小姐厚爱,小人以后一定会为小姐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叶卿卿的反派感化计划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至少在她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最近她遇上了点小麻烦。
按照她了解的剧情来说,司徒寅是有武功的,而且还是深不可测那种,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对此剧情也只是一笔带过,说是他之前遇上个世外高人学习过一段时间,然后经过他自己勤学苦练,不断精进,最后修得了高深武功。
通过接收的原主记忆,之前原主给过他几次狠的鞭子教训,他就一声不吭的受着,好像没什么反抗之力。
叶卿卿就不淡定了,也不知道大反派现在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如果隐藏了自己的武功倒还好,如果他的机缘奇遇还没到,就被自己天天锁在这小院里,妨碍了他以后的发展可怎么办……
叶卿卿欲哭无泪,剧情里的他在叶家是个特殊的存在,平时原主想出来新折磨人的花样召他才会过来,平时都是不见其人的。
现在她抱着感化他的心态,把他调到了自己身边当了护卫,但是也变相的限制了他的自由啊。
不行,她得想办法!
可这办法,哪里是那么容易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