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姨娘一脸的凶神恶煞,而芸月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姨娘,是您挡了小姐的路。”
叶卿卿在这府上一向是嚣张拓拔的,唐姨娘虽说是长辈,可见了她也要乖乖的让开。
更何况她前些日子祭祀的时候被老爷禁了足,这才刚刚放出来,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所以即便心里头气闷的很,却只能瞪了一眼芸月,往旁边让了一些地方。
“我也是关心大小姐。”
芸月轻笑了笑,没有答话。心里头却松了口气。
她挥了挥手让轿子进去,可还没走了两步,里面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咳嗽。
芸月心中一惊,抬头看唐姨娘,发现她果然也皱了眉头,抬眼去看那轿子。
而也就是这时,忽而一个穿着短褂的小厮模样的人,忽然跑了过来,神色匆忙的附在唐姨娘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此刻的轿子已经进了门内,却听一声厉喝:
“青儿,去把小姐的轿子给我拦下来!”
青儿立刻上前,却被芸月给拦在了中间。而叶卿卿的轿子这才刚刚过了门口。
唐姨娘眼见着拦不下来,亲自上前去堵住。
嘴上也不饶人,“小姐,过些日子尚书家的千金要成亲,老爷让我去给你们选花样做裙子,我这选好了些,你正好来过目一番。”
她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轿子。
仿佛是要将那当着视线的帘子给看穿。
方才那小厮同她说了,有人看见叶卿卿和她身边经常带着的那个小奴隶一起落了水。
如今看着不愿意下轿子的样子怕是实话了。
若是这般,她完全可以借题发挥。
即便不能毁了她的清白名声,也要借此机会除了她身边得力的人,也敲打敲打她。
“姨娘不用顾忌我,此次只要不忘了再给妹妹准备新衣,便是了。到时候再将锅胡乱的甩给我,可就不是禁足几日那么简单的了。”
叶卿卿带着些冷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一句话就说黑了唐淑兰的脸。
她暗自咬牙,可脸上依旧不敢忘了笑容。
“小姐这是哪里话,上次是我思虑不周会错了小姐的意思。”
“呵,你做事不必去想我的意思,出了事我也担不起这责任。”
叶卿卿丝毫不给她泼自己脏水的机会,一本正经的拖延时间。
唐淑兰的脸色渐渐的有些难看,“小姐果然还是疼二小姐的,所以这布料,您真的不亲自选一选吗?”
她这般说着,等着轿子里头的动静。见她真的没有出来的意思,便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厮,让他去找老爷过来。
“说的也是,毕竟是妹妹要穿的衣服,也是代表我们叶家的脸面。”
叶卿卿的声音从里面缓缓响起,而就在唐淑兰皱眉的瞬间,却又接着说:
“晚些我去同爷爷说,茶茶的衣服同我的一起定制,也不劳姨娘费心了。”
她知道唐淑兰在故意给她下套,若是真选了这布料,到时候新衣出了问题怪罪下来,都得她担着。
所以这件事情,她不得不防。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通过她的手,让叶震廷那边直接去办。
这样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事情,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而唐淑兰没能将叶卿卿拖下水自然气不过,再加上想不到如何再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看那轿子里头的情况,此刻的脸色倒是不太好看。
碍于叶卿卿的积威,她不敢冒险闯进去。
算着去喊叶震廷的小厮已经去了一会儿,所以便准备拖上一拖时间。
“唐姨娘,若是没事能不能不要堵着路了?”
叶卿卿的声音冷冷的,尾音微微上扬,听着是不屑和挑衅的语调。
唐淑兰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怕她真就这么走了,咬了咬牙还是说了:
“小姐,方才我听说您今日去游玩的时候为了救身边的那个奴隶,双双落了水。一直过了许久才上了岸,可是真的?”
此话一出,芸月当即皱了眉头。
而叶卿卿心里却冷笑,这狐狸尾巴,当当真是要露出来了!
“唐姨娘这是在哪儿得到的消息?今日我是去划船游玩了,只是并没有人落水。”
唐淑兰怎么会信?
她上前一步,“那小姐的那个奴隶,不是在小姐的轿子里吗?”
见叶卿卿不回答她,她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暗自冷笑了一声,语气也带上了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知道小姐贪玩,可这女儿家的名声也重要的很。更何况你代表的是我们叶家的脸面,这样同一个奴隶落了水还在一个轿子里,传出去了,让人家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本小姐的事情关你妹什么事?没事少来参合!”
她的声音没了之前的轻松,已经染上了几分的怒意。
而唐姨娘听了便更加的开心,眼睛里都带着了得胜的笑意。
“小姐这说的什么话。平日里因老爷宠着你,大家都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却不知反省。难道你真的跟那个下贱的奴隶,有什么……”
“你禁足解了?”
她这边的话还没说完,便传来了一个威严苍老的男人声音。
唐姨娘心中缩了一下,可很快便直起了腰,脸色更加的嘚瑟了。
“老爷,小姐今日……”
她将这事情说给了来的叶震廷听,自然而然的添油加醋,说的像是叶卿卿与那司徒寅真的有什么一般。
叶震廷的一双剑眉微微隆起,看着那轿子,一言不发。
而就在此时,却见一个身影闯入了他们的视线,占到了轿子的前面。
“小姐。”
司徒寅穿着干净的青竹袍子,脸上没多少的表情,看着便有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而就在此时,一直在轿子里头的叶卿卿这才走出来。
她身上是水红色的留仙裙,衬的眉眼如画,如那仙界的桃花仙子,不小心落了凡尘。
“早就同姨娘说了,那些莫须有的消息不要听信,你就是不听。今日还为了此事打扰爷爷,实在是有些过了。”
她的声音淡淡,可说出的话,无异于给唐淑兰宣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