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卿看了眼那书信,没有动手去接。
这兵部尚书虽在朝堂之上,与祖父有些牵扯,可是这江小姐与她大哥叶风,却几乎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若不是看过原著,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最后面前这女侠似的女子,会是自己的大嫂。
“江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之后再当面与我大哥去说吧。”
她说完就要走,然而江月白的脸色却忽然白了。
她的面上再也没有了方才的那一股子明艳,即便是被那些身强体壮的家丁围攻的时候,也没见过她如此颓然的神色。
“之后,怕是见不到了啊。”
她那神色让叶卿卿已经,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江小姐这是什么话,只要心里存着一份念想,即便是过去多久,身在何处,也是能见到的。”
她说完,江月白却摇了摇头。
那一刻,身穿红裙的她却给人一股子奇异的美感。
像是一朵怒放的花开尽最后的芳华,走向了凋零。
她看向叶卿卿,将手中的信推过去了一些。
“叶小姐,今日相遇是缘分。我江月白生长那么大未曾求过谁,今日便开口……”
“江姐姐,我也说了,这信上的内容,要你亲自去告诉大哥。”
叶卿卿说完便走,根本没有给她留下再劝说的机会。
而江月白看着她的背影,眉眼之间隐隐的有了一些痛色。
再见?
她几日之后便要嫁给那臭名昭著的小张侯。
到时候她又有何颜面再去见他!
叶卿卿一路快步走到了街上,才感觉到自己方才心中的那一股子窒息的感觉好上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看向了一边,这才看见司徒寅眼中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想到方才是司徒寅点名要去那家酒楼,又是点名要吃火树银花这道菜。
却没想到还没等到上了菜,这就被她给搅黄了。别说菜没有吃到,还惹了乱子让他帮忙动手了。
当下,声音就带上了一些小心和讨好的意味。
“司徒寅,你饿不饿?”
他看了她一眼,眉眼淡淡的,“小姐你说呢?”
叶卿卿不好说了,她低头讪笑了两声,“方才是我不好,不如我们再找一家酒楼吧,今想吃什么,本小姐请客!”
她这话说的痛快又大方,却是没想到自己去请大皇子吃饭,是一件多么不自量力的事情。
而司徒寅眉眼之间却明显有了不同的神色。
他轻轻摇头,罕见的斟酌了一下才开口。
却不是说吃食的。
“小姐可以有意想要帮那尚书家的女儿?”
叶卿卿愣了下。
她是个见到吃的就忘了正事的,如今被司徒寅提起来了,还反映了半晌。
见她那呆愣的样子,司徒寅当她默认了,随即就皱了眉。
“小姐你可要想好,这尚书家不比寻常人家,联姻的也是张侯。若是你插手其中,弄不好是要引火烧身的。”
他的眉目深沉,期间流过了一道暗流,转眼间就掩饰过去了自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担心。
叶卿卿也皱了眉。
这事情她之前不是没想过。
如今张侯与叶家走得近,看样子怕是一起有合谋什么大动作。
若是此时由她来毁了这个婚,再加上那江月白又是跟着她大哥叶风跑了,到时候怕是两家会产生间隙。
到时候叶风不在家,那受过的就只有她了。
只是,这样一份事情,若是让她视而不见,却也是在有些办不到。
她想到这儿叹了口气,罕见的出现深思和纠结的表情。
司徒寅看着她那一副样子,不由得也瞪了眼睛。
他先前还以为这个丫头脑子里出了吃就是睡,完全没有其他的烦心事呢!
见她如此纠结,司徒寅又说:
“左右不过是情爱的事情,而牵扯的两人皆与你无关。所以只要你不去多管闲事,应当就不会出问题。”
他说完,叶卿卿跟着点了头,可是一路上回去的时候都有些神情蔫蔫的。
她少有这种状态,司徒寅看着,心里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
平日里嫌弃她吵闹的很,这时候又恨不得她多吵闹一番了。
不过趁着她神游天外,他却也得空买了一对儿头花。
头花这东西是女孩子家家用的,他从来也没放在心上过。
之前路过摊子的时候见了叶卿卿瞄了好几眼,到底是碍于身份没有下手去买这小摊位的东西。
虽然也知道这样的头花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带着的,即便是叶卿卿也有,却大体上带不上头。
只是再次路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捎带了两朵。
出门了一整天,叶卿卿的心里头又藏着事情,回去便回了房间。
司徒寅虽然心中隐隐的有些担心,却也不好去问,只是神色淡淡的告退了。
不过却也留心,让身边的子夜跟过去,好好的看着叶卿卿院子里的人来人往。
可怜子夜一个人,今天被司徒寅安排去盯着叶茶茶,明天又被安排来盯着叶卿卿,恨不能自己能有个术。
只是这话,他却不敢说。
一直到了晚间,叶卿卿的院子里果然来了人。
那人武功不凡,几个翻身就躲过了几个掌灯巡视的家丁,落进了叶卿卿的院子。
子夜看着那人,想着要不要自作主张的先拦下来。
毕竟叶卿卿在司徒寅心中的地位,他也是了解了一二,直觉司徒寅是不想她出事的。
却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叫司徒寅过来亲自看着。
正纠结之间,感觉到了身旁有个气息。
他本能的回头,在看见了身旁跟自己一起藏在树上的司徒寅,吓得险些摔下去!
“殿~!”
“喵~”
他声音都变了行,说道一半便被司徒寅给误了嘴巴。
然而让他更加惊恐的是,就在此时,司徒寅居然面无表情的学了一声猫叫!
下面那窜进来的人先前听见声响还有些迟疑的注视着这边,如今听到这惟妙惟肖的猫崽子叫声,于是不疑有他。
而此时的子夜,已经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着司徒寅的表情,宛如在看一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