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卿正在沉思,忽然感觉到了脸上一凉,顿时吓得几乎跳起来。
叶风也跟着吓了一跳,赶忙将她给安抚住。
“你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叶卿卿看着自家大哥递过来的帕子,稍稍安抚了自己的心境,这才开口:
“虽说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发展,可是如今月白姐的婚事握在了皇上的手中,依旧是不容乐观的一件事。”
叶风听了也不禁感慨。
“这主意是你身边那个小厮出的,他定然有后续的办法吧。”
叶风与司徒寅交过两次手,自然感觉到了此人深不可测。虽然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却也有被他身上的王者之气折服,不免有些不自觉的信任他。
然而说道司徒寅,叶卿卿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说实话,若非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用司徒寅的主意的。
原因无他,就是单纯的,她不信任这个人。
原书里面的司徒寅狠辣果断,多疑且狡猾。除非是女主叶茶茶,其他人几乎都被他玩弄在顾仲之间。
面对这样一个人,叶卿卿本能的想要躲闪,更加不会去靠近。
然而最可气的是,这件事也只有司徒寅的主意靠谱,而后续,也只有靠他才能完成。
毕竟童愿是司徒寅找来的,归根结底算作是他的人。若是之后反水,他们势必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欺君罔上,可不是什么小的罪名。
这样一个把柄,可不是开玩笑的。
且如今江月白的婚事捏在了皇上的手中,势必也需要司徒寅从中推波助澜,叶风才能抱得美人归。
然而这样,她们就更加的受制于人了。
叶卿卿越想,越觉得司徒寅此次帮她的动机不纯,怎么都像是要拿捏她的七寸。
难道被她知道了真实身份让司徒寅这么没有安全感了?
叶卿卿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有无奈的说了句:“这件事就先这样吧,之后的发展我们也不能只去依靠司徒寅,我们还需要自己再想想办法。”
叶卿卿说完,叶风也点头。
只是一双眼睛不自觉的在自家妹妹身上打量了一番。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开口:“你觉得,司徒寅这人如何?”
这样猝不及防的问题让叶卿卿愣了一下,随后条件反射的开了口:
“此人心思太过深沉,不可多多接触,最好保持一些距离。”
这话总算是让叶风放下了一些心思。
“不过,若是他想要与你……”
他话还没说完,马车忽然剧烈晃动了一下。
叶风顿时皱眉,习惯性的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掀开帘子直接就跳了下去。
“来者何人!”
随后,他无意外的看见了小张侯那一张闪着滔天怒火的脸。
“你爷爷!”
小张侯大吼一声,就示意自己的手下直接打过去。
叶卿卿早就已经猜到了会这般,身边带着将军府的家丁,自然也没有发虚。
她当下也跟着慢悠悠的出来,站在了叶风的身后,脸上带着恰好的冷笑。
“小张侯看样子是对京兆尹的处罚不满意?哦,或许其实是对于皇上的意思不满意?”
她说前半句的时候小张侯还弃之以鼻,到了后半句果然就变了脸色。
“你这个毒妇!”
他说罢就要上前,然而此时,叶风已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江月白的一生险些就要毁在这样一个纨绔子弟的手中,只要想起这个,叶风就禁不住的通体发寒,恨不能将张少云碎尸万段。
然而偏偏这个人这样不识好歹,让赶着在他的面前晃悠,他自然而然不会放过他。
叶风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一身的武功自然高超。
紧紧是被抓住了一只手臂,小张侯就疼的嗷嗷直叫,不知道的以为是在杀猪。
旁边张家的家丁吓了一跳,赶忙就要来救人。
然而还没上前,就听见了叶卿卿冷冷的说了句:
“我大哥是将军府的大少爷。与小张侯出了冲突伤了是两家的事情,我们自会解决。如若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不小心伤了我大哥……”
她话还未说完,张家的家丁顿时就停下了脚步。
对啊!他们这群做奴才的,如果伤了贵人,追究下来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见自己带来的人在那里踌躇,张少云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恶狠狠的看着叶卿卿,那眼神就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然而叶卿卿却丝毫没有惧意,依旧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对着他。
恰好此时叶风手上继续发力,一阵钻心的疼让小张侯的表情更加扭曲。
他惨叫一声,竟然是跪在了地上。
“大哥。”
叶卿卿轻轻提醒了一声,叶风纵然心中余怒未消,却也知道此事不好闹大,于是便也松手上了车。
“今日的事情,倒此就算了。如若你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必然不会轻饶了你!”
叶风说完,便让家丁架了马车扬长而去。
只留小张侯在原地疼的冷汗直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绝尘而去的将军府马车,眼中是阴毒的光芒。
将军府。
“殿下,这次的事情侯爷虽然帮了忙,但是也给了暗示,下次再有类似事端,您还是不要参与的为好。”
白元小心翼翼的看着司徒寅的脸色。
如今殿下找回来了,定远侯府上的人都在为了司徒寅的归来面世做准备。
这并不是闹着玩的一件事,稍有差池,迎来的便是败北和覆灭。
可偏偏一向小心谨慎的殿下,这时候却要管将军府大少爷和尚书府大小姐的儿女情长。
甚至不惜为此让姥爷定远侯出面。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而偏偏,在白元几乎算是明示的警示说完之后,司徒寅的表情却几乎没变。
“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们只需执行我的命令,不要越俎代庖。”
这毫不留情的斥责让白元几乎一瞬间白了脸色。
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惧怕和敬畏,可是又想到了定远侯的叮嘱,只好硬着头皮又问了句:
“那定远侯那边如何去说?”
司徒寅这才抬头,仿佛思索了一瞬,忽然露出个笑容来。
“我一会儿亲自给祖父写一封道谢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