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当你有了家,可你承包餐厅干啥呀?”肖海山问。
“那个地方能干啥?当然还是做餐厅了!”肖月说。
“钱我不说,开餐厅不是过家家,要有厨师,要有服务员。”肖海山说。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大师傅就是小荷,她想偷懒就让她老哥上;服务员这些不现成的?”肖月指了大厅里的一群人。
“男的女的丑的帅的土的洋的都有。”
“切!你想得美,打主意居然打到我身上了?”小荷恨恨地说道。
“卧槽!听你的口气一辈子就想这样混吃混喝的过,是不是?想当伸手掌柜是不是?”肖月小脸冷了下来。
“我哥有钱,他养我!”
“他不结婚?不讨老婆?你不嫁人?不你找老公?难道不知道树大要分桠噻!?”
“何山养你一时,能养你一辈子?即使他想养你,我们这些老婆同不同意?俗话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我不贯你这毛病!这几天你在家把这炒菜的手艺练练!”
“我哥都没有这样凶我!”
“长嫂如母,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想做,我再让你去扫马路!”
“别笑!你们这七个帅家伙不是她的老师吗?别成天围着她争风吃醋。餐厅开业后,都给我去当服务生。哎,你这个洋家伙,叫什么汤姆的,你如果能勾搭几个外国妞来,我有额外奖励。”
“我跟你说过,要把大的汉堡让给我,你不干,看来厄运光临了吧!”蓝彼得一旁耸了耸肩,对汤姆讥笑道。
“你也别幸灾乐祸。姑奶奶从明天开始,就住扎在餐厅里。你作为我的私人医生,也不能到处浪了,也要给我端盘子!”
“你别盯着我们!我们不是医生,就是护士,三班倒,要我们来帮你吃还可以,要我们端盘子,哼,那可不行。”江虹可不怕。
“你们上班就了不起了?下班后给我来兼职。一个星期至少给我端两次盘子。那怕是勾搭男人,也得到店里来边端盘子边勾搭。”
“我跟老吴就免了吧?”汪静宜说。
“不行。客人三教九流。说不定有学问的来,你们也得抽时间来!”
“咳!你这说了一大堆,人家医院还没有说把餐厅租给你呢?”何山一旁阴阴地说。
“卧槽!我怎把这茬忘了?周院长、吴院长,您们说,一年租金多少?”肖月跑到周富秋与吴正碌面前。
“丫头,这可不是开玩笑呀?”周富秋说。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肖月一本正经。
她越是一本正经,越看是象开玩笑。
“周院长,看她这样子,是想干点人事儿,你租,我给她担保。”肖海山说。
肖海山是过来人,看到女儿忽然一本正经要做生意,他就猜想到,女儿应该真如她所说与何山那个啥了。
女孩只有经过男人点化,才不混着玩,才能长大,才为今后着想,才想干点正事。
从现在肖月的作派,肖海山相信,何山把女儿点化了。
肖海山心里个高兴呀,都掩饰不住!
“六百平,上下两楼,临街,每个月十万租金怎样?”周富秋不敢要多。
“行。我们先签个三年怎么样?”
“行。今天我就去你们医院签合同怎么样?”
“当然可以。我们这就走。要不,后勤的人又溜了。”
“小荷,走,看场地去!”
“又不是我的店子,我只是个打工滴!”
“卧槽!我招的员工怎么这样的素质呀?一点主人翁精神都没有,这得要岗前培训,要做励志训练。”
“你的餐厅准备叫什么名呀?”何山问。
“还能叫啥名?叫山荷月餐厅呗!”肖月说。
“山上一月,山下一湖,湖中秀荷。月照荷,荷戏月。有荷有月,丰韵极致。荷月之间,喝酒好,饮茶更妙!”吴正碌开始摇头晃脑,渐入意境。
“吴伯伯,我可没有你那么高的学问,我只是取了何山、小荷与我的名字组合的。”
“老家伙认为这个名字好,大家认为怎么样?”汪静宜问道。
“好听,上口,当然可以。”大学一直赞同。
“时间不早了,该上班了!”何山开赶。
“是是是。你们的院长、副院长都在这儿,迟到了没关系,如果我迟到了,谌玉池又该说事了!”汪静宜慌慌张张往外走。
“你不是被解聘了的吗?”何山感到奇怪。
“嘿,后来谌玉池腆着脸求我,我就留下来了。”汪静宜说。
“他会求你?”
“师傅你上次不是出手了吗?那些病人全都好了。一传十、十传百,都跑到我们中医院去了,点名要我诊治。谌玉池没有办法,就求我了。”
“说的好听!是你死乞白赖地不想走。爱好中医,自己开一个中医诊所好了,他偏要呆在中医院,看别人的眼色。”吴正碌生气道。
“你说得轻巧!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中医院,老了你叫我离开,我舍得了吗?”汪静宜嚷嚷。
“吴教授你说得非常不对。中医院虽然没有湖城人民医院气派,但是最有汉文化的地方。那里的书都是线装的,都是古籍,是瑰宝。我要呆在那里,把它都读完。”蓝彼得说道。
“你读你的,关老太婆什么事?”吴正碌问。
“事大着了。我看不懂,她得给我讲。”
“卧槽!你又拜叶教授为师啦?”
“no!no!no!我们是同学,要互相帮助。”蓝彼得一本正经地说。
“好吧,你们快走,肖月,小荷,我们去签合同。”
湖城市政法队伍整顿纪律作风活动没进行几天,电视报道余音还在绕梁,刘志鹏还在得意,袁启善心刚放回肚里,多家网站突然一夜之间对湖城政法口的搞法批评起来。
这些网站都是知名网站。
说这种搞法是文化大革命的残余,过左;也有的说这是封建社会余毒,搞人治……
文章最后,还搞了个民意测验,是赞成?还是反对?
上网的第一时间,湖城市委、市政府慌了,连忙召开紧急会议,商讨怎样应对舆情。
从早晨商量到深夜,也没有一个结果。
平息舆论最好的办法,就是公开事实真相。
但是,这个事实真相却站不住脚。
拿何山祭刀,掀起政法队伍纪律作风教育是政法委策划,市委同意了的,只是执行人私心太多,搞成这样,经不起质疑。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政法队伍的纪律作风整顿要坚定不移地搞下去。
媒体质疑是左也好,还是右也好,这些都不重要,只是观念问题,但是处理不公正,有瑕疵,这才让人抓了把柄。
为了堵塞媒体的嘴,只有继续处理人。
当时不是叫何山与罗志光一起看守吗?
你罗志光迟不拉肚子早不拉肚子,其他人上楼搜查去了,你要去拉肚子,让何山一个人看守,不管你主观有没有故意,客观却跑不了。
何山都开除了,你罗志光必须辞退。
辞退虽然比开除要轻,但也是撸了警察。
定下调子,袁启善让宣传部门写了一个通稿,应对媒体的质疑。
会开完后,刘志鹏打通谷晓芬的电话,把她一通好骂。
骂完之后要她有思想准备,那个什么罗志光要辞退。
“能不能名义上辞退,风头过了再让他回来上班呀?”谷晓芬恋恋不忘每个月罗志光给她送烟送酒外加茶叶。
如果把他罗志光辞退了,她就少了一个送的人了。
“你个蠢女人,现在媒体正盯着这个案子呢,千方百计找些破绽,你他娘的不是把话别人说吗?”
刘志鹏一边骂一边想,当初就怎么上了这么个蠢女人!
第二天上午,湖城市公安局纪委来到临河派出所,宣布了对罗志光的处分决定。
宣布完后,湖城市公安局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会议由市公安局政委范相夏主持。
他拿着政法委下发的通稿一字一句地念道:“何山玩忽职守一案,经过市公安局纪委认真仔细地调查,证据确凿,处理恰当。同案人员罗志光因私事擅自离开,也是导致案犯脱逃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依据《警察法》,予以辞退。”
罗志光听到被辞退,脸都绿了!
罗志光一辈子搬石头砸人,这一次却砸了自己!
不行,得找谷晓芬。
不是每个月给她上贡,他也不会想歪心思接受江豹、江狮的钱,丢根牙签让江虎脱逃。
她不是承诺过,罩着他的吗?
想到这里,罗志光便给谷晓芬电话。
一连打了几多个,谷晓芬要么不接,要么挂断。
气得罗志光是哇哇叫。
没办法了,只有上门逮了!
以前,罗志光经常往谷晓芬家里跑,搬米搬油,扛煤气罐子,什么活都干。
不说别的,谷晓芬的内衣内裤他都洗过。
当谷晓芬回到家,刚打开门,罗志光便从楼道里冲出来,挤了进来。
“谷教导员,谷政委,你是抽了鸡-巴不认人呀?”
“罗志光,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谷晓芬耍起了官威。
“你别他妈的假正经。我跟你说,如果你不想办法撤销这个决定,我就把你的事抖出来!”
“我有什么好抖的?”
“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说别的,你收我的贿赂就超过五万,还不谈每个月的烟和酒、茶叶。”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收过你的钱?”
“你不认是吧,我这里有个送礼记事本,哪一年哪一天什么时候,在哪里送的,我记得是清清楚楚。我用手机拍了照的,发给你看看。”
“这是上级作的决定,我一个分局政委,那能改变上级决定呢?”看到罗志光拿出真凭实据,谷晓芬顿时软了下来。
“那我不管,这个决定不撤掉,我就天天跑到这里来。”
谷晓芬知道,罗志光一直当刑警。
刑警破案中不中,那不好说,但蹲坑守点是基本功,经常一守就是十天半月的。
谷晓芬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将罗志光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