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欣一出1303的门，便有诡异的眼神看着何山。

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

“你是怎样看到针孔探头的呀”

刚一进入电梯，高欣便问。

“你在看地上，看得那么仔细，唯独没有看天上，所以我查漏补缺，看天上啰！”

何山嘴上轻飘飘地回答，心里盘算着怎样应付高欣的盘问。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有很多疑问，何况高欣是一个律师，肯定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不弄清楚，她是不罢休的。

如实回答说自己有具有特异功能三眼，能感应一亩大地盘上有没有物证，高欣一定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来看。

没得办法，何山这个诚实的孩子也得编瞎话来骗女孩子。

还好，他编的是工作上的事。如果编的是感情方面的，说一句什么肉麻的，估计会有很多女孩被骗死。

“那个针孔探头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你是怎么看到的？”

“我眼神好。我不仅能看到小粟粒大的针孔探头，还可看到你心里现在想再回去看看，针孔探头在哪里。”

“你还懂心理学呢？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高欣不佩服不行了。

“这个没必要。在法庭上，你只说天花板上有针孔探头就可以了，重勘现场自会有人的。”

“我就是想看看，眼见为实呗！”

“如果你不想向珊这只艳鬼上身，就不要去。”

“做艳鬼好呀？起码有男人了，不担心自己是剩女了。嗬嗬，我如果成了艳鬼，你一个祸害的就是你。”

“我又没得罪你，干吗祸害我呀？”

“因为你不听我的话，我想重勘现场，再仔细看看，天亮开庭的时候，做到心中有数。”

“就因为这个就要祸害我呀？算你狠。我现在已经被很多女人祸害上了，老的少的都有，烦不胜烦。为了消除你这只祸害，只好答应你再看一次现场了。”

两人没有走出电梯，又按了十三楼。

两人象玩皮的小孩一样玩起了坐电梯。

打开门，打开灯，两人再次进入现场。

何山指了指天花板上一颗粟米大的小黑点。

高欣仰头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清楚。

“蹲下。”

“干什么呀？”

“让你蹲下就蹲下，那来哪么多为什么？”

何山刚蹲下来，高欣大长腿一撩，便骑到了他脖子上。

“我是不会轻易让女生占便宜的！何况是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何山不愿意。

“起来，吃亏的是我。本姑娘的香臀除了板凳接触过外，还没有那个臭男人挨过。”

“看来向珊这个风流娘们上了你身。”

“别七想八想，本姑娘就是要看清楚这个小黑点到底是不是探头。”

何山顶着高欣慢慢地站了起来。

两个都高。

何山站起来，高欣的头就挨着了天花板。

终于看清了，这是一只针孔探头。

“你眼神真好，这么小的黑点你都能看清楚。”

“眼神好是当然的，还有以前做刑警的时候经常跟这种探头打交道，熟悉也是一个方面。”

何山要尽量打消她心中的疑问。

“你是怎样知道是隔壁的人安装的？”

“是不是他安装的，我不知道。只是来时站在过道里，开门前我仔细观察过，三扇门，1301灰尘厚，没有动的痕迹。1303门上虽然也有灰尘，但有人动过，所以我分析有人住。偷窥他人隐私这种案子以前我办过，一般是隔壁左右的人干这个，上下楼的几乎没有。”

“哦，你的侦查经验蛮多呢！我有点崇拜你了。”

“这个一个刑警的基本素质。”何山得瑟道。

“我们再看看这个门，为什么案犯进去后再没出来？”

高欣说着来到了隔壁。

“你不是看过吗？这应该是个厕所。”

两人来到厕所，打开窗户，看到外墙上有个安装空调外机的格，叶扇已扒开，里面空间很大，躲一个人很容易。

看来这个嫖客经常干这事，轻车熟路。

弄清这些细节后，两人下了楼。

勘查现场取得了这么大的收获，高欣很兴奋。

“你说，我是不是给所长打个电话呀？有了这个证据，今天开庭我肯定要作无罪辩护。”

“我敢说，只要你一打这个电话，这个案子就不是你的了。”

“可按规章是要告诉的。”

“如果你傻呢，就打吧。这么大的一个漏拱手让人了。”

“你往那走呀？”高欣看到何山骑上摩拜单车，问。

“这深更半夜的，还能干什么？回家呀。”何山回道。

“是的，我要回去好好准备。明天开庭，我要一炮走红。”

“那就恭喜你了。”

出了银湖尚都，两人便分了手。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三点来钟。

何山洗完澡，没有急着睡觉，而是关上门，打开电脑，联上硬盘，看看那些男人忍不住，跟这女人风流。

朱斌真没有说谎，向珊这女人真骚，与男人做那事，招数多不说，那个嗲劲就没见过，还有那个床叫得呀让人心旌动摇。

这些男人一看就不一般，官员居多，他认识的就有区长冯正明，以及刚被撸了公安局副局长罗修华，现在正牛皮哄哄的城管局长张坡。

富人也不少，白少怀就在其中。

他想看看有没有肖海山，一连点开几个文件，都没找到。

但再不能看了，因为自己底下的那玩意儿一柱擎天，胀得受不了。

心想着把肖月叫下来照着样来个几百回合，但一看时间，凌晨五点钟了，正是人深度睡眠的时候，不妥。

何山便强忍着放弃了。

难怪黄赌毒要作为重点打击的。

看了一会儿这个，自己的定力一下子就没有了。

不看了！不看了！

何山把硬盘收好藏匿起来，别墅里年轻人太多，如果让他们看了，控制不住出了轨就不好。

藏匿好之后，何山便睡了。

醒来时是九点半，屋子里没有一个人。

来到餐厅，只见桌上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哥，我跟小月带着帅哥们去餐厅了，早餐在锅里。”

何山一看，便笑了。

小荷这字写得清秀，蛮好看的。

看来这家教请得划算。

过完早，何山来到顶层，指点了一下几个工人怎样安神龛，然后下楼，打开电视看看，打发一下时间。

抗日神剧太多，没有什么意思，何山不停地换台。

忽然他停住了，原来是湖城电视台一个栏目《现在开庭》正在直播。

直播的内容便是余良白杀人案。

余良白是国土局副局长，公职人员，因为包养二奶杀人，当时经过媒体报道后引起了哄动。

今天电视台选择这起案件直播，收视率一定很好。

可能是为了直播的缘故吧，公诉、辩护、审判居然都是美女。

这三个美女何山都打过交道。

审判长是宋燕，号称法院一朵花。

这个女人虽然长得美，法律水平高，但是她眼睛长到天上去了，不好打交道。

如果是猪哥，她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一下。

听说到现在还是个剩女。

公诉人是陶媛，长得虽然没有宋燕好看，但气质好。

不说别的，就呆在她身边，你都会感到自己素质受影响，提高了不少。

她结婚多年了，老公是干什么的，何山不知道。

辩方便是高欣了。

这丫头干练，长得漂亮。

还有，长得挺沉的，屁股挺有肉感。

在旁听席上，坐了很多人，其中有个方块，坐的都是穿警服的人。其中有一个女人穿着警服，英姿飒爽。

这个女人何山也认识，她是市公安局法制处副处长姜哲。

每逢有重大审判活动，她都要组织各区法制口的民警旁听，以提高公安局执法水平。

这是她一贯以来的工作套路。

十点钟，审判准时开始。

关注这个节目的，还有一群人，便是正义律师事务所。

此刻，所长刘士满端着茶杯来到会议室，打开大屏电视。

其他律师也都进来了。

他们之所以这么积极，一是通过观看《现在开庭》可以学习法律知识，提高辩论技巧，但最主要的是，今天给被告辩护的是所里的律师高欣。

这个案子没有什么搞头。

这种有影响的案子证据扎实，瑕疵几乎没有，律师发挥不了作用，只能陪审。

陪审的多了，会给人一种先入为主的只会败官司印象。

有了这个印象，哪还接得到案子？

不想触这霉头，大家都推，案子只好落到高欣这位新人的头上。

你是新人，你不吃亏谁吃亏？

“法庭准备工作完毕，审判长，可以开庭。”书记员清点了一下诉讼参与人后，向审判长报告。

“余良白杀人一案，现在开庭。”宋江燕坐在审判席上，把法槌一敲，大声喊道。

法庭所有人员腰杆一挺，安静下来。

“带被告。”

两名法警押着余良白走上了被告席。

“姓名？”

“职业？”

“年龄？”

……

宋江燕开始核对身份。

完后，开始法庭调查。

宋燕讲道：“湖城人民检察院诉被告人余良白杀人一案，我院已受理，现公开开庭审理。先公诉人发言。”

公诉席上，陶媛站起来，手拿起诉书，开始陈述案件事实。

“审判长、审判员，去年七月三日晚，被告余良白酒后来到银湖尚都1302室，因怀疑受害人向珊出轨而将其杀死，现有大量人证物证，视听资料，可以证实。被告作为公职人员，作案手段残忍，民愤极大，建议处以极刑。”

罗媛用愤怒的语气读完了起诉书。

“好，进入下个队段，法庭调查。”宋燕说道。

所谓法庭调查，就是证据质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