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长法力高深,似神仙般的人物,想必陈董事长肯定会乐于再见你一面的。”
陆恒望着刘一山的脸色像是走马灯一般来回变化,面带微笑地说道。
“哪里,哪里。”
刘一山脸色非常难看,咬着后槽牙,吸了口冷气,心中却是猜不到陆恒的用意,不过他的的确确害怕陆恒把他的消息通知给陈文斌。
陈文斌为了找他,算是把南安翻了个底朝天,若不是他灵机一动,避靠在杨老四的势力下,恐怕早就被陈文斌给翻了出来,以对方的手段,被抓到的后果显而易见,不是被沉海,就得被活埋,他老人家可是还没活够呢。
虞世文好奇地看着陆恒和这位刘道长,不知道这二人间还有什么过往。
他在数年前可是见过这位浮云观刘一山刘道长的,当时他父亲的腿疾复发,听陈文斌的介绍,前去拜访了这位刘道长,虽然并没有根治腿疾,但的确有所缓解,比起一般的江湖术士强了不少,可比起陆先生却是远远不及。
现在的虞世文根本不知道那晚陈文斌的别墅里发生了什么,全因陈文斌下了封口令,除了在场几个活下来的人外,就没别人知道了,算是一点风儿都没透露出去,所以虞世文还认为这位刘道长是陈文斌的好友,却不知二人实际上已经撕破了脸皮。
这个时候,刘一山突然眼球一转,顿时心生一计。
“原来是陆先生,老道这厢有礼了!还请陆先生念在老道年过半百,记忆衰减的份儿上,饶了老道此番失礼吧。”
说着,刘一山恭恭敬敬地陆恒打了个稽首,然后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皱纹叠在一起,就像是一朵菊.花一般。
众人见他这个架势,一个个面露惊讶地看着陆恒,甚是不解为什么刚才这位刘道长还是威风凛凛,舍我其谁的气势,怎么见到眼前这小子后,就变成前倨后恭,一副活活孙子见了爷爷的表情呢?
虞世文轻轻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刘道长像陆先生行礼是很正常的,毕竟陆先生的手段通神,比刘道长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陆恒也不知道刘一山这是想要干什么,不过他还是老神在在,没有出声,想要继续欣赏着这位刘道长的表演。
刘一山见陆恒没有说话,还以为对方被自己弄得有些懵逼,于是趁热打铁,面带谄笑道:“早知道陆先生在此,老道还怎么敢出来献丑?老道就是腐草之荧光,怎及得上陆先生这天空之皓月?陆先生法力通神,震烁古今,老道心里可是佩服得紧啊!”
当下,刘一山口如悬河,嘴吐莲花,把陆恒夸得是天上仅有,地下无双,彻底把周围这群富豪都镇住了。
富豪们各个双眼放光地盯着陆恒,他们丝毫没有怀疑这位陆先生的实力,毕竟刚才刘道长可是亲自展示了一番,一个刘道长已经如此厉害了,那么被刘道长如此推崇和敬服的陆先生岂不是更加厉害?能与这样的高人结下善缘,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看众人将目光都集中在了陆恒身上后,刘一山心中暗笑,脸上却微微板起,走到黄振的身前,指着对方的鼻子道:“你一个凡人,居然还敢出声质疑陆先生的言语,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刘一山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狠狠地扇在了黄振的脸上。
黄振之前听了刘一山的话,心中立马卧了个大槽,精神一直处于宕机的状态,直到刘一山的巴掌扇在脸上,剧烈的痛觉这才让他回过了神儿来,捂着已经迅速肿胀的脸颊,一脸懵逼地看着身前怒气冲冲的刘一山。
“这人谁呀?居然敢去质疑陆先生的话,太自以为是了吧?”
“这家伙叫黄振,专门靠坑蒙拐骗起的家,人品问题大了。”
“玛德,回头老子就断了和他的合作,让他敢去得罪陆先生。”
“对,大家都不要再和这人做生意了,敢对陆先生出言不逊,就应该受到惩罚!”
人群中有几个见风使舵的,立马把黄振说得十恶不赦,几个与黄振有所合作的老板也是马上出声,断绝和对方的关系。
黄振忍受着疼痛,捂着双颊,望着厅内众位富豪们投来的厌恶目光,简直是欲哭无泪啊!早知道这位陆先生有这么大的背景,给他吃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去挑衅对方啊。
虞世文一脸惊叹地看着这番情景,心中不由得暗赞,这陆先生果然是非同凡响,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这么快就被这群富豪们所认同了,还没开口,就已经让得罪了他的黄振被众人群起而攻之,直接踹下了深渊。
陆恒微微一愣,没想到刘一山居然弄出这么一招,已经把他捧到了天际,看着周围富豪们那种像是色狼遇见美女的眼神,他心中不由得苦笑,暗想这次算是弄巧成拙了,还不如老老实实闷在人群中。
“这位陆先生乃是老道修炼一道上的前辈,法力已臻至圆满,实力非是老道所能知晓。不过陆先生为人平易近人,在场的诸位凡是有问题,都可以请教于他。老道之前出言顶撞陆先生,实乃罪过,也就没脸再留在这里了。老道这就告辞。”
说完,刘一山朝在场的富豪们打了个稽首后,面带羞愧地走出了大厅。
富豪们没有去挽留刘一山,反而齐齐聚在了陆恒的身旁。
“陆先生,我新买了一栋别墅,想请您过去看看风水如何?不知您是否有时间?”
“陆先生,小女总是夜半惊醒,不知是何病症,想请陆先生诊治一下。”
“先别急,陆先生,我最近公司总是赔钱,您给我看看吧。”
“轮到我了,轮到我了,陆先生,我娶了一个小媳妇儿,您给看看八字和不和?”
虞世文看着陆恒被人群淹没,一脸苦笑而又别无他法,这群富豪拧在一起,足以撼动整个中南省的经济,恐怖得很。
出了大厅后,刘一山面带一丝庆幸之色,若是真让那个姓陆的小子把他的消息捅给了陈文斌,这繁华多彩的日子他以后可就碰不到了。
得意地捋了捋长须,暗赞了声自己神机妙算,足智多谋后,刘一山潇洒自如地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陆恒也在虞世文的帮助下,终于从摆平了厅内的众人,独自从厅内走了出来。
陆恒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帮富豪们还真是难对付,这时他想起了刘一山这个罪魁祸首,在问过巡场的安保人员后,才知道刘一山早就溜了。
他怎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刘一山,立马拨通了陈文斌的电话,将刘一山的行踪告诉了对方。
陈文斌自然是极为欣喜,他可是找刘一山找了一个多月,得到了关于对方确切的消息后,他立马派人再次行动。
刚打完电话,虞世文也是一脸疲惫地从将军厅内走了出来,晃晃悠悠地来到陆恒的身旁,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后,轻声道:“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离卖画人到来还有些时间,不如我来做东,请陆先生共进午餐。”
“正巧我也有些饿了。”
陆恒摸了摸自己有些空瘪的胃部,一天都还没吃什么东西,的确有些饿了。
虞世文带着陆恒来到了花莲岛上的一处餐厅,和阿标一起汇合,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再次回到花莲楼,虞世文见时间已到,便对着陆恒出声道:“陆先生,现在差不多到时间了,估计买卖双方都已经到了,不如咱们现在也过去,如何?”
陆恒点了点头,跟在虞世文的身后,上了三楼。
一进三楼大厅,映入眼中的是一副复古且独具匠心的装修,各类古香古色的木质家具陈列在厅内,看上去更像是一间夏国风的豪华酒店,而非是贩卖文物的黑市。
虞世文在前头带路,陆恒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一路上,他看见很多卖家都是将所售卖的字画挂在身旁,等待买家的光顾,偶尔还能遇见几个买家共同争买一幅画,不过气氛极为和谐,就像是几位老友一同赏画般,完全没有那种你争我夺,互视仇寇的感觉。
虞世文带着陆恒来到一间名为“雪竹”的包房内,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胖子嗤笑道:“我说虞大公子,你就找来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掌眼?还是穷的请不起人了?你要是没钱就和哥哥说一声,十万八万的我还是能借给你的!哈哈!”
虞世文还没等请陆恒入座,听到这般讽刺,立马冷笑着回击道:“孙胖子,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不介意叫人把你扔出去。”
“哎哟,吓死老子了!”
孙胖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讽刺道:“我只不过是说了那小子一句,我们的虞大公子就生气了?难道这小子是我们的虞大公子的心肝宝贝?老子没想到我们的虞大公子居然是弯的!”
“哈哈……”
周围的几个人也被孙胖子的话逗得哈哈直笑,看向陆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孙胖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是南安,不是北安,你要是再这么张狂,我保证你再也回不去北安了!”
说话的是一个面带煞气的光头大汉,这人浑身肌肉虬结,将身上穿的白色衬衫撑得紧绷绷的,说话间,更是一股凶悍之气逸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