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现在的我,还在地球上么。
怎么一跑就跑到未亡人的学校了?
山海一中,怎么就变成了未亡人的学校?
或者说,未亡人还有学校?
不是那些死去的不能投胎的人才会变成未亡人么,怎么现在……我愈发的搞不懂了。
“你是不是去过流海空间了?”
我陷入自己的思绪,冷不丁的听到戴沂彤的声音,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在问我,她也知道流海世界?
老头子是不是骗我,怎么现在,随便一个人都知道流海空间了,不是说极少数的人才会有资格么。
怎么现在的我觉得,知道那个地方的人一抓一大把。
戴沂彤脸上的笑僵硬而可怖,好几次我都想要开口劝她不要笑了,至于她为什么会有表情我也不想问了。
一个两个的都瞒着我,都是等我自己去发掘这个真相,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来这里的原因,是源于我对戴沂彤的一份愧疚,现在愧疚没有了,这个地方我也呆不下去了。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是来学校,李立要给我易容,为什么我还要改名换姓,后来的一切我都清楚了。
教室很空旷,只有我们两个人存在。
气氛有点点的尴尬,戴沂彤现在的样子我快要认不出来了。
短短的时间也可以出现这么多的变化?
“你好像见到我一点都不例外,你早就知道我要来?”我不无怀疑的说,回想起来,处处都透着奇怪。
“既然你完全没有躲着我的意思,为什么当初走了?”
我去,我为我自己当初可怜她而愤怒,什么狗屁的杀人真凶,根本就是滑稽,狗屁,分明是把我自己牵扯进了其他的纠纷。
我很冷静但是又很坚决地告诉她,戴沂彤,你今天无论如何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也许我的态度确实很决绝。
确实,我不想再被隐瞒了,与其总是要我自己一点一点去看到真相,还不如找到一个人真实的告诉我全部的事情。
上次的向泽尚且还有条件,那戴沂彤呢。
我紧紧地盯着她,希望可以从她的表情中看透一下,每个未亡人都是天生的演员,根本没有办法分辨他们是否在说谎。
不管我即将面对的真相有多么可怕,我也想知道。
我去原始意识的那段时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为什么所有人告诉我没有关系,可发生在我身上的奇怪事情更多了。
就连跟我寸步不离的李立,唐婧,我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他们嘴里说的正常根本就是最不正常的事情了。
莫名奇妙冒出来的流海空间。
我说话的语气快速而急切,还带着一丝的决绝。
很简单的道理,未亡人在这里是跟其他人没有区别的,会吃会说话会笑,那么,肯定也会流血,肯定也会受伤。
不管这里再怎么古怪,也无法避开他们是未亡人的事实。
正午,太阳的光透着窗户照在戴沂彤的脸上,整个教室变得暖洋洋,她很享受的深吸一口气:“这种久违的感觉,真棒。”
之后,拉过一个凳子,坐到我的跟前。
她说,如果我想要知道真相,关于她知道的全部真相,只需要完成一个要求,“你的口袋里面是不是有我给你的银行卡?你花了没?”
我下意识地摸上口袋,就算她知道我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摇摇头,示意她继续,这一次的报酬,是真相,几乎没有考虑的我就答应了,这也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与其相信向泽这个狡猾的狐狸,还不如相信这个稍稍靠谱的戴沂彤。
她让我转头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针分针一点点的走着,现在是十二点三分,她不说话,我也不自觉的沉默。
当分针指向了五,“现在转头看着窗外的男人。”戴沂彤冷不丁的出声,我跟机器人样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我看向了窗外,那里确实有一个男人。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不过只有背影,正面看不清楚,但給了我熟悉的感觉,也许是我见过一面但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看到了?”我点点头。
“你杀了他,我就告诉你。”
该不会是我的耳朵出现幻听了?戴沂彤刚刚说的是,杀人?杀未亡人?
她从哪里看到出来,我可以杀死一个未亡人,无稽之谈!!
我一脸不可置信别开玩笑的表情,但看着戴沂彤脸上的泪,刷一下的落下来,跟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好像。
她又在哭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只有她在哭的时候我可以看出她是以前的戴沂彤。
“这是杀人凶手。”她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
“你还拿着我的钱,你答应过我,帮我找到杀人凶手,我需要你杀了他。”似乎在她的嘴里,杀人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我有些懵逼,这个事情的发展也太快了,上一秒的时候还对我不死不活的,下一秒就来这么一出。
但想了想,我想要的真相,这笔生意,对我来说很是划算。
“你说他是杀人凶手,那他,是个人?”
我问出了心里的怀疑,杀人?怎么可能!如果是真的……我怎么动手。
听着我的话,戴沂彤摸摸索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让我随身携带,必须用这把刀杀了那个男人。
我隐隐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不仅仅是杀人凶手那么简单。
戴沂彤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在这里还需要什么顾虑?也许,她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要么,是不能动手,要么,是不敢动手。
所以才会找我。
她套出了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
确实,李立他们宁愿我自己去发现,也不会告诉我,向泽我更是不敢相信,毕竟坑我来这里的人是他。
似乎,如果可以,戴沂彤还是值得信任的。
“你答应么?”戴沂彤又问了我一遍,明明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就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丝郑重。
毫不犹豫的点头,戴沂彤又出现了那种僵硬而古怪的微笑,还有些小心思得逞的得意。
我后背阵阵发凉,甚至还有些不安。
“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一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