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在宁肖眼前的,是一位非常英俊的男人。他拥有着一双鹰一般的眼睛,仿佛拥有夜的全部色泽,从最深的漆黑到清澈的浅墨,从无风时的平静到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郁,变幻莫测,就像一道锐利的闪电击中了宁肖。
宁肖凝视着,感到自己更加的头晕目眩,久久无法出声。
“坐前座去!”冰冷的声音从他那薄薄的双唇中发出。
“我要这个男人,即使立马死去,我也愿意!”然而这时,在宁肖的脑际中却传出了这一阵疾呼。
宁肖望了望那个男人完美的身材比例,微微一笑,对脑际中那阵疾呼回应道:“如你所愿!”随即,向那男人挥拳击向。
那男人虽然在震惊中,却也能快速接拳反击。在前方的司机,显然被突然的一幕弄傻了。当他回味过来时,两个人已经由车内窜到了车外。
幸亏这是深夜,如此的肉搏无法去吸引更多的人注意。出于对男人的信任,司机没有立马出手援助。他更惊诧于女人那快速的连手反击拳。拳术飞快,似乎超越了人的肉眼。双腿腾空的连续踢翻,这让司机更是有些发愣。要知道,这种拳脚的展现只能是电脑科技的PS,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的生活中。因为这是他们长年从事搏技之中最明确的遥不可及。不曾想,他竟有幸遇到了。
“陈司,上!”男人显然也被这种超越时空的空手搏击,弄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股莫名的兴奋,虽然招招都在他的难以抵御之中,但却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渐渐地,他也兴奋了。毕竟等了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一位能让他无以还拳的对手。这样,他的搏击势必将要一个长足发展。不想伤害他,就不会是敌方派来的杀手。这样的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他必须擒住。所以,他向司机发出了支援的命令。
“是!”陈司立马出手应战。
二战一。几个回合后,陈司每一次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他和头都是队里武技最强的几个,两个人连手竟然被对方打得只有护卫的份,而且对方还是个女的,年岁也不大。这叫身为男儿的他们何以难堪?
可惜,宁肖不会给他们什么机会。因为脑际的那个声音在催促着:“快,快,我要走了,让我摸摸他,碰碰他,否则我死不瞑目。”于是,宁肖一脚将陈司踢晕在地。然后,又一拳将那个男人击昏倒地。
宁肖来到那倒地的男人跟前,伸手似要脱掉他身上的衣服,脑际的声音在惊呼:“你想干嘛?”
“你不是想摸摸他吗?”宁肖闷声作答。
“可也不能在这里?”脑际的那个声音在说。“得找个旅馆啊!”
宁肖便弯身将那个男人扛了起来。她不由得打了个趔趄。这个身体太弱,背个人也背不起。她暗暗地埋怨。
“不是我的身体太弱,”脑际的那个声音在争辩着。“而是你太强大,跟我这个身体配不上套。”
“行了,”宁肖微微皱眉。“旅馆怎么走?”
“这地儿我不熟,”那个声音在回答着。“你开车到我熟悉的地方,就能长到。”
于是,宁肖扛起那个男人,打开车门,上了车。幸亏这种老古董车,她曾有过涉猎,否则还真不知道如何开。
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旅馆。在值班营业员的惊诧眼神中,宁肖扛着那个男人,搜索出对方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进了房间,宁肖径直走向有水流的卫生间。脑际的那个声音又问了:“为什么不去床上?”
“太脏,”宁肖把那男人朝浴缸里一扔,“洗干净再弄!”
人有别于动物的,绝不仅仅是有思维,首先是人的生命之物有别于动物的。把人分解为灵魂与肉体,就会导致了肉体脱离灵魂和肉体的非人化。但是,在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纯理想、纯思想的东西;在人的每一种感觉中,有每一个思维(甚至是最抽象、最远离现实的思维)中都有完全是物质的过程存在,这些过程贯穿于人的肉体、人的神经、人的器官。它没有被封闭起来,也没有被终结殆尽,而正在使自己本身不断地增长,正在越出自己的极限。
“你是谁?”那个男人终于在极度的兴奋中苏醒过来,但那冷淡的色彩依然还是那么浓烈。
“砰!”宁肖没有心情跟他废话,一拳将他击昏,继续做着让自己快乐的事。
而这时,脑际的那个声音也传出话来:“你这样,会把他弄死的。”
“砰!”宁肖用微弱的精神力将那声音踢出脑际,满身的汗水代表着她的兴奋。她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的极限,不需要什么提示。
野兽是无羞耻之心的。只有在演变成为人的阶段,才出现了羞耻心。而且只有当人脱离了原始状态,当人开始模糊不清地摆脱了使他与动物相近的那些东西时,才会出现羞耻心。而在这种防卫感情中,不仅有非自然的惧怕,而且在人身上还有那种为自己的本能的恐惧。这对于一个充分表达的人来说,这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的惧怕。
有些人试图漫无边际、大惊小怪地去扩大羞耻心的界限;还有些人想过分地缩小羞耻心的界限。这两者之间都取决于个人的发展:个人越是具有人性,对羞耻心就越自然,就会越自然地保护自己内心生活的某些方面免受他人的干扰和他人的好奇心。
当宁肖手脚松软地从那个男人的身上爬起来,向浴室迈去的时候,脑际的声音又来了:“你好厉害。不过,我更佩服那个男人,竟然没有被你弄得气绝身亡。”
“你是不是该消失了?”宁肖边打开水龙头,边毫不留情地说。“要不要我送你一下?”
“不,不!”那声音惊恐地叫着。“这是我的身体,凭什么要我走?”
“是吗?”宁肖冷冷一笑。“那就试试看吧!你现在走,还能找个好地方投胎。如果让我出手灭了你,你就无来生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肖洗完了澡。她来到房间,看看被撕碎的上衣,觉得还是穿上那男人的衣服可靠,脏是脏,却没有破。翻了翻破衣服的口袋,找出一个钱包,却发现除了身份证,什么都没有。找找那个男人衣服的口袋,钱包有,里面的东西也很多,卡就有一大堆。看来,这个男人价值不菲。不过,宁肖更感兴趣的是那一大叠红色的老人头。在精力旺盛时,她曾花一年的时间专修古地球史,知道这是某个时代的通行货币。借此,她也知道了自己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星球,一个什么样的年代。
“我想在走的时候,看看我母亲,行吗?”就在这时,脑际的那个声音怯怯道。
“可以!”宁肖把那一大叠红色的老人头装进口袋,朝门口走去。
“你这样出去不行,别人会认为你有问题?”脑际的那个声音便好心地提醒着。
“嗯!”宁肖接受了这个信息。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那正在走廊打扫清洁的年轻服务员。“身材差不多,年龄差不多,穿她的衣服应该合适。”目测完毕,宁肖便走向那位年轻的服务员。
……
“呵呵,”脑际的声音似乎笑得要流出眼泪来。“你真是个土匪。对了,外面的衣服不要,那是工作服,要里面的衣服。……那小衣衣不要丢,是护胸的。那小裤裤就不要了,太脏了,穿了会得病的。……”
宁肖没有反对,照她的指示穿着衣服。没有想到,这个星球也是如此地爱护女性,为女性设计了如此周全的保护性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