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偷情
谈感觉,不谈爱情,是食色男女的基本游戏规则。那些贪欢的孩子是那么纯真可爱,竟然舍得把身子输出去,也不敢触摸半个“情”字,时代果然不同了。从前,情欲的男女们将爱情做为一种高尚的游戏,把最原始的本能冲动当作魔鬼与野兽。如今,却翻了个,做那事儿变得亲切可爱了,爱情到了变得可怕而神秘。
吴梅走后,宁梅又渐渐地回到了原有的生活轨道上。不过,她却觉得自己应该更潇洒一些,更随意一些。莫学女儿一般,把好生生的生活,弄成苦生僧一般的无聊和苦寂。
宁梅自认为自己这只狐狸精没空谈恋爱了。最本能的原始冲动却像个讨债鬼,天天来扰她的清梦。身为女人的她,能上天遁地,飞天过海,却过不了欲望之海这一关。既生在凡尘,哪能不食人间烟火呢?食人间百果,饮四季佳酿,都比不了美男子倾心一吻,那么令人蚀骨销魂哟。
酒壮色胆,若想擒得好儿郎,先饮千杯好酒。
女人的她,媚眼轻斜,举杯吆喝:“来,来,来,干杯!”
五六支小啤酒咽下去,似醉非醉。
舞池里,“鬼影”绰绰,香汗淋漓之际,最是逍遥畅快之时。哪知,摇摇摆摆之中,无意中撞到了好男人的隐私之处。她便佯装羞得背身转面,拔腿要跑。于是,却从背后抱住她的三尺粗腰不肯放手。
嘿嘿,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姑奶奶今天就吃了你。
于是乎,春宵一刻千金难换,芙蓉帐里美不胜收。
天亮了,洗漱干净。
轻轻地走,正如她轻轻地来,轻轻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便是最完美的现代食色生活,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一夜情”。
可怕就怕,女人拖泥带水,男人贪心无赖。一夜情不够,还要多夜情补上,从此延伸出一堆琐碎。
有谁说过,纯粹地做那最原始的本能冲动之事,才是养身之道,沾上个情字,就会如某个林姑娘一样染上多愁多病。宁梅的道行不高,有时难免身陷泥潭。不然,她怎么会生下了宁肖?所以,她牢牢地记住了食色的“三不”真经:不说,不问,不回头。
一是不说姓名。
“有缘千里来相会,相逢何必曾相识。公子,就叫我小倩吧!”
多浪漫,多神性的人鬼情未了啊。
女人就像酒,浅尝即止最好。若是让男人了解得太多,反而容易迷糊。不如淡淡地,像个谜一样,花非药,雾非雾地留在他记忆里。
二是不问联系方式。
许多人说,真正甜美的爱情,只存在于某一瞬间。若是不断地在情爱上纠缠,倒成了懒大娘的裹脚布了。食色男女应懂得收放自如,来似空言去绝踪,任他在心醉的余味里,痴迷不醒。想再回首,却又无从找寻,记忆里偏又挥散不去。
三是不回头找寻。
贪心的女人,反而更容易失去。
某个男人,在一夜春宵之后,令你销魂了,千万不要想着再回头去找他。美好的感觉,只有一次。多一次,便是画蛇添足,且有可能把第一次的完美给破坏掉。
最珍贵的艺术品与首饰,如油画、钻石戒指,都因独一无二而美丽永恒,就像美丽的最原始的本能冲动。也许这样的感觉纯粹简直干净,但是身体满足之后,心又往哪里靠岸?每一个女子只要活着都不肯委屈自己的心。爱是女人心里的无冕之王,再辛苦的爱也是爱。无爱的结合如同水,流过便什么也没有了。与其在水里寂寞而死,倒不如依水而居,给心找一个岸口。
宁梅心的岸口,就是女儿——宁肖。她觉得女儿的变化如何巨大,但就一个本质没有改变——那就是禁欲。别看她跟那个长得不错公子哥在谈情说爱,宁梅心里很清楚,女儿的心依然如坚冰一样冰冷而僵硬。
为此,她曾忧虑过:是不是自己的放纵造成了女儿这种近乎苦行僧般的自我约束?后来,还是吴梅解了她的忧,告诉她说:这世上的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为纵欲而生,例如她。另一种则是为家庭而生,例如宁肖。这是两条平等线,各有各自的快乐,互相不要纠结,就是一件快乐的事。
宁梅也悄悄地观察过。无论她以前的生活如何靡靡,还是现在的生活如何紊乱,宁肖都没有流露出鄙视之感。只要她快乐,无论如何行事,宁肖都是纵容的。例如拿钱给吴梅做变性手术。宁梅以为会引来宁肖漫天飞舞的怒斥。结果,宁肖回答得非常爽快,对她依旧如往。只是在对吴梅时,多了一些探究。
对于母亲的纠结,宁肖从未放在心上。她很赞成吴梅的观点。不过,吴梅还是说错了。因为吴梅从没有信仰过宗教,也就不知道宗教里还有为了禁欲而存在的圣女。而她宁肖的前世就一直生活这种圣女的模式中。即使穿越过来,这种植入骨髓里的生存模式,也难以改变。故此,她纵容自己的母亲生活得多姿多彩,却从不允许自己以身涉及。
医院的工作本身的繁忙,加上医学院那边的授课,而且还时不时被秦昊一拉到基地去解题,宁肖已经分身乏术了。然而,她依然想成为一名能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病人身上的医生。她的内心是不想做基础研究的。术业有专攻,让擅长科研的人去做这块工作。她喜欢看到她的病人逐渐康复,喜笑颜开地离开医院,健康地生活。她最喜欢听到的便是病人和家属的真心感谢:“谢谢你,肖医生。”
然而,现实生活不会总是这么美好的。医疗行业又是一个相当残酷的行业。她的病人又有多少能健康地离开医院。时空的发展规律,限制了医学科学技术,以及疾病的自身发展。加上她宁肖又是一位心肠非常冷酷的人。所以,多少次,看到她的病人抱着巨大的希望来到医院,失望地离开医院,或者陷入无知无觉的长眠,她的心中也是非常难过,却从没有松软过。有时,她也曾问自己:我做好了吗?我尽力了吗?最终,她得出的答案还是肯定的。医疗行业的残酷,是她所必须面对的。这不是对冷漠的现实反抗,而是身为一位智者,对时空,对生命的尊重。看多了喜怒哀乐,心中的感觉也麻木了一些,对于客观世界的认识也就更加客观。
几年的从业经历,养成了她的职业习惯。出门诊,下医嘱,查房等等,已经是生活常态。偶尔几天,没有见到病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忙碌的生活和工作。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喜欢这种工作的成就。喜欢经过她的悉心治疗,病人逐渐康复,离开医院,喜笑颜开的样子;也喜欢分析疾病的情况,给出判断,对诊施治的成就感;更喜欢萎靡不振的病人,最终是恢复了活力,生龙活虎;当然,也喜欢听到别人对她的内心感谢。
“教授,教授!”才走出门诊大楼,她就遇到了手捧课本的医学院学生们。
她不由得抬起头,望向那莫明的远方,祈祷着秦昊一能够尽快地完成对异能者的组织和引导。这样,就能在她的这群学生里找到合适的异能者,继承她的医学理念和医疗技术,分担她在医院的工作。让她有时间,有精力,去考虑要不要开创一个能超越这个时代的崭新医学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