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是一团糟了。”

“你来8号别墅开会吧，现在。”

“这……”邵辉有些为难，他怕去到8号别墅，再带去个陨石坠落啥的。

“怎么了大网红？有话直说！”

“那个……你们可以来我家开会吗？我实在是不方便出门。”他鼓起勇气道。

“哦！是这样呀！”钱小凝顿了顿，“行吧，我们这就去你家。”

刚挂断电话的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了邵辉家的客厅中。

“御凌大哥好！”

“御凌大哥好——”

五人先后从不知是谁的穿越壁中走了出来，一看到御凌，纷纷弯腰道礼。

邵辉闻声立马从卧室里赶来，惊道：“你们未免也太快了点儿吧！”

御凌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泰然自若地将电视关上，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对邵辉说：“邵辉，看茶。”

“是，师父。”

“刚刚是在看还珠格格吧？”陆昊悄悄跟喻南星说。

“我也看到了。”喻南星朝他意味深长地挤眉弄眼道。

“啊——”钱小凝突然拧了陆昊的脊梁一下，他疼地叫出声来。

陆昊悻悻地看向钱小凝，这才发现，她现在的表情十分可怖，单单用眼神就能杀死自己。

“各位，请上坐。”御凌化解了这一股微妙的气氛，对大家摊了摊手。

“御凌大哥，叨扰了！”静宸道。

御凌面带微笑地对他点了点头。

“茶来啦。”邵辉端着沏好的龙井茶，一一为大家斟茶。

“邵辉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吧。”凌菲道。

“好的。”邵辉在御凌身旁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警署那边的消息，法医研究确定蓝色液体里存在违法药物成分，今天早晨已经去抓捕了杨庸信，现在审讯正在进行中。”钱小凝说。

邵辉眉头紧锁：“违法药物？”

“我不知在座的各位是否听过一种叫LSD的致幻药物。”钱小凝说。

“LSD！？”静宸十分吃惊。

陆昊似懂非懂地说：“我好像听说过，应该是一种毒品吧？”

“嗯，的确是一种毒品。”

钱小凝看了陆昊一眼，继续说道：“麦角二乙酰胺，常简称为LSD，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无色无味，就像清澈的纯水一样。一次典型剂量只有100微克，仅相当于一粒沙子重量的十分之一。”

说着，钱小凝喝了一口茶。

“但就是这远远不足一粒沙子的重量，就能造成使用者6到12小时的感官、感觉、记忆和自我意识的强烈化与变化，视觉增强，情绪不稳，幻觉多变，周围物品成了幻想的东西，轮廓外形夸张，距离或拉长或缩短，明暗对比立体感增强，视觉极速变化不规律。而且还能提高听觉、嗅觉和触觉的敏感性，借助这种药物，单单是从光线中就可以听到声音。”

“我去——这也太他妈牛逼了点吧！”陆昊惊叹道。

“但是，滥用LSD的人同样也会经历各种各样的不适，特别是在剂量加大之后，会出现持久性知觉障碍，精神方面也会出现极度的恐惧、焦虑等症状，一些服用者还会出现严重的暴力倾向，出现自杀或者杀死他人的恶果。当然，最让人恐惧的是，它完全可起到生化武器的功能。”

“生化武器？！”所有人都无比震悚地看向了钱小凝。

“历史上多起著名的投毒谋杀案，所谓的毒并不是鹤顶红也不是氰化物，不过是一滴LSD而已。所以，这种东西，必须被禁止。”钱小凝气定神闲地陈述道。

“其实我曾看到过一篇报道，讲的是CIA对这种药物研究的变态程度，他们本想将其作为审讯药来审讯犯人，不过进一步试验却发现LSD会引发试验对象产生妄想症，所招供的内容十有八九不是真的。于是CIA的科学家们建议把LSD作为抗审讯药来使用。他们设想让所有卧底特工每人携带一点LSD，一旦暴露被俘就服下，然后就可以放心地开始胡说八道。”喻南星说。

“我去，这，这还真是有点太恐怖了吧！”想起服用过蓝色液体，陆昊就觉得一阵后怕。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陆昊见势，无可奈何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一脸生无可恋，说：“你们继续，让我先缓一缓，缓一缓……”

“呵呵。”钱小凝见他这副怂样，忍不住笑了笑，继续说道：

“不知你们听没听说过《知觉之门》一书，作者赫胥黎在书中阐述了一种全新的心理学理论，这种理论认为人的神经系统并不是知觉的来源，它只不过是一扇起过滤作用的门，挡住了真正庞大的知觉世界，知道他是怎么创造出这种理论的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

“他服用了LSD，他认为这些致幻剂能把这扇门打开，让人们看到一个全新的更加广阔的真实世界。”钱小凝神色自若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大家恍然。

“可他这样不就是真假难辨了吗？”邵辉却一脸疑惑。

“其实，就算对我们这些没用过LSD的人来说，真真假假不也搞不清楚吗？”凌菲淡然道。

“……”所有人都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凌菲所言，对邵辉来说感悟更深切一些，他身上背负着的冤案，在旁人眼里，不就是真假难辨的典型案例吗？

当然，这栋屋子里，或许除了御凌以外，所有人都曾经历过真假无法分辨的日子，或者被欺骗、或者被抛弃，或者曾深陷虚假的自欺欺人之中无法自拔，或者在即将触及真相的那一刻停滞不前。

对大多数人来说，要做的是活下去，而不是搞清楚什么才是真实的，什么虚假的。毕竟，真实不是不虚假，而应是对真假包容并蓄，如果一直保持求真求实的状态前行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之中，又怎么可能会不疲惫呢？

“据我所知，这种致幻剂在英国、美国、澳洲、新西兰和大部分欧洲国家都是违法的，就算这杨庸信在美国留过学，也不至于能取到这种药物吧？”静宸的话，将大家从过往中拉了回来。

唯独在邵辉眼里，静宸此时仍是一个让他琢磨不透的人。就算红脸面具男带的话没有造成他对静宸的心存芥蒂，那御凌的话也绝对可以造成暴击了。

静宸，这个执行力如此强大的男人，将结界术的存在出卖给新义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我告诉你，杨庸信跟人贩子案的首脑有着绝不简单的关系，你觉得他会不会得到这种药物呢？”钱小凝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说。

“什么！？”

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人贩子案？”只有邵辉一头雾水。

“人贩子案是我们之前查处的一件重大案件，其幕后组织就是国外某财团大佬。”凌菲解释道。

“哦。”邵辉点了点头。

“绝不简单的关系是怎样的关系？”静宸追问。

“其实从怀疑杨庸信开始，警署那边就已对他的过去展开了详细调查，据说，他从三岁开始就是一名孤儿，而养大他的正是人贩子案的最高首领——雷德•格尔特。”钱小凝说完，喝了一口茶水。

“我去！”陆昊听到钱小凝的话，脑海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不知道是不是服用LSD的原因，我的脑洞有点不受控制了，我想到了一个非常非常爆炸的可能。”

“切，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早就失效了好吧！”凌菲吐槽他。

“什么脑洞，说来听听。”静宸说。

“那个……真相会不会这样的？”陆昊面色凝重，“啊！要真是这样的，那就太可怕了。”

“快说！”钱小凝大吼道。

“有没有可能，这‘百团计划’只是那个什么格尔特为了让医学狂人杨庸信进行药物研究实验才建立的？也就是说，这世界各地100个人贩子的团伙掳走这些人，只是为了让杨庸信进行实验而已，那些被切断胳膊腿的女孩、卖唱的孩子，或者那些妇女，不过是实验失败品罢了！”

陆昊说着，呼吸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急促了起来。

“……”所有人骨寒毛竖，沉默不语。

因大家心知肚明，这并不是什么脑洞大的猜测，虽然有点骇人听闻，但这一切都能说得通。

“但凡能呈现出来的，都是表象。”静宸托着下巴，做沉思状，“陆昊说的虽有些夸张，但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说着，他看向了邵辉，“邵辉，你有什么看法？”

邵辉被他这么一盯，按照他刚才话语的逻辑，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内奸身份，这也是一种存在的可能性。

但为了避免表现出任何的不自然，他强装镇静道：“静宸大哥，我没有参与过你们说的那个人贩子案，所以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推理来。”

说着，他立马歪头看向了御凌，“师父，您觉得呢？”

“嗯？”从御凌一脸茫然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关心他们的话题。

“没，没什么……”邵辉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脱线中。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似乎对大家正在讨论的事并不感兴趣。

“咳！咳咳！”钱小凝见势连忙转移话题缓解尴尬，“刚刚讨论的也只是LSD的负面作用，其实很多精神学家已经在尝试将这种药物纳入精神药物的范畴中了。”

“你的意思是，杨庸信的最终目的还是治疗患者？”邵辉问。

“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们谁都说不准他的目的到底是啥。”钱小凝顿了顿，表情又严肃起来，“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LSD作为精神药物对大脑造成的大部分损伤却是不可修复的。”

“这是不是也变相说明，因蓝色液体而产生变异的异形形态是无法消除的呢？”静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