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山靠着柱子仔细的听了一会儿,似乎所在空间并不太大,似乎在距自己不远的地方若有若无的有呼吸声,这应是钟灵燕她们,不知醒过来了没。他用头磕了磕柱子,嘭嘭,心中一喜,幸好这是木的,要是水泥的她妈的磕破头也弄不出一点声响。他是想弄点声响看能不能把钟灵燕她们惊醒。
钟灵燕被砍那掌并不重,她比黄文山还醒的早,只是醒后不敢出声而已。醒后她暗中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绑着,暗地里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泥腥味冲鼻而进,大概自己是侧躺在地面上。她努力的睁大眼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又不知黄文山及小兰会怎样,自己只身一人被关在这不知是山洞还是地下室的地方,那些人便是不折磨自己,隔过两三天,饿也饿死了。心里又怕又慌,不知如何是好。又过了一会儿,她便听得前方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声响,她不知是黄文山要站起来弄出的声音,便屏着呼吸听了一会,憋了一会儿气,终是忍不住了,便长呼一口,正巧黄文山听到了,他用头磕了两下木柱,没见那边有反应,又磕了两下,这会钟灵燕也知不是那些捉自己的人,应是黄文山或小兰,她想呼喊,却是嘴里塞着东西,只发出些呜呜咽咽的声音。
黄文山听得那边有反应,知猜想的不错,那人也许就是钟灵燕,于是连续的又磕了几下柱子,钟灵燕感觉到另一边的就是黄文山,她大声回应道:“是黄大哥吗,我是灵燕,不知小兰在不在。”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是一串无意义的嗯哼声。两人虽然知道了对方,却无法交流,但也总算有点安慰,钟灵燕也不再那么害怕。侧着身子睡久了钟灵燕觉得有点麻,便用脚撑着地面想翻另一则,可是怎样用力就只在地上打转,翻不过了,用力了一阵,却是徒劳,她可不知道,她这一翻挣扎,却也不是完全徒劳,虽是只是在地上打转,却是越转越近黄文山那儿了。
黄文山听得她一阵挣扎,也不知她是在干嘛,但她停下来后,他明显感觉她的呼吸离自己近了很多,他又轻轻的磕了磕柱子,这时钟灵燕也感觉到了,这嘭嘭声怎么感觉比刚才近了很多呢,细心一想顿时明白,原来自己这样打转竟移近了黄文山不少距离,心中大喜,在黑暗中连忙又转起圈来朝着那嘭嘭声移动。
正当两人找到办法靠近而高兴的时候,却传来了说话声,只听一个年轻男人声音道:“黑仔哥,好像下面有声响,要不要下去看看。”
另一个较为老熟一点的男声道:“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别疑神疑鬼,都打晕了,又绑着手脚,还塞着嘴吧,能有什么声音,别自己吓自己。”这个想便是那黑仔哥了.
“我真的听到嘭嘭声。”那年轻的男声道。
“好了,好了,赶紧睡,等会天亮了交货拿到钱去广东好好快活去。”那黑仔哥道。
“嗯,听你的。黑仔哥,你说那老劳要这几个人干嘛,看样子虽然有几个钱,但也不是什么大富豪啊,这女孩也不怎么漂亮,眼大头大的,胸-却一点不大,嘻嘻。”那年轻的男声道。
“你管人家干嘛?他给钱我们干活,交货收钱后,他要怎样不干我们事,还有啊,你千万不要露什么口风啊,不然到时死都不知什么回事,交完货,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昨晚一晚都在翠香酒楼和小红睡觉,明白了不。”这个黑仔哥似乎是个领头的,对这年轻后辈倒是挺用心的。
“嗯,我明白的。对了,黑仔哥,那车是不是挺值钱的,要不我们弄去卖了?”年轻男人声又道。
“是挺好的车,但是我们不能碰,不管是物品,或是人我们都不能碰,我们的活就是别人给钱我们就弄货,交货就完事,你少给我打这些主意,惹事给我看我怎么弄死你。”那黑仔哥道。
这一老一少的两个绑匪又说了一会拿了钱去哪快活,那儿的妹子漂亮哪儿的美食好吃等等乱七八糟的,却是越说越小声,再过一会儿便没了声音,许是睡着了。
黄文山在下面听得清楚,原来这些人是收了别人的钱来绑自己三人的,心想,定是那钟灵燕两师姐妹不知是惹了什么人,或是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人盯上了。他妈的我这是算另外白送的赠品了,也不知那老板会做些什么,唉,千万别劫后再杀哦,她妈的我还没谈几个女朋友。想到这,便又想到乔向红和车厘子,心道,车疯子也就算了,疯疯起颠颠的,那乔向红却真是个活力美女,若我被人撕票了,岂不大大便宜那李学勤这王八蛋,想到自己被绑在这里,这李学勤却整天在乔向红身边转来转去,早晚会被他摘了这朵花,心里大急,恨不得马上回付出守着乔向红。
虽然心里急得很,但黄文山却也不敢弄出一点声音,他又想,听刚才这黑仔哥的说话,我们在他手上是不会有什么伤害的,他们不会动这些要来换钱的货物,但是交到老板手上后会怎样就难说了。自己三人要逃脱,或许就只有在老板来收货之前的这点时间了。他又仔细听了一下,上面确已没声息,便想提醒钟灵燕可以继续移动了,可是他的嘴巴被塞的非常紧,连呜呜声都很难发得出,只得又轻轻的磕那柱子。
钟灵燕听得那边又有声音,自然明白是黄文山示意她继续,便轻轻撑动双脚,又转了好一会儿,她的脚终于碰到了黄文山的脚,心里一喜,用力勾着黄文山,把身子拖近了些,两人已可以互相闻到对方的气息,可以确定对方是谁,两人心里都很激动,却苦于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去猜想对方的心思,钟灵燕本来用读心术探一下黄文山此时会想些什么,但后又想,用了读心术,待会便没力气做逃跑了,现在看来,黄文山是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一切只有靠自己了。
黄文山扭动身子坐了下来,这会儿,一个靠柱子反绑双手坐着,一个反绑双手则躺着围着柱子圈成了个半圆。钟灵燕喘了一会儿气,便思索怎么能坐起来,能坐起来的话,可能就有办法解开手上的绳子了。黄文山却想,有什么办法示意她把脚送到我手上就好了,我帮她解开脚上的绳子,她便可以站起来,那机会就多得多了。
钟灵燕歇了一会,便又移动身子,想靠在柱子上坐起来,却是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反倒弄的手脚酸麻。她有点泄气,便放松仰起的头想放弃,脖子一松,头便放下掉,却没掉到地面上,正巧浇在黄文山反绑的手掌上,黄文山一喜,他妈的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这样可以先帮她拔了嘴上塞的东西啊。连忙猛磕柱子,示意她转动一下头就可以帮她拔下塞嘴的东西了。
钟灵燕头落在黄文山手上,面额正好贴在他的手掌上,她在黑暗终被困半天,这会突然面额贴到一只温暖的手上,心神一松,便不再想其它,这会最大的愿望便是这只手永远不要离开她的脸额。黄文山把柱子磕的嘭嘭一阵乱响,拼命示意,可不见钟灵燕有什么动作,这死丫头不会这会累的昏睡过去了吧,心里一急,身子用力往前一倾,手指用力往上一抓,钟灵燕被这抓的有点痛,突然醒过来,怎么自己这么笨,不会让他把嘴里的东西拔出来啊。心念所用,连忙转动头颅,把嘴巴送到黄文山的手掌上。黄文山五指收拢抓紧了露在钟灵燕嘴外的布带,钟灵燕蠕动身子,头往后一仰,嘴里的布条终于拔了出来,她大口的呼吸了几口空气,兴奋的叫道,黄大哥,你没事吧。黄文山也是一阵高兴,用头磕了几下柱子,喉咙发出几声嘶鸣,他急啊,这妮子干嘛呢,赶紧用嘴帮我咬开手上的绳子啊,天快亮了,天一亮就没机会逃跑了。
钟灵燕兴奋的叫了几声黄文山,没听他回答,只是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才想起他也是被塞住了嘴巴的,又感觉脸边他的手指不停的我伸缩弹动,才想起么可以用嘴帮他咬开绳子。于是把身子移了移说道:“黄大哥,你别动,我这就帮你咬开绳子。”
在黑暗中用嘴巴沿着他的手指到手背搜寻绳结。黄文山被她的小嘴一路“亲吻”,心里不觉苦笑道:“他妈的,这吻手礼好像反过了,除了我不知还有谁能一次过被人行吻手礼这么久的。”
钟灵燕吻遍了黄文山的手,终于在黑暗中找到了那绳结,可是嘶咬了几下,却不得要领,反绑着手侧卷在地要大幅度的转动脖子是不可能的,即是小幅转动也是十分费力,她努力的转了转角度,小心的用嘴唇探寻着绳结的结构。也许是绑匪认为在这个黑暗的地下室里,又被绑成那样,这三个斯文瘦弱的城里人,根本不可能挣脱,绑黄文山双手的绳子打的居然是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