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没有。”郭小蒙闪烁着目光说，“你不是打进去了吗？搜集到了证据没有？”

李锦明坦诚地说：“说实话，我尽了很大的努力，却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搜集到。”

于是，李锦明把如何进的蒙丽集团，如何与林晓红一起，暗中搞韩少华，最后如何踢他命根，仓促逃走的事说了一遍。

“啊？还有这样的事？”郭小蒙叹息一声说，“有些事情，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前面你们敲诈他钱财的事，他告诉过我，但没有那么详细。”

李锦明老实地说：“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正义。真的，找你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反腐，报复贪官，惩治色男，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郭小蒙呆呆地说：“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到蒙丽集团工作的，才这样搞韩少华的。没想到，你还受人之托，搞什么反腐。”

到目前为止，郭小蒙说话的时候，还是严格掌握着这样的分寸：只字不提她与韩少华的关系，坚决否认蒙丽集团有违规操作的问题。这是韩少华的保密要求，她不能违背。否则，她是有危险的。韩少华出事，蒙丽集团有问题，她能不受牵连吗？

她对李锦明有好感，并不等于在感情上就真的接受他，也并不等于要背叛和出卖韩少华。这是她今天跟李锦明见面交谈，必须掌握的原则和分寸。

没想到，李锦明又进一步做起她的思想工作来：“小蒙，你有没有想过？韩少华身上肯定有腐败问题，而且可能还不小，他迟早要进去的。既然陈局长他们已经盯上了他，他就休想逃过法律的制裁。朱文亮这么嚣张，都没有逃脱这样的下场。所以，我真的劝你，要尽快想通这个问题，不能再为他保密了。我可以肯定地说，你一定知道他不少的秘密。陈局长也是这样说的，你说是不是？”

郭小蒙极力否认：“不，我不知道。蒙丽集团也没有什么秘密，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不好？”

李锦明笑笑说：“你还是想不通啊，这样下去，你是要吃亏的。”

“你不能把我的事告诉陈宏俊。”郭小蒙害怕得脸色都发灰了，“你要是告诉他，我就不跟你交往。”

李锦明依然那样坦诚地说：“我不告诉他可以，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都不能再这样执迷不悟了，真的。你再不站出来，检举揭发韩少华，那么，将来韩少华案发，你就要受牵连，甚至还是他的同案犯。而我们知道，包括陈局长他们也这样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很可能是被他诱惑后，才走上这条道路的。所以，你只要醒悟得早，将功赎罪，就能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免于刑事处分。”

“我没有什么要举报的。”郭小蒙垂下头，嚅嗫说，“蒙丽集团的事情，都是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办的。”

李锦明继续耐心地分析给她听：“就是韩少华暂时蒙混过关，不出问题，你也没有好日子过的。他能真的把这么多的股份和财产给你吗？我看不见得。也许以前可以，但他妻子插手这件事后，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还是不想把她与韩少华的关系说出来，而是含糊地用“他妻子插手这件事”糊过去。然后，他进一步分析说：“他们会慢慢地架空你，然后把你一脚踢开。要是你不服气，或者阻碍他们的发展，影响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对你采取措施。这并不是我耸人听闻的说词，而是完全有可能变成现实的事情。”

郭小蒙尽管也一直隐隐地有这样的担心，但还是不相信这个担心会变成事实：“不会的，这一点，我相信。”

李锦明没想到郭小蒙表面上很柔弱，骨子里却这么坚强，甚至固执。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为所动。但他没有泄气，还要想办法继续劝说她。他知道，郭小蒙已经被韩少华的思想，感情，特别是财富禁锢住了，约束住了，光凭说，是不能真正说动她的，必须用事实来让她醒悟。

于是，他再次举杯说：“小蒙，不管你信不信，听不听我的话，我都要尽到保护你的责任。哪怕你在感情上不接受我，我只作为你的一个暗恋情人，一个崇拜者，我都要在暗中保护你。真的，你自己可能不知道，其实，你这是在危险的悬崖边上走。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来，我们再干一口吧。”

郭小蒙跟他碰了一下杯子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的。”

李锦明想起陈宏俊的叮嘱，拿出手机说：“你的手机号码多少？”

郭小蒙犹豫了一下，报给他说：“我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陈宏俊，也不要告诉别人。平时，你也不要给我多打电话。过一段时间，我很有可能要回到蒙丽集团总部去。这样，我们就隔得近了。有事，你给我发微信吧。”

“好的。”李锦明又高兴和激动起来。她这样说，就等于接纳了他的感情，起码是没有回绝他。

果真，郭小蒙又补充说：“至于感情的事，我想，还是不要急。”

李锦明的心再次提起来。郭小蒙垂下眼皮，轻声说：“也许，我配不上你，真的。”

李锦明紧张得气也有些发堵：“你怎么说的反话？是我配不上你，而不是你配不上我。你是一个有学历，有财富的美女，身价过亿，又没有结过婚，而我呢？是个什么东西呀？”

“你不要再说了。”郭小蒙不让说下去，“不管怎么样，慢慢来吧，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合适？财富不财富，结过没结过婚，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是不是合适？有没有真感情，在一起是不是不开心？”

李锦明高兴地说：“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也很激动。小蒙，你真是一个好女孩。我要是能要着你，就是我的造化了。”